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蔚九夏再一次翻看日曆才發覺，原來日子沒得這麼快，明天就是藝術節了。

今天下午全校都在為藝術節而忙碌，因此停課一下午，平日里沉重的學習氣氛很快被歡樂躁動的心情所替代，這是青川三中最輕鬆的日子。

青川三中國中部是無法參加藝術節作秀的，只可以坐在觀眾席上觀看，因此國中部這一下午可以說是校內放假，不必為藝術節的事情而擔心。高中部的學生們幾乎都被安排了任務，還揣著興奮的情緒腳步輕快。

相比之下，琴房就冷清得多。

蔚九夏坐在琴房的地板上，有些涼意，她有些麻木的看著陸瑤和沈之碩說話，兩個人之間的互動很頻繁，處處透露著粉紅色的氣息。

「鋼琴不搬嗎？」

幾天下來的合作已經讓蔚九夏對季末的隔閡減掉了不少，兩個人說話平常而隨意，簡單而樸質。

季末搖搖頭，「明天會有人來搬。」

蔚九夏點頭，忽然沒了話題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僵化，蔚九夏感覺很尷尬，幸虧沈之碩及時開了話頭。

「我們是壓軸出場的，鋼琴這麼大個物件兒提前搬到舞台上會妨礙其他人作秀，所以等明天的時候再搬，而且就算搬也沒咱們什麼事。」

蔚九夏已經習慣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沈之碩解釋，季末的話少得可憐，表情也少的可憐，說他是木頭還不完全貼合，可要說不是木頭似乎也沒什麼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他了。

陸瑤看看沈之碩，再看看蔚九夏，最後目光停留在季末身上，眼神閃爍，季末似有所查，大霧瀰漫的眼睛看向她，明明看不到神採的雙眸卻讓陸瑤慌忙移開眼神，那道目光停留了半刻毫無留戀的離開。

陸瑤垂下眼簾，掩藏住情緒。

出琴房的時候，意外在樓外看到了沈茜婉。這些天蔚九夏越來越專註於練習，好像已經很久沒看到沈茜婉了。

以前看到沈茜婉，蔚九夏會離開，因為她不想和她有過多的糾纏；如今的心態不一樣了，蔚九夏再看到沈茜婉，沖她微微一笑，沒有情緒不帶溫度，兩個人之間本就沒什麼好說的，也沒什麼值得說的，唯一的交集恐怕只剩下季末了。

不過沒關係，等藝術節過去了，她和季末的合作關係也就結束了。到時候，兩個人就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了。

蔚九夏輕輕拽了拽季末的衣袖，小聲說：「我先回寢室了。」

季末稍稍側頭，輕輕點頭。

這樣平常的互動，看在沈茜婉眼裡卻格外刺眼，連帶著她看蔚九夏的眼神都帶著警告與嫉妒。

蔚九夏看到沈茜婉的目光略微一滯，鬆開了拽著季末袖管的手指，平淡的迎上沈茜婉的目光，沒有任何情緒表達。

也不需要。

陸瑤看了看季末，再看看沈茜婉，最後看著蔚九夏，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苦澀感覺，堵得胸口悶得慌。

沈之碩用鼻音發出一聲不屑的聲音，很傲嬌的說：「看的我都噁心，我走了。」

季末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狀態一如往常，蔚九夏從他身旁錯過，淡淡的香氣竄向鼻翼，舒緩神經。

沈茜婉忽然扯出一個不算很完美的笑容，走近季末身旁，很親昵的挽住他的胳膊。季末皺眉。

她和蔚九夏不一樣。

蔚九夏讓他感到很舒服。

沈茜婉身上的香水味刺激著他的神經緊繃。

季末把沈茜婉挽住他胳膊的手推了下去，沈茜婉渾身一僵，季末朝前走了幾步，頓時感覺空氣清新。

「你噴香水了？」他問。

沈茜婉扯扯嘴角，季末最不喜歡女孩子濃妝艷抹，這犯了季末的忌諱，沈茜婉大腦飛速旋轉，在思考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