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蛇見林翌凡要暈倒，連忙將他扶住而完全不管一邊已經倒下去的穆安然。

「你們好大的膽子！」腹蛇只是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抱起林翌凡朝一個房間走去，走了幾步後卻又停了下來，然後轉頭對墨簌說到：「記住，他不是你配幻想的。」

然後繼續向前走去，沒有再回頭，留下墨蕭和墨簌兩人一臉茫然。

林翌凡微微的睜開眼睛，第一刻印入眼簾的果然是腹蛇，他一身黑衣，依舊戴著面具，林翌凡突然想起暈倒前聽到的聲音，那個聲音他雖然也只聽過一次，可是已經深深的刻在了心裡，雖然記住他大多原因是因為愧疚。

「如果沒有聽錯，那那個聲音應該是他……」林翌凡心裡想著，「小四？」林翌凡試探性的開口喊了聲，聲音有些哽咽。

腹蛇聽到這句話明顯一怔，然後轉過了身去，但是並沒有回答林翌凡。

不過看到他這個反應，林翌凡更覺得他可能是肖黎夜，於是有些激動的坐起，「小四，是你嗎？」林翌凡又一次問到，聲音有些因為激動而打顫。

腹蛇停頓了一下，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像做了個重大決定般的轉過了身，「嗯，是我。」

聽聞這句話，林翌凡更是說不出的激動，連聲音都顫得厲害，「你……你不是……」林翌凡始終無法說出那慘狀，曾幾何時，他曾無數次夢見那樣的畫面，然後被那樣的畫面折磨的夜不能眠。

腹蛇搖搖頭，「死的不是我，那日我中了斷魂散，在丞相府地牢內，柒佑看出了我的毒已解，然後出去之後又偷偷的返了回來問我原因，於是我將我是腹蛇的身份告訴了他，雖然我們不熟悉，但是看在是同門，然後我是大師兄的份上，他願意幫我逃走，但是為了不再把事情越鬧越大，所以必需有一個人替我死，而這個人體型什麼的要與我相符，所以最後是傾銷自願為我去……」腹蛇沒有說下去，只是握緊了拳頭。

「那你……那你為什麼要幫我？從小四到肖黎夜，再到大師兄，你用著不同的身份，但是每一個身份似乎都在幫我，師兄，這一次，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林翌凡藏在心裡許久的疑惑，這一刻終於得以問出口。

肖黎夜依舊是片刻的沉默，然後輕笑了下，緩緩的揭開了面具，林翌凡認真的看著，結果面具下的臉是那樣的陌生，林翌凡幾番反覆確認，最後得出的結論依舊是，這個人他不認識，不，或許該說這張臉他沒見過，一次也沒有。

面具下的臉真的是無比俊朗，甚至比起他上一次看見的那張臉還有好看些，只是林翌凡一下子驚訝得說不出話。

看著林翌凡驚訝的表情，肖黎夜也明白是為什麼，他也不等林翌凡開口問，只是緩緩說到：「我用這麼多身份靠近你，保護你，陪在你身邊，既然你想知道為什麼，那麼我今天就把我所有的秘密告訴你，你可準備好去聽了嗎？」肖黎夜說著看向林翌凡，林翌凡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好，那麼你仔細看好。」肖黎夜說著慢慢的撕開了臉上的皮，皮下是已經毀得幾乎看不清面容的臉，那些疤痕觸目驚心，林翌凡更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他簡直不敢想像肖黎夜究竟經歷了什麼。

「沒關係，這些疤痕不是因為你。」肖黎夜卻是笑著說到。

「那……」「你聽我說。」林翌凡想開口問，但是剛剛說了一個字就被肖黎夜打斷。

「我是腹蛇，亦是小四，我還是肖黎夜，還有……慕容尋，有這麼多身份，只因為我是慕容尋。」

「慕容尋？難到……」林翌凡突然想起穆三娘跟他說過的慕容召將軍，慕容召是忠於他的父親林衡的，林翌凡突然明白，「你難道是慕容召將軍的兒子？」

「沒錯，父親最後一刻拼了命的要讓我活下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多年之後，再助你復國，父親死的當晚，將軍府被大火燒盡，我被父親藏於密室，被瑾瑜將軍偷偷救出時我已經快要死去，最後我還是活了下來，可惜我的臉已經成了這般模樣。」肖黎夜的語氣很平靜，彷彿他說的是別人的故事一樣。

「林翌凡代父親謝謝慕容將軍，謝謝你……你們慕容家的恩情，林翌凡恐怕這輩子都還不清了。」最終，林翌凡只能擠出這麼一句話。

「你是君，我是臣，這一切都是應該的。」肖黎夜也只是回到，心裡卻是說不出的苦楚，他們之間的聯繫，也許就只能是君臣了，即使他喜歡那個人，從十歲他救他一命時，他就決定了，這輩子一定要不惜一切幫他得到皇位，看他君臨天下，雖然這個也是父親讓他活下去的目的，但是那一刻有這個想法已經不僅僅是因為他是臣，更是因為這個人，這個人是林翌凡，所以那已經不是使命，更多的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