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就是除夕了，原本以为陆思铭会在除夕之前再来拜访一回，但是似乎是近了年关刑部的事情也多了，时常在朝堂上见过了一面之后也匆匆的点了点头便走了。

一时之间倒是看不出陆思铭与卫子青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樊大人请留步。”叫住樊逸尘的倒也不是旁的什么人，恰是卫子青的父亲，当今朝野举足轻重的大将军卫千钧。卫千钧的神色持重，男人生得高大，站在樊逸尘身前更显雄壮。却没想到卫千钧身边还跟了个着着官服的卫子青。笑嘻嘻的没个正形，想来也是常情，毕竟卫千钧是与皇帝一并骑马打过天下的，近了年关，再过几日朝会也停了，这个时候自然也是要带着卫子青来谢恩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显眼的地方叫住他。

“不知道卫将军何事？”樊逸尘示意林叔停下脚步。

“犬子顽劣...”卫千钧是来道歉的。道什么歉双方都心知肚明，但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道歉无异于将太子的龌蹉事搬到明面上讲。

大可不必。

“卫将军全然不必放在心上。只是在这风口上吹得冷得很，樊某就先告退了。”

卫子青跨出来半步正打算说什么但是被卫千钧挡在了身前，拦住了不许讲话。卫子青从来没有见过樊逸尘身穿官服的模样。

翩翩君子，华服锦衣。

不为过，不为过。

“要是这樊大人是个姑娘家，我瞧啊，他们家的门槛怕都是要被踩烂了。”看热闹似的的官员们打起哈哈来。

“可不是吗，这般样貌才情世间难得。就是可惜走不得路。”

“你们说，樊大人的腿是半点知觉都没有吗?”

“这....”

“也不晓得将来是哪家女子能觅得这般夫婿。”

“那你们说樊大人能人道吗？”

“.....”

话题渐渐跑偏，但是却尽数传进了卫子青的耳朵里。他跟在卫千钧的身后，一句话没说，前些日子挨的打还在隐隐作痛，虽然说男孩子经打，但是哪里受得住卫千钧那个杀人的手劲儿一棍子往他背上劈啊。

当时卫子青都险些以为自己不是卫千钧亲生的被卫千钧发现了，现在要被他一棍子送上西天了。

“你回府吧。”走到长街的时候卫千钧骤然顿住了脚步，险些叫卫子青直愣愣的撞上他的后背，“为父有事。”

能有什么事儿？

卫子青皱了皱眉，显然不相信，但是他没敢说什么。只是难得乖巧安静的拱手作揖，说：“父亲早些回来。”

卫千钧挥了挥手，面上的神情像是意外的着急。

这倒是叫卫子青更加起了疑心。卫千钧自从樊家出事之后就自清戍守南疆，卫子青小时候也在南疆呆过几年，卫千钧这种脾气除了军营里的战士喜欢，受得了，京都的达官显贵都是敬而远之的。而且卫千钧也是懒得交际的惫懒性子。

那这个小老头还能去哪儿?

瞧着卫千钧直愣愣往前走的方向，卫子青皱着眉就要跟上去。

“卫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