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穿着薄薄的工作服被方冬一路拉回来，脸色煞白四肢麻木，进屋之后他用双臂抱着自己哆哆嗦嗦打着颤，根本没去看家里是什么样。

一踏进屋子方冬就闻见淡淡的馊味，被他掀翻在地方的桌子和一地饭菜仿佛在嘲笑他前一夜喝酒之后发的失心疯。他伸手将叶子揽在怀里，感受着对方的颤抖，说：“你看，因为你不在，家都变成这样子了。”

一阵一阵颤栗让叶子有些站不住，他的工作服底下只有一件薄毛衫，在冷风里走了一遭之后浑身上下没一处温热。他从方冬的怀里挪出去，待手脚稍稍恢复知觉后抬眼看着方冬，问：“你把我带回来做什么？”

“当然是回家陪我。”方冬说得理所当然，他伸手抚上叶子的脸，手下是冰凉细腻的触感，他勾起淡淡的笑容，眸子里一片幽暗，“床下的行李箱你拿走了吧？我瞧了眼衣柜，有几件大衣也不见了，还有你的日记本……还有些鸡零狗碎的小东西。”

方冬脸上不见戾色，他一一数着被叶子带走的东西，像魔鬼在低喃噬人的诅咒。当他在叶子眼中看到愈来愈浓的慌乱时满意地停下，他伏在叶子的耳边，轻声道：“告诉我，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去了哪里？一个星期没碰你，有没有想我？”

叶子慌乱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到现在，他才明白方冬为什么要特意找到甜品店，为什么不惜吹几小时冷风也要把他带回来。他看着方冬，突然觉得面前的人格外陌生，绕那么大圈子原来只是想兴师问罪。

苍白的脸上渐渐绽开见者哀矜的笑，叶子的声音分明轻得像半空中漂浮的细尘，可字字句句却又一个不落地钻进方冬的耳朵，“我离开的原因是什么，你一点都不知道？你对我做了那种事情还希望我能怎样呢？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是提上裤子问你有没有玩得很开心？”

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尖锐的话，不过如此。方冬不明白叶子何来的勇气这样和他说话，他不承认他以那样的方式侵犯过叶子，他自欺欺人地想要忘记那一天发生的一切。

他用十年维护的爱情，怎么可以存在这样一个污点？方冬想要忘记，他也要强迫叶子忘记，他们的爱情该是完美无瑕的，这样的爱情才配得上他。

方冬走上前不由分说地拉着叶子往卧室走，说：“是不是很冷，抱歉，我实在无法忍受你穿着别人的衣服，我抱抱你你就不冷了。我们忘记那天的事情好不好，醉酒之后谁没有做些过分的事呢，我并不是圣人。”

这一番瞎话让叶子挣扎起来，他一面推着方冬，一面大声说：“我忘不掉！一旦闭上眼睛我就像又回到那天一样，跪在地上……你，还有你的朋友……这些都让我怎么忘掉！”

这番挣扎激怒方东，他推搡着把叶子扔到床上，将灰色外套脱下扔在地上，面色阴沉地俯下身咬住叶子的脖颈。

“忘不掉，我就来帮你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