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在后来的无数个日子里都在庆幸，他在这天存了一点人性。他从地上捡了件自己刚脱的线衫，犹犹豫豫地想给秋意擦擦眼泪，但想到上面可能有他刚才被空调捂出来的汗，就有点赧然。

他找了块最干净的地方，轻轻地把秋意从自己手臂上挪开，假装环抱着他，秋意的呼吸在他胸前时不时挠过，像小猫的爪子似的，痒痒绵绵的，他的脸更红了，说话都磕磕绊绊：“秋意？你是叫秋意吗？我叫赵刚…刚才对不起…你听我说，你被下了药，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我不会做…做的…我们就这样抱着好不好…我拖…拖时间…等会我给你塞个酒瓶子，你…砸我…然后就行了…”

赵刚知道这群人最需要的是什么，他们想看到的无非就是刺/激，如果自己不做什么的话，他怕秋意还是要被其他什么人欺负，要他受点伤，受点伤才行，这样才能让闹剧收场。

秋意听到这时顿了顿，斜着看了他一眼，继而又低下头，青白的面子透着一股淡淡的情绪，让人看不清也说不明。

赵刚知道自己刚才做的那些混账事，也没指望他能给自己个好脸色，指尖用力捻着自己的指腹，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衣服在手上还没用上。

他挡在秋意面前，从纪棠深那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秋意被揽在怀里，而赵刚则在不停地抚摸他的皮肤。

心中嗤笑，这个男人刚才胆子还挺大，这会儿而连上个人都不敢，只敢来这些浅尝辄止的把戏。

“纪总？您说，那个男一号？”纪棠深身边的男孩子正卖力地讨好他，眼见着自己的金主心思都跑了，不禁心里有点急，腰扭的更加急色，粗喘地问了一句。

“伺候好了，自然什么都有了。”纪棠深只拉开了一点裤子的拉链，衣领熨帖立着，干净整洁。这会儿松了松上衣，示意男孩子停下，安文在娱乐圈早就摸着道了，这是前戏完了该进入正题了，他湿着一双眼睛，伶俐地跪在沙发上，乖乖地摆好姿势。

纪棠深眼眸一暗，心想这野惯了的猫就是比秋意那不识趣的懂事些，知道怎么勾引人。

秋意最出格的那次，还是他找了他的几个小情人教的。

那天纪棠深一推开门就能听到那婴宁的噎唔，跟小动物似的，一小声一小声。那是秋意第一次在床上主动求欢，手扯着他直说想要，眼睛被蒙了一层水色，全是星星点点的热气。

因为被下了药，秋意格外听话，让他怎么做就怎么做，又软又媚。

想到这身下一股燥热，动作不禁狠了点，安文突然感到身下一阵痛，纪先生靠近他，声音低沉嘶哑着说：“果然还是年轻的身子紧多了。”

赵刚从刚才起就身子一直绷着，他能挡住秋意的视线，却挡不住后面迷乱的声音。细细想了想大概也能知道纪先生和秋意之间的关系，听到这句手一抖差点想用衣服把秋意的头给盖住。

秋意闭着眼睛，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心里却有点麻木僵硬的。

其实只有他心里知道，这样的场景、这样狼狈不堪的场景，他经历过多少次。他又在多少个这样数着心痛的日子，为纪先生流过多少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