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的感觉。

就像你怕得要死的东西，正一下一下抚摸你，叫你不要怕。

小心翼翼的细小情绪顺着江赠枝的手一直蔓延，传到何如缀头顶时，全是剧烈的排斥。

“拿开。”

何如缀揣在口袋里的手紧紧蜷了起来。

可惜江赠枝没听到这句几乎咬牙切齿的警告，他靠在椅背上，一下一下摸着，眼睛盯着何如缀的脑袋，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勾起氤氲的爱意。

缘分呐缘分。

他这种三十多岁的男人，看到的，挨到的人，只有冥冥之中，命中注定的缘分，让他们遇见，玩一秒也好，玩一年也好，反正趁着能爱能做，多搞点，精尽人亡他也不怕。

“放开！”

何如缀抬手打掉江赠枝的手，眸子里升起来的生机一秒升起，又一秒回归平静。只有江赠枝手上的痛感提醒着他，刚刚何如缀打了他。

司机先江赠枝一步急了起来，听见声音扭回头：“江总！”

“诶，不用。”江赠枝示意司机好好开车，没什么事。

江赠枝看着手上的红痕，轻声笑着，问依旧看着窗外的人问：“你叫什么？”

无人答话。

江赠枝是个爱笑好脾气的人，但不代表，他能一直接受冷脸冷脾气。

“我问你叫什么！”

手被狠狠折在背后，鼻尖也被眼前的人轻轻蹭着，他朝江赠枝的眼睛里看，想看看他到底为什么要来招惹自己，可太近了，太近了，何如缀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对方咚咚直响的心跳。

“何……如缀。”

何如缀闭起了眼睛，淡红的唇抿了起来。

“你听话一点好不好？我就很喜欢你，想交个朋友，你至于反应这么强烈吗？”

江赠枝的舌头在嘴里打转，发出响亮的吞咽声。隔着何如缀的眼皮，他好像能望见那双冷漠的眼睛，隔着何如缀这身黑色的衣服，他好像也能望见，被他弄湿弄红的身子。

香死了，我的小猫。

“好……交朋友，那也先放开我。”

脖颈上传来男人的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何如缀从来没有如此被人压制，他使劲昂着头，不敢睁眼。

要打就打一顿，为什么要拿对女人的方法来对他，叫他……恶心的要命。

他不能说。

“那……”江赠枝向来是得寸进尺的人，见何如缀稍稍退步好转，自然开始垂涎他小猫的美色，“给我咬一口，我就放。”

何如缀猛地睁眼，怒气腾腾：“江总！”

“好好好……放了你。”

江赠枝想了想还是忍忍，这人，总得慢慢地驯化。

他松了手，将腿架了起来，倚在另一头的车窗上，将握过何如缀手的那只手抬起来，放在唇上吻了吻。

“小林，碧络酒店。”

*

“好了吗？”

姜自寒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的依旧是什么都没准备的，站在床尾看着黑色蕾丝裙的安清怨。

安清怨咬了咬唇，还是开口低声哀求起来：“我不……我不行……你放过我吧，姜自寒，我求求你了……”

他快要跪到地上去了，他再无一丝力气支撑他说话。

死不了，也活不成。

“你在说什么呢？安清怨，你要我怎么放过你呢？再让你死一次吗？你做梦！”

被突然扼住喉咙，安清怨只能仰着头，艰难地呼吸着，企图从被姜自寒捏住的脖颈里换出气来。

“你别这么对我……求求你……别这么对我……”

安清怨伸手握着姜自寒青筋暴起的手背，眼泪也再止不住，往下掉个不停。

太烦了，太烦了。

如今只会哭了，除了哭，除了求饶，他再无用处。

姜自寒伸手扳过安清怨的脸，重重在他脸上咬下牙印：“你越来越废物了……但是，我就想要看你，穿着裙子和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