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深正坐在沙发上，搂着一个男孩的肩膀，那个男孩软成了一滩水，乖巧地给他递上烟，烟草味苦涩呛人。纪棠深懒懒地换了个姿势，这才发现秋意已经醒了，勾起唇角：“醒了？”

“纪…”秋意刚要发声，却觉得嗓子眼儿跟开水烫过似的疼，只能费劲地晃了晃脑袋。

纪棠深旁边还坐着一个男人，这会儿看到秋意醒了，兴致勃勃地望向纪棠深，其余人看到了不由得哄笑他色性上头，那人粗粗咧咧地骂回去，脸气的涨红，但还是支支吾吾地开口:“纪先生？”

秋意看到纪棠深咳了一声，有点不满太过吵闹的人群，最后冲男人点了点头，轻飘飘地开口:“嗯。”

那个男人赶紧唯唯诺诺地点头，腰快弯到沙发上，谄媚的笑容怼起他满脸的横肉，哈喇子流出嘴角，像是垃圾泛着酸水一样恶心。

他朝着秋意走过去。

“不要怕…”赵刚也是第一次玩男人，心里更多的是新奇，秋意的衣服被他肥大的手掀起，露出一躯洁净瘦削的身子，两块肩胛骨微微凸起，每一个弧度都漂亮极了，呼吸下每个毛孔都被打开，像生出了一朵朵花来。

秋意害怕得浑身颤抖，嘴里呜呜咽咽，手指上全是粘腻的汗液，他想要推开这个人，但是浑身上下都被细细麻麻的茧丝缠着、绕着。

这种小动作让赵刚更加兴奋，深吸了一口气，感叹这副身子果然比女人的还要好。搓了搓手，游离在秋意的皮肤之上，一点点，一寸寸。

“我会对你好。”赵刚在要把手伸向秋意下面的时候突然举起手，大拇指折下像是在发誓：“我叫赵刚，等会我求纪先生，看他能不能把你给我。我娶你，娶你回家当媳妇。”

秋意失神地看了他一眼，眼里空荡荡的只剩绝望。

赵刚以为是自己说的他不信，手放下来，摸秋意的脸，笨拙又慢慢地，轻声安慰：“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不一样，其实我今天是被带过来的，我不知道他们玩这个，刚才你被…纪先生…我觉得你很好看…我…我…我会…你怎么、哭了？”

赵刚停住了声音。

秋意似乎是有了点力气，费劲地爬起来，手指勾上了赵刚的手臂，脸贴上去，却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不再挣扎，不再吵闹，安安静静地，眼泪只是顺着流出来。

这动作可以说是放弃了的状态，是愿意了，可是赵刚心里就像被什么堵着，心里不是滋味。

他自诩在社会中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早已对世态炎凉看得明明白白。今天是他们这群世家少爷攒的局，他这种暴发户能来这都是托小弟做久了的福，无非也是给他们这些上层人士用来打趣，增加优越感的。

所以一开始他在黑暗中看着那个男孩被摆弄的时候，他便觉得他是和自己一样的人，可是，他不小心看到了秋意的那双眼睛。

几经情欲已经变得潮湿又色气的，泪珠还挂在睫毛上，一小颗久久掉不下来。

跟在他心上打转似的。

所以他第一次敢坐到纪先生身边，那个连其他世家子弟都要恭恭敬敬着说话的人的身边，问他：“纪先生，那个男孩，可以给我玩玩吗？”

纪棠深一开始是有点意外，后来是笑出了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现场没一个人敢讲话，谁不知道秋意是苏晓宁的替身，陪在纪棠深身边最久的那个人，大家都在等着纪棠深发火，谁知道他只是点了点头，还戏谑地补了一句：“没想到你喜欢这么脏的。”

他说完旁边的人就陪着一起哄笑，赵刚在心里一点也不觉得他对，但还是迎合着他们，只是咧开嘴而已，他早就习惯了。

可是他舍不得，这么干净的人也像他一样习惯妥协了。

现在秋意贴着他的手臂想要继续往上，似乎是想透过他看到什么，努力的抬起头，脖颈上皮肤白的晃眼，脆弱的青筋薄如蝉翼，赵刚恍惚地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挡着了他的视线，于是就小心地让开。

可是秋意又能看到什么呢？他其实只想看看纪先生。他的纪先生，正抱着那个男孩，他们在灯光下。

吻得那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