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很多鸟雀在叫唤，但听起来不甚明朗。眼睛沉得很，怎样也睁不开，浑身都疼，具体哪疼也指不出来，宋北渚只觉自己是被捆在柱子上，身上的鞭子勒得自己要窒息。

“宋北渚，醒醒。”

“宋北渚，听到没有，听到了就睁眼。”

“宋北渚！”

终于在最后这声暴喝中，宋北渚被惊得猛地睁开眼来。

迷迷蒙蒙，眨了好几次眼才看清了眼前人。

南渡的瞳色是五彩的，银色的长发在绿色的温泉里漂亮夺目，他裸着上身，白皙的皮肤上泛着粉红，岸边他栽的树在月光下影影绰绰，很好看。

这媚儿山，和他的主子一般，诱人危险。

宋北渚收回视线，问：“你……能看到了？”

南渡在温泉里走了几步，挨近宋北渚，鼻息缠绕：“是啊，好了呢。”

宋北渚昏迷四天，眼睛不好，怎么去给他找药材，怎么给他度灵力。

所以南渡剜掉刚换好没三个月的眼珠，再换一次，倒真真一年经历两次换眼之痛。

换两次，又为宋北渚耗费了大量的灵力，一时半会，是恢复不了了。

“山鬼，你打算一辈子这么捆着我泡在温泉里吗？”

宋北渚又垂头看了看捆在自己身上的青鞭，好笑出声，“青鞭是灵鞭，你就这么糟蹋它？”

“你管我？它只要捆着你，让你动不了手就够了。泡一辈子有什么不行？”南渡听不得宋北渚叫自己山鬼，他最后悔的，就是变作了妖怪，要是不是妖怪，如今怎会如此可笑。南渡伸出雪白的手指来，伸手拉下宋北渚的脖颈，与他直视，“再叫一次山鬼，我就吃一个人。”

宋北渚猛地瞳孔皱缩。

他越过南渡的肩头，望见了月光下，岸边被啃得残破不全的尸体。一具，两具，无数具。

“你……你做了什么！山鬼你做了什么！你做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如此天理不容的事……山鬼，你还说你无辜，还说你没杀人！”

宋北渚嘴唇抖白了，气得发白，后悔得发白。

“啊……你忘了你昏迷前我说的话了吗？宋北渚，”南渡偏头倚在宋北渚胸口上，伸手指着岸上的人，“我不在意，我再说一遍，从此以后，只要我心情不好，我就去掳人来杀，或许杀一个，又或者杀两个？心情实在太差就全杀了！”

“宋北渚这不是你逼我的吗？我说我没杀你父母，没屠你全家，没杀你师兄你不信，你通通不信！好啊，那我就如了你的意，天天杀人，你满意了吗小道士？明明可以和我过清淡的日子，我可以为了你不吃人的，我可以为了你上刀山入火海，可你呢，可你呢！你让我太失望了，我受的伤，受的苦，你就用肉体来还吧。”

“你……你说什么？”宋北渚宁愿自己聋了，也不要听南渡口中的污言秽语。

“日日欢爱，日日欢爱，一遍不够，我说两遍。你还想听几遍，我再说。”

南渡解开宋北渚的腰带，雪白的手指沿着宋北渚衣襟钻了进去，红艳的唇落在宋北渚脖颈上轻轻呵气，暧昧至极。

“别碰我……你别碰我！”

宋北渚喊红了眼，使劲挣扎，可奇了怪，南渡有能力隔着青鞭脱了他的衣服，而他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别碰你？那你为什么要硬呢？宋北渚，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南渡伸手往下滑，低低笑着。

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你敢不爱我，我就做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