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您的眼睛...”他的寒川何时被这样玷污过。

“无碍。”夜含川一笑“我眼曾为秋水所洗，不为世人所欺。阿离，给我讲讲你那和尚。”

我那和尚？我的...凤凰....

一句话，如若平地惊雷。带起往事种种，扰得寒离差点儿失控。

星辰般的眸子明明灭灭，紧了紧怀中人，再抬头时，眼帘中竟满是痛楚。

一眼万年！

紧盯寒离的夜含川头皮一阵发麻，那一眼至他心底，直叫人想起那四个字儿。

寒离难得强硬地板正夜含川的脸庞，对上那双略显躲闪的眼睛。让它清清楚楚看尽他的执着与痛苦。

“...销魂蚀骨...”

四字道尽一切。

心脏竟隐隐作痛，夜含川惊！

“他呀，法力无边，曾渡我于水火。”

狐狸何时入过水火？如陷水火这世间除了颜凌和他还有谁渡得了堂堂玄妖皇？

“驾-。”

寒离轻牵马绳，也拉回了夜含川的思绪。

“他亲受我功法……教我看这世间百态…”

马蹄颠簸，颠簸得寒离就像变了个人。异正，又异邪。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快乐。也怀念至今。”

阳光投射在青年身上，却探不到他心里。青年身上升腾起着冰冷诡异温暖。

“后来....后来啊.....”

来了，又来了！那来自远古深渊的绝望和力量，明明如玉少年却有如恶鬼。

“住嘴！”

夜含川不得不喊停，乱，心乱，似有什么就要破茧而出。

邪异非常，那绝望引得他共鸣，而那力量压得他脑袋一抽一抽的痛。

“为何要停呢....”

轻轻柔柔的语音终使夜含川心神大乱，像是被牵引，呆呆对上了寒离的瞳孔。

死寂！还有...古朴和高贵。

“轰--”

两人身旁开始浮现出一大片虚影，浩大的威压席卷着大地。

万物低伏

这股威压，似有创世大神衹觉醒。

古佛的执念捍动了凤凰沉睡的神魂。

两大神皇同现于世，天地畏之，金乌归山，避其锋芒。三千大世界，亿万小世界霎时一片乌黑，只有凤凰古尊记忆所幻化的虚影闪烁着微光。

“无量...树..？”

那是凤凰亲手为他所植，颤抖的指尖穿过虚影。还有菩提..“凤...”

一脉脉山峦在虚影中拔地而起，所有的一切越加熟悉。

忽现一座宏大的宫殿，殿中的一湖碧水，这儿，本该有只凤凰！

果然，隐隐凤啸传来，终于黑凤破水而出，遮天蔽日。

金瞳睥睨世间，天下朝拜！

寒离的目光近乎痴迷，时隔万万哉终又见佳人。

“卿不知我有多苦，凤卿卿……”

这是他与卿卿的记忆，他的卿卿肯定是记起来了！

熟悉到心痛的呼唤却使夜含川苏醒，那唯一一只金瞳渐渐清明。

“卿卿，凤卿卿！”拥紧了怀中人，喜极。

怀中人不舒服的动了动“小狐狸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唉。

悲极。

终是一场空！剜心之痛。罢了，万万年来这样的空欢喜经历过无数次，他该习惯的。

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