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楠九很久没有来过学校了。

校门口的保安换了好几茬，现在这两个一老一少，看上去倒和气。

他走过去，给两个人分别递了烟。

小保安不抽烟，把烟让给了老保安，客气得笑笑：“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老保安平白得了两根好烟，高兴得露出了一口大黄牙，对出手阔绰的吕楠九也客气了起来：“先生看上去很眼熟啊，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吕楠九笑了笑，他戴着墨镜和鸭舌帽，穿着也较为休闲，走在街上别人很难认出他。

小保安却一眼就认出，赶忙压低了声音道：“你是吕楠九？”

“吕楠九是谁？”老保安一脸疑惑。

“热的慌。”吕楠九故意岔开话题，“我来找个人，申川，不会不知道吧。”

废话！申川的大名哪个海城人会不知道？！就是在街上逮个乞丐人都能说出他那些光荣事迹！

更何况是俩一中的保安？！

“哎呀那孩子啊，申川我知道的，就是那个......”

老保安可激动了，手舞足蹈地就说了起来，那架势不侃个半小时都不让吕楠九揍的。

好在小保安还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立马打断了他道：“这会儿孩子们都在上课，你是要进去找他还是在这边等着？”

吕楠九扬了扬下巴：“我要进去。”

老保安又抢话：“进去要登记！”

“你替我登一下。”

吕楠九重重拍了拍小保安的肩膀就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哎不行啊！学校有规定......”老板安说着还要追上去。

小保安把人扯住往保安室里拽：“哎呀没事没事，我来登记我来登记......”

吕楠九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申川的教室门口。

白肖宇在和韩数比掰手腕，边上围了一圈人在加油起哄。申川坐在位子上低头看书。他记忆力强大，一目十行不在话下。

吕楠九倒是好久没有感受这种学校地氛围，也没急着进去，随手逮了个男生就扒人家校服。

“喂喂喂你干嘛！”男生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到了。

“借你衣服穿一下。”吕楠九也不白借，从兜里拿出一些百元钞票扔给他，催促道，“快点！”

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谁不做？

“好好好，给你给你！”男生麻利的就把衣服脱了给他蹲地上捡钱去了。

吕楠九乐呵的穿上，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教室。

白肖宇输给了韩数，一脸愁苦地要和申川抱怨呢，结果扭头就看见了吕楠九，瞬间就和打来鸡血一样，立马来劲儿了。上去就要把他肩膀。

“不是你来干......”

话还没说完呢手就被吕楠九给拍开了。

申川有点无语，把书合上，抬头看着吕楠九：“怎么突然来了？”

“想你，来看看你！”吕楠九说着就在他边上坐了下来，揽住他的肩膀，瞅了一眼她的书，“看什么呢？”

白肖宇又去扒他：“让开！这是我的位子！”

“啧！”吕楠九瞪他一眼，“你怎么这么烦人呢！跟只苍蝇似的！”

“老子是苍蝇你就是垃圾！”白肖宇气势汹汹的怼回去。

“你他妈说谁垃圾？！”

“谁说我是苍蝇谁垃圾！”

“你他妈再说一遍！”

“我他妈……”

这俩人只要凑一块绝对爆炸，申川真的是服了，把书使劲儿往桌上一摔，冷脸道：“干什么！要吵给我滚出去吵！”

这一下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班上从来没有人见申川发过脾气。虽然他也不怎么说话，至少对每个人都很和气。

吕楠九也把墨镜摘了往桌上一扔，一脸不耐烦：“操，怎么哪哪都有你。”

白肖宇猛踹桌子：“这他妈是我的位置！”

“够了！”

申川简直无法忍受，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申川！”吕楠九起身追出去。

两个人走了，白肖宇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直接掀翻了一张桌子，轰隆一声巨响，女生们都吓了一跳。

有个女生小声问同桌：“刚刚那个人墨镜男是吕楠九吗？”

“啊！”同桌没忍住叫了一声，突然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赶忙捂住嘴，声如蚊蝇地说了句，“你要是不说我还没发现，好像真的是他！”

“天呐居然说吕楠九！”

两个女生沉默地激动起来。

“申川！”吕楠九跟着他来到阳台尽头，扯住了他的胳膊，“别生气了。”

申川扶住栏杆，看着楼下三三两两的学生走来走去，躁郁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你怎么突然来学校了？”他问，并没有回头去看吕楠九。

“看看你。”

“说事。”

吕楠九这才犹豫了一会儿，道：“你放学后去我那吧，我怕张润初会对你下手。”

“呆在你那不是长久之计。”申川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回录像。”

“我要保证你的安全。”吕楠九，“录像我已经决定去拿了，但前提是你不能出事。你一个人住，很容易会被他们抓住的。到时候你和录像都在他手里，那就很难办了。”

“我不会让你难办的，放心好了。”

“申川！”吕楠九有些暴躁了起来，强迫他扭头看自己，“我在和你说认真的！你不能出事！你知不知道！”

“我也在和你很认真的说。”申川无比镇定，“现在这个时候，你不能乱。张润初摆明就是在针对华町，现在不仅是录像的问题。华町和恒宇的合作，也会有成为他们的目标。你不能顾此失彼。”

“什么叫做顾此失彼？！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确保你的安全！”吕楠九几乎是吼出来的，“申川！你确实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但是你不够狠，你不会杀人我知道的！所以我最初地时候就给你承诺，肮脏的事我来做，你替我干净就行！你忘了吗！”

申川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从来就不干净，根本没有那个资格让吕楠九替他脏。

所以他只是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是干净的？”

问吕楠九，又像似在问自己。

“我说你是你就是！”吕楠九不容他的质疑，“没有反驳的余地！所以，放学后和我走，听话。”

申川摇头：“我不会和你走的！”

“跟我走！”

“别再说了。”

“申川！”吕楠九吼出声，他快要疯了，“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你想让我怎么做！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听我的！”

他这一通吼，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包括路过的两个老师。

“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滚！”吕楠九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他一身浓重的戾气让两个老师愣了愣。其中一个人认出了他，很是震惊：“吕楠九？你是吕楠九？”

申川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发生争执，只得小声道：“放学后再说好吗？别在学校里闹。”

“我没想和你吵。”吕楠九显得很疲惫，伸手抱住他，“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只是最近太累了，很多事情，华町的，你的，很多事，我......”

申川轻轻抚了抚他地背：“我知道，我知道。”

“我在校门口等你，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