季一鹤等不到秦江浪回来，酒意上头疲惫的闭着眼睡了，睡的正沉的时候，脸上突然被人给夹了一把，疼的他顿时就睁开了眼。

秦江浪胳膊搭在方向盘上，侧身看他：“酒醒了没，到你家了！”

季一鹤睡了一觉酒意已经下去了一大半，黑暗的车里，两个人的一呼一吸都清晰可闻，车里开着暖气，他觉得全身都发烫。

空气里安静了很久，秦江浪突然开口：“你就不想问点什么？”

季一鹤眨了眨眼，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西装裤，逼迫自己慌乱地摇了摇头，似乎是有预见性的不愿意去问，强迫性的不愿意去接受秦江浪的答案。

反正秦江浪是打算一切都坦白了：“对不起，不该骗你，我其实是——”

话还没说完，车外突然传来机车的声音，急刹在车前，机车的前照灯光无比刺眼，季一鹤和秦江浪下意识挡住了眼。

灯光熄灭，玻璃窗被人给敲了敲，秦江浪摁下手边的按钮，两边的车窗自动降了下来。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贾凡戴着头盔趴在窗口，泄愤地扭了一把季一鹤的脸：“什么时候还学会喝酒了？本来还说去你家找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冲季一鹤晃了晃：“给我点钱！”

季一鹤疼地死死蹙眉捂着包子脸，瞥到手机上的照片，瞳孔猛一下皱缩，感觉到窗外的寒意渗透进了骨头缝里，伸出手想夺，却扑了个空，他的嗓音发颤：“你……你想干什么！”

这会外面雨停了，贾凡直起身卸下了头盔，居高临下看他：“我要点分手费行不行？不然我给你匿名发到学校群里，让大家欣赏一下？！”

手机刚才闪了闪，一晃而过，秦江浪只看了个模糊的照片，但足以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秦江浪垂头点了根烟，怕刺激到小孩，吸了一口朝窗外呼出乳白色的烟雾，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搭在了车窗外。

烟气并没有在车里回荡，季一鹤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自己松了口气，好像有秦江浪在，他一切都能安心。

秦江浪靠在后座上，慵懒的问：“要多少？”

贾凡绕到车前看了一眼秦江浪的车，回到车窗口乖张的笑：“能开起宝马X5的人也不是穷人，给我一万，我就把照片给删了！”

季一鹤猛然扒在车窗边沿，眼里烧了一团火：“贾凡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贾凡挑了挑浓烈的剑眉，无所谓道：“有金主给你出钱你还不愿意？装屁清高！”

季一鹤手下死死扒着车窗边沿，指甲盖泛着惨白，急的声音带上了颤响：“这是我跟你的事情，与他没有关系！”

贾凡从兜里掏了盒烟，掂了一根噙在嘴里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轻鄙地冲着季一鹤的脸吐烟：“装什么装！婊子！你愿意坐在宝马车里哭也都不愿意坐在我的机车后面笑！我问你要点分手费怎么了？”

季一鹤捂住鼻子嘴疯狂咳嗽，眼睛里顿时就红透了，他弓下腰，揪着胸前的衬衣恨不得把头埋在胸腔里咳。

从秦江浪上次玩心大起的对着季一鹤呼了个烟圈后，他就知道了小孩闻不得烟味，现在在小孩面前抽烟已经很克制了。

秦江浪光看着季一鹤难受的咳就心疼，一把将人圈在了自己怀里，顺着他温热瘦小的脊背往下顺抚，小孩窝在怀里的感觉像只毛茸茸的兔子，秦江浪一瞬觉得自己刚被雨淋湿的身上又添了一把火在燃烧。

烧的他肝胆俱裂。

秦江浪扔了手里的烟蒂，发狠的蹙眉：“艹！你他妈知不知道他闻不得烟味！！”

秦江浪衬衣都是湿的，但怀里很温暖，暖洋洋的让人很安心，季一鹤紧紧攥着秦江浪的胸前的衬衣，撕心裂肺地咳：“咳咳咳……我没……没事……”

贾凡看了一眼秦江浪，故意趴在车窗上把头伸进来向季一鹤的侧脸呼烟，扬着唇角笑：“我以前就是这么抽过来的，他还不是忍忍就过去了，又死不了，你搁那心疼什么。”

季一鹤的咳嗽听得贾凡心烦：“你他妈跟怀了孕一样咳咳有完没完，你们两个不管谁赶紧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