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蔚九夏有些愣怔，她沒想到季末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會是這三個字，更不知道這三個字從何而來。

「啊？」疑惑的表情，如果不是面色略微蒼白，估計很可愛。

「你不應該受傷的。」季末的忽然雙眼清明，豐神俊朗，眉目之間散發少年英氣，清逸傲然的少年此刻心中柔軟。

蔚九夏更加不明白，繼續問道：「受不受傷又不是能夠預料的，再說了，我受傷總比沈茜婉受傷要好，沈茜婉受傷的話你會心疼的。」

話一出口蔚九夏就感覺不對了，怕季末誤會什麼，連忙開口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覺得沈茜婉是你女朋友，她要是受傷你肯定會很心疼的，我受傷總是會比她受傷好些的，畢竟你可以不心疼了嘛。」

這話頗有幾分自我貶低的意思，季末雙目溫柔，略微皺眉。蔚九夏竟然知道了沈茜婉和他的關係，那她為救沈茜婉受的傷難道也是為了自己？

「你受傷我也會心疼的。」

少年眉目溫柔，雕刻出歲月最美的樣子，竟讓蔚九夏一刻晃神。窗外樹影搖晃，樹葉摩擦發出聲響，斑駁陸離的世界中，兩顆心在漸漸靠近。

蔚九夏看著季末目光灼灼的樣子，低下頭，栓那個家略微溫熱。季末第一次對眼前的女孩子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這是一種微妙的、頗令他享受其中的感覺。

蘇念還在校醫室陪伴蔚九夏，季末和沈之碩回去上課，也順便請假。寫生課不是那麼的有趣，兩個人便坐在一起聊了起來。

「季末，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沈之碩第一說話如此正經，見季末沒說話的意思，他便自己說了下去：「在我看來，自從認識蔚九夏之後你有些地方都在改變，你看她的眼神里的光都不一樣了，可對沈茜婉從來沒有過，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第一次覺得我竟然看不透你。」

季末眉目清明，忽而輕笑：「我也看不透。」

沈之碩終於憋不住了，微微收斂平時的嬉皮笑臉，「我不知道你會怎麼做，我一直都有個問題，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問問你。」

「說。」季末看起來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

沈之碩收斂眉目：「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歡那些富家孩子，雖然我也算是，可我和他們不一樣，我不喜歡他們的做派，沈茜婉給我的感覺從來都不好，她身上有富家千金的跋扈凌人，可蔚九夏不一樣，她給人感覺很幹凈，很親切，很想讓人去親近，我不否認這是生長環境的問題，可我就想知道，季末，既然你和我一樣不喜歡富家孩子，那你為什麼還要和沈茜婉那種女孩子在一起？沈茜婉和蔚九夏相比，我更願意去接近蔚九夏，而不是千金小姐沈茜婉。」

季末像是察覺到什麼，偏頭看他，沈之碩迎上他的目光，開口解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對蔚九夏不是那種泛俗的愛，而是一種很親近很溫暖的感覺，我記得我和你說過我有個鄉下的小表妹吧，我們家的人都不是很喜歡她，可是我就覺得她是個很好的姑娘，所以從小到大我沒少忤逆我爸去和她一起玩兒，蔚九夏給我的感覺就和那個小表妹一樣，很容易讓人親近，所以我會去格外的在意她，照顧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樣。」

季末的焦點重歸模糊，沉默片刻，終於開口：「我沒覺得沈茜婉多好，只是我媽喜歡她，我不想讓我媽死了還不安心。」

「如果伯母知道沈茜婉是這樣的人，我相信她也不會把沈茜婉推給你的。」

季末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