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九夏忽然擔心起來，不知道沈晴與季末站了多久，他們剛才的對話聽進去多少，如果全都聽到了，不知道會怎麼想。

沈晴拍打了沈之碩的腦袋，看起來不是很嚴重的一下，卻讓沈之碩忽然嗷嗷亂叫起來，捂著剛才被拍打的地方，一臉哀怨。蔚九夏看著想笑，可是對上季末，卻忽然精神緊繃，沒有來的緊張。

蘇念心裡舒坦了一些，倒不是因為沈之碩的滑稽樣子，而是蔚九夏接二連三的笑容讓她稍微放下心，至少證明蔚九夏並沒有什麼大的事情。

季末俊眉朗朗，蔚九夏的面色稍有蒼白，兩人的目光空中對視，停頓兩秒，蔚九夏收回視線。莫名的心慌，第一次，原來她也會有這種時候。

同樣的，季末離開了視線，繼而問：「她要呆多久？」

這問題是沖著沈晴去的，沈晴的目光在四人之間遊走，很奇怪的在蔚九夏身上停頓，然後移到蘇念身上，看著蘇念的目光有些炙熱，讓蘇念很不舒服，「最好再待上兩三個小時，晚自習的時候差不多就能回寢了。」

蔚九夏沉默。雖然受傷的是她，可她的心思卻飄向了遠方。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雖然還是難免有些疼痛，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可……

季末剛才的問題，實在關心她嗎？

沈晴借口開會離開了校醫室，只剩下四個人，氣氛微妙得緊，蘇念是很少說話的，季末也是這樣一個主兒，就只有沈之碩在那裡嘰嘰喳喳的和蔚九夏說個不停。

「我和你說啊，今天中午我都快累死了，你們差點就見不到我了。」

「你說實驗室的老師是不是有毛病啊，我就看了看蒸餾水，又沒潑硫酸，差點被她拎到校長那兒去。」

蘇念遞了一杯水給蔚九夏，她聽得很安靜，只是時不時會有些照顧蔚九夏的動作。季末還是一直坐在那裡，不說話不動作，像是睡著了一樣。

「不過我可不怕，見校長就見校長，又不是沒見過，誰怕誰啊，我估計等她拎我去見了校長之後還得給我道歉呢。」

蔚九夏喝著水。

「校長可是我舅舅，都是姓沈的，那個老師太沒有腦子了。」

聽了這話，蔚九夏差點被噎到，「你舅舅？」

沈之碩看著她，絲毫沒有感覺到蔚九夏的震驚：「是啊，你不知道啊？」

「我們也是沒腦子的，怎麼會知道。」蘇念冷不丁冒出來這麼一句話，話中莫名帶著刺，蔚九夏不認為她和沈之碩之間有什麼仇。

沈之碩那腦子哪裡能夠聽得出來，只是很自然地解釋：「我可沒說你們沒腦子，我是說那個老師沒腦子，別對號入座啊。」

蔚九夏被他浮誇的動作逗笑了，也就沒太在意蘇念話中帶刺。沈之碩看她笑了，忽然又好像想起了什麼，接著問：「你還沒告訴我你這怎麼弄的。」

「去打熱水。」

蔚九夏還沒來得及回答，季末就開了口。逐客之意很明顯，沈之碩不怕天不怕地，最怕的只有季末，蔚九夏不知道為什麼。

「我不去，等我問完再去。」沈之碩得寸進尺，季末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沈之碩咽了咽口水，無奈只好奉令，剛走出沒幾步又折了回來，拉著蘇念一起離開，「走走走，咱倆去打熱水。」

蘇念看著他，想拒絕，可她忽然看懂了沈之碩目光里的意思，很順從的跟著他離開了。

蔚九夏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