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恬感到一陣恍惚，那句話猶如在耳，不一定，這個模凌兩可的答案，讓她定了心。

「許大少，這個不算回答。」韓淺淺笑了起來，瞥了瞥於恬的神色，她一定累極了。

許慕遲像是早已知道一般，「好，我選大冒險。」他風淡雲輕的模樣，似乎於恬真的與他無關。

於恬愣了愣，大冒險......韓淺淺輕咳一聲，看著她的反應，平時挺聰慧一人啊，怎麼遇到許慕遲就變成這樣了？

她從剛才的窘迫中回過神來，依舊禮貌的笑意，「去跳脫衣舞。」

許慕遲看她一眼，還是照做了，看著於恬，卻沒有想法。若是要說起於恬和於穎有什麼不同，也就只是性格不同，相貌要真真細看，倒真是於恬更耐看一點。於穎就像一隻乖乖的綿羊，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女人，而於恬，秉承著平等的姿態，有時候固執，有時候順從，真真要是說起，還是於恬更和她意。而且，於恬懂進退，知分寸，相比於穎，好了不知多少。

可偏偏，他為了利益，只能與於穎訂婚，其中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寧墨一隻手將韓淺淺抱入懷中，掰開她的小嘴，纏綿忘情的吻著。酒吧的燈光製造出來的意境很好，讓人有一種紙醉金迷的感覺。

韓淺淺回想起自己的第一次，那個夜晚，當寧墨進入她體內，那種痛楚才讓她感到一個男人的強勁力道。此刻他的吻有些霸道，手臂緊了緊。撬開她的小嘴，兩人的舌頭交纏，舌尖輕輕一碰，寧墨感到一股電流經過全身，那種燥熱感還是被他硬生生的壓了下來。

這個纏綿的吻持續了很長時間，兩人似乎根本不覺累，直到韓淺淺有些喘息，寧墨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許慕遲坐在那裡，含笑看著兩人，明明沒有笑意，嘴角只是扯開一絲弧度而已，卻硬生生讓人感到一種薄涼的笑意。

韓淺淺完全不受影響的勾上寧墨的脖子，「許大少，說好的脫衣舞呢？」

感到有一隻手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韓淺淺吃痛的放開寧墨，撇眼，心裡誹謗。看一下脫衣舞怎麼了，你都和那麼多女人作秀頂級真人秀。

寧墨見這女人鄙夷的眼神，嚴肅的看著她，沒有說話，只是一個眼神，讓韓淺淺有一種距離很遠的感覺。就像第一次見寧墨一眼，不同的眼神，卻是一樣的氣場。本以為寧墨這樣時刻帶著假假笑意的男子不會那樣冰冷，誰知那一眼，韓淺淺卻看出了一個不同的他，眼神冰冷，似乎不是在看一個人，就像在看一個人的心，在窺視她的內心。

她縮了縮手，這種感覺，與初見他一模一樣。

寧墨看到她不經意躲閃的動作，還是將她擁入懷中，語氣滿是無奈，「我替他跳，行了嗎？」

眾人嘩然，堂堂寧家二少，跨世紀影視的董事長，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要去跳脫衣舞？這要是傳出去，在上海灘該是多大新聞頭條。偏偏他身邊還跟著一群愛炒作的狗仔，消息只要出了這個房間，明天，寧墨就會登上頭條。

韓淺淺眨了眨眼睛，實在想不到這個男人居然為她到了這種地步，主動的將頭埋在他的胸膛，「還是別了吧，我不看就是了。」

寧墨難得的扯出一絲微笑來，這個女人，果然合了他意。不似許多女人的矯情做作，她就是她，身上有的不僅是真實感，還有一種甚至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堅強。很多時候，她都是在一個人扛，能不麻煩他，就不麻煩，有了這麼一個女人，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許慕遲看著他們之間那種難捨難分的情愫，橫生了一種古怪的酸澀感，「還要跳嗎？」看著韓淺淺與寧墨，話卻是對於恬說的。

於恬抬頭，想逼回眼中有些外涌的淚水，他們的福祉來之不易，可是自己的，還沒有到來就已經被她和許慕遲親手毀了。

於恬雖然出入各種酒吧夜店，在身體上，卻是保守的，明明每次都那麼光鮮得體，今天卻止不住淚水，花了她的妝容。韓淺淺和寧墨之間，她看了很許多，也與韓淺淺共同領悟了許多，感到愛情來之不易，她才更加珍惜之間身邊的人，可是誰能告訴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樣懲罰了，失了友情，失了親情，還失了愛情。

韓淺淺從寧墨懷中出來，往於恬那邊挪了挪，抽出一張紙巾擦著她的淚水，「對不起，我......」看著她泛紅的眼角，還有花了的妝容，竟說不出話來。

於恬沒有說話，一隻手反握住韓淺淺的手，她不是容易感傷的人，一次次的得體，一次次的強裝，她做的天衣無縫，人人都以為她過的滋潤福祉，可她不是超人，壓抑了許久的淚水終於湧現。她第一次想要放聲好好哭一哭，什麼矜持、體面，都放在一邊。這些年，她失去了太多太多，儘管已經算是上海的名流，無人不知的恬姑娘，看著那些巨額的錢財，她忽然覺得後悔了，這些失去的東西，可以用錢來衡量嗎？她到底為了什麼？

到頭來，她真的什麼都沒有。

許慕遲遞過來一張紙巾，於恬看都沒看，卻收住了眼淚，第一次，在這個男人面前哭了，也是第一次，被他看見了自己的脆弱。

「淺淺，我想回去了。」她掏出紙巾，擦幹臉上的淚痕。

韓淺淺起身，留意到她腳上那雙高跟鞋，腳後跟被磨破了一層皮，暗自留了心，「好，我送你。」於恬是開了車子過來的，只是她現在的情緒還不穩定，還是不要一個人開車的好。

寧墨看到韓淺淺要離去，跟著站了起來，「我送她吧，剛好順路。」

「可是她開了車。」韓淺淺說著，走到一旁，拿出包包里一瓶臉霜，「晚上睡覺前抹點這個到臉上，你用多了化妝品，臉上反應很大，抹點還是有保障的。以後可以減少用化妝品的量，化妝品是化學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