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已经快九点半了，方冬进门之后一边把棉袄拉链拉开一边开电视机，叶子则去卫生间洗澡。

家里暖气不起什么作用，浴室里也没有浴霸，叶子只能开着热水用水的温度暖一暖寒冷的狭小空间，可即便如此，他脱衣服时仍打了个寒颤，胳膊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方冬吧嗒吧嗒抽着烟，电视里放的是地方台播的家庭伦理剧，没看着开头，现在剧里的人物一个也不认识，看着有些无聊乏味。客厅里没有开灯，黑压压的屋子里只有电视剧的光以及烟头上的一点点火星。

尼古丁让方冬更加放松，他的注意力渐渐被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吸引过去，淅淅沥沥，淅淅沥沥，总觉得靠着这水声就能看见叶子一丝不挂的身体。

沙发角落放着那个印着花体英文的纸袋，那是方冬特意给叶子买的，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东西给叶子看看。

方冬背靠沙发，仰着脑袋吐出个烟圈来，他看着黯淡的光线里袅袅升起的烟雾，脑子难得地处于放空状态。

叶子洗完澡出来时他看见方冬沉默地仰坐在沙发上，客厅里的烟味很呛，电视机已经被关掉了。叶子摸着黑把客厅灯打开，问：“怎么灯也不开?”

日光灯的光线有些刺眼，方冬眯着眼看向叶子，叶子的头发只吹到半干，发梢一缕缕地黏在一起有些翘，他的身上穿的是厚厚的睡袍，脖子和锁骨露出来，其他地方都被严严实实裹着。

“过来。”

方冬向叶子招招手，像招呼一只宠物狗，这是他对叶子的惯有态度了。

叶子走到方冬身边，未及问做什么便被方冬拉拽着坐在自己腿上。方冬把头埋在叶子脖颈里，是一股沐浴液的味道，清清淡淡，是用了许多年的薄荷味。

滚烫的呼吸打在皮肤上，叶子不适地往后退了退。方冬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搭在细且长的腿上，渐渐向上游走，叶子伸手按住方冬的手，张张嘴，却只说出个“冷”字来。

方冬轻笑一声，手从叶子的睡袍里抽出来把那个纸袋拿过来，他把纸袋放在叶子腿上，说：“这我刚才街上看见的，觉得很适合你，打开看看?”

叶子看一眼方冬，问：“买的什么?”

方冬没有回答，直接上手把纸袋里的东西拿出来，纸袋里还有个精美的半透明塑料袋，打开塑料袋之后方冬把东西拿出来，一团红色布料被整个地抓在手里时并看不出究竟是什么。

叶子低着头看着那团布料，有几根蕾丝带垂下来耷拉在他的腿上，他看看被扔在一边的纸袋，又看看方冬手里的东西，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这是……”

方冬脸上带着笑，他似乎对叶子的反应很满意，他把下巴搭在叶子的肩膀上，以一种相当不舒服的姿势把手里的东西展开。

小小的一团红布有三部分，半透明蕾丝女士罩衣、蕾丝系带丁字裤以及一根长长的三指宽的蕾丝带。

叶子看着这些东西只觉脸红耳热，半个字说不出来。

方冬在叶子耳垂处轻轻厮磨着，“穿上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