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是喜欢极了小陈慎，一进屋就和陈豪要来了孩子，抱在自己怀里一个劲儿的逗弄。

“哎呀，小陈慎，你怎么这么可爱呢？难道你妈在怀你啥也没吃，就尽吃可爱了？！”

这话把所有人都逗笑了，小陈慎也好像听懂了一样，挥着小手臂咿咿呀呀的，像是回应似的。

“看这鼻子看着嘴，哎，这眼睛也好看的很。你可真是把你爸妈所有的优点都继承下来了啊！长大了，肯定要祸害不少女孩子了。”

陈小栋听了赶忙道：“妈你说什么呢！小陈慎怎么会是那样的孩子！”

小胖子他爹也说了：“这大过年的，说的什么话。我看啊，小陈慎长大了就是和小川一样，人长的好，书也念的好，可不像我们家小栋。”

陈小栋：“……”

当然，刘英兰夫妻俩根本就没把张婶的话放心里。

“可别这么说，小栋这两年可是越发的俊俏起来了。”刘英兰道，“我刚来那会儿啊，胖乎乎的一个小肉球，现在啊，都比我高了，这模样啊，也是越来越招人喜欢。”

陈豪也跟着道：“可不是嘛，那会儿你俩还跟我犯愁说怕小栋一直都是那么胖。哎，这孩子进入青春期开始发育了，个子嗖嗖就蹿上去了，阿锦你小时候不就是这样吗？”

阿锦是陈豪对陈小栋他爹的昵称，陈小栋老父亲叫陈锦。

陈小栋听着又不好意思起来，只得低头扒饭。

一群人说说笑笑结束，张婶也把小陈慎放回了婴儿床，加入这丰盛的年夜饭中。

男人们包括吕楠九，三个人喝酒聊天好不畅快。刘英兰和张婶就给三个男孩夹菜劝菜。

“平安呀，学习压力太大了吗？怎么看着比上次瘦了好多。”刘英兰问，给他加了一大块肉。

“没有阿姨，我挺好的。”平安赶忙道，“谢谢阿姨。”

张婶也道：“我也奇怪呢，你说小栋也和平安吃的一样的伙食，怎么平安就瘦了这么多。”

平安只能一个劲儿的解释：“没事的，我真的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很好。”

申川淡淡得看了他一眼：“小孩子在发育的时候总容易忽胖忽瘦，挺正常的。”

他这么一说，张婶也觉得有道理：“也对，小栋以前那么胖，现在不也瘦下来了？！”

刘英兰笑笑：“反正啊，只要健健康康的就好。”

胖瘦问题就这么过去了。吃喝中刘英兰还和张婶说起了织毛线这个事，两个人妇就坐一边去愉快的聊了起来。

吕楠九喝得有点迷瞪，只好回来喝点饮料缓一缓。他看着陈小栋那张单纯的脸，心里突然起了一个坏主意。

他倒了小杯白酒，走到陈小栋身边。

申川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了，也没有制止，他也挺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小胖子。”

“啊？”陈小栋吓一跳，扭头看他，“九哥！”

“嘿嘿。”吕楠九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笑眯眯得看着他，“我这里有一杯很好喝的饮料，你要不要试试？”

说着他就拿到了陈小栋面前。

白酒独有的浓烈味道就让陈小栋立马有了种迷离的眩晕感。

他往后一仰：“不了吧九哥，我觉得它应该不是很好喝。”

“哎呀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吕楠九喝了酒，精神很亢奋，直接把他又扯了回来。

“九哥……我我……我真不想喝……”陈小栋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还向申川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申川装作没看到低头看起了手机。

陈小栋又去看平安。

平安立马低头把原本吃不下的大鸡腿塞进了嘴里。

陈小栋内心咆哮：你们俩太不仗义了吧！！！

“啧，哪那么多废话呢！”吕楠九有些不耐烦起来，“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喝一个给我看看！”

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喜欢争强好胜，陈小栋也是如此。被他这话一激，顿时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就上来了。

“谁不是男人了！”说完，他霸气的拿过吕楠九手里的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吕楠九满意的笑了起来。

申川和平安这才抬头。

只见陈小栋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蹿红，没一会儿，意识就开始迷糊了。

“九……九哥……你你你……你说说……我是不是……是不是男人！”

说完还很嘚瑟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是是是！你是男人！我们这里面！就你最男人！”吕楠九也毫不吝啬的夸赞。

陈小栋呵呵呵得笑了起来，起来还要说什么，结果刚起身，俩眼一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吕楠九把人捞住，笑得酒都醒的差不多了。

陈锦过来一看，见自家儿子睡得跟死猪一样，再听吕楠九的一通叙述，也笑得不行。

“得，他今晚还想熬夜看烟花呢，这会儿好了，直接能睡到第二天中午！”

陈豪也笑道：“你赶紧先把小栋弄回去，这么睡该着凉了。”

“得嘞！儿子来吧！”陈锦把陈小栋公主抱起来，有些惊讶，“哟，别看瘦了，倒是不轻呢！”

吕楠九拍了拍平安的手臂：“一起去帮个忙，叔有点醉，不太稳。”

“好的。”平安也起身跟了上去，“叔你小心点。”

陈豪去上厕所。刘英兰和张婶回来，奇怪人怎么都走得只剩申川和吕楠九了。

再一听刚才发生的事，也跟着笑了。

“哎，小栋那小子真是的，这点酒就醉倒了可不太行。”张婶颇为无奈。

“小孩子嘛，没事的。”刘英兰道，转而问吕楠九，“小九，你感觉怎么样？要是难受就和川先上楼，这里我们收拾就好了。”

“对对对。”张婶和催促，“快上去吧！”

吕楠九看着申川，装出一副酩酊模样：“那就麻烦您和婶了。”

申川不动声色的站起来去扶他。

“哎呀去吧去吧，不舒服了我再去买点醒酒药。”

“好……”

一上楼关上房门，吕楠九就原形毕露，把申川挤到了床角。

“你很臭！”申川皱眉道。

“忍一忍？”吕楠九凑近他，闭上眼亲昵得等着他的额头。

“你……”

申川还想说什么，吕楠九就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深深得看着他的眼：“放心好了，我不会做什么的。”

“嗯……”

吕楠九这才转去抚摸他的脸，低声道：“今天晚上我真开心，你呢？”

申川点点头。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过这样的年。和我喜欢的人，和一群对我没有任何恶意的人。我没想过，原来，除夕可以这样过。”

“那你以前怎么过的？”申川问。

“以前？”吕楠九还当真仔细回想了片刻，道，“以前……除夕不过就是比平时多了酒局而已。你要和人说一通天花乱坠的话，还要听别人说各种阿谀奉承的话。流连于各种人之中，喝足够让人厌腻的酒。不同的男人女人围绕在身边，拼了命的想往我床上爬。他们知道……他们都知道我是个什么角色……”

“嗯？什么角色？”

吕楠九看着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把他抱在怀里，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什么角色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就是你的人而已。我就是吕楠九，你的男人。”

申川就任他抱着，还换了个姿势，让他能抱得舒服点。

“你难受吗？”他问。

吕楠九闭着眼闷声道：“挺难受的……”

“要不要我去……”

“不用。”吕楠九又用了点劲儿，告诉他，只要他在就可以。

“好。”

两人就这样不知道躺了多久，反正申川是躺到快要睡着了。

朦朦胧胧即将入睡之际，他听见吕楠九问了他一句：“我明年，还能过来和你一起过年吗？”

申川毫不犹豫回了一句：“当然可以。”

“好。”

那一刻，申川的心狠狠得被刺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