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生听着门外的急促的门铃声，他快速地把头上的泡沫冲干净，随便扯了一条浴巾围在身下就走了出来。

“谁啊？”

这栋公寓是他私人的，他连佣人什么的都懒得雇，偶尔请个打扫房间的钟点工过来处理一下，其余时间都是他和漂亮猎物谈情说爱的二人空间。

没人给他开门说明来人是谁，他只能自己去看。

刚打开门，连人都没看清，一团蓝色就撞进了他的怀里，他被撞得趔趄，闻着怀里人清新的发香，他倒也没生气，抬头去看站在门口挡住光的人。

姜自寒看着任南生怀里挣扎的，隔着黑布迸射出的怨恨眼神的人，勾唇冷笑：“任南生，别说我不够义气，安清怨，我不要了，送你了，好好玩，玩死了我负责。”

任南生一愣，随即像是拆礼物那样，把怀里被绑住手脚的人转向自己，兴奋又激动地，眼里闪着光地，伸手摘掉了安清怨眼睛上的黑布，一双已经哭湿又满是怨毒眼光漂亮眼睛叫他如电击一般颤栗。

“安清怨，安清怨……”任南生摸了几把安清怨的脸，望向姜自寒，“真的？草你妈你可不许反悔啊？我他妈念他大半年了都。”

姜自寒拍着身上和安清怨扭打过程中沾上的灰，伸手摸了摸破了的嘴角，眼神丝毫不动：“不反悔，给我往死里折腾。”

“唔……唔……”安清怨死死地、狠狠地望着姜自寒，嘴巴被堵住，他所有恶毒至极的诅咒姜自寒不得好死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诶，我们是玩情趣，不是搞暴力凌虐那一套，怎么感觉你非要我把人弄死一样，”任南生把人抱起来，笑着送客，“好了，那姜少慢走，我这就去好好疼爱我心心念念的大宝贝。”

“我不走，我要亲眼，看着你玩。”姜自寒挤身进屋，走到沙发旁坐下，“不用去卧室里，就在这里，你家客厅挺漂亮，适合他。 ”

任南生把安清怨放在沙发上，不可思议地问：“你确定要玩这么刺ji的？”

姜自寒不回答，拄着下巴架起长腿来看着安清怨。

他们都平静，都一样注视，都一样，在消耗对方的耐心。

真正气急失望，不是大吼大叫，而是在一颗颗伤痕累累的心下，涌出一股股撕扯对方，折磨对方的疯狂念头。

任南生可不管这些微妙的气氛，他也是个追求刺ji，挑战极限的人，什么下流无底线的事都做过了，还怕在人前做ai？三人行都玩过，这又怕什么？

他从卧室里拿出各种皮鞭，兔尾巴以及一系列千奇百状的情qu用品，一件件罗列在安清怨与姜自寒之间。

任南生坐到安清怨身旁，伸手滑进了安清怨的衣领里：“姜少，今天就让你开开眼，床上还可以这么玩。”

“唔……唔！”安清怨看着胸口的手，眼里的绝望几乎溢了出来。

“好吧，这么想说话，我让你说。”任南生解开安清怨嘴边的布，垂头抵在安清怨额头上，“安清怨，怎么样？最后还是来了，再怎么烈的马，也会被人驯服。”

“动……你动我……不得好死……不得……唔……”

任南生伸手遮住安清怨的嘴，笑：“上床归上床，这些话不要这时候说，说了会减少情趣，懂么小美人？”

姜自寒泰然自若地看着任南生慢慢掀起安清怨的衣服，看着他褪掉安清怨的裤子，看着他的手沿着平坦瘦弱的小腹钻进内裤里去。

他心一紧，猛地站起来，安清怨像条垂死的鱼，无力地扭动身体。

“任……”

他刚要开口，安清怨身上的手机响了，他伸手拿起来，任南生继续吻着安清怨白皙的脖颈，像一个吸毒成瘾的瘾君子，使劲去吻安清怨的香甜。

“E？”姜自寒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母，忽然大笑了几声，“安清怨，是谢清时吧？让我们来听听，谢清时要说些什么好不好？”

“不……不……”安清怨被捆住的手紧紧掐在一起，他怎样去形容现在的姜自寒？除了疯，他就是一个恶鬼，一个来自地狱要啃噬他灵魂的恶鬼！

“我偏要！”姜自寒打开免提，凑到安清怨耳旁，安清怨死死咬住唇，濒临崩溃的哭声刺破他的神经，让他开始不知身处何地，身在何方。

“安清怨你没事吧？安清怨？你说话，你说话啊！”谢清时急切担忧的声音传了过来，安清怨自胃开始泛起酸，他想吐，想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想让姜自寒看看，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就要碎了。

“草……他也太漂亮了……”

任南生站起身来，解掉浴巾，抬起安清怨的腿来，这时谢清时的声音具有冲击力的吼叫传了过来：“草你妈姜自寒，你干什么？！你对安清怨干什么？！为什么任南生会在？！你放开安清怨，我他妈让你放开！”

任南生愣住，看着姜自寒脸色极其不好，他也站住，听着电话里的交谈。

“呜……呜……谢清时……谢清时救救我……救我……救我啊……呜……”

安清怨突然放声痛哭起来，眼泪一个劲掉个不停，他痛死了，他浑身都要碎掉了。

“安清怨安清怨不哭，我来了，我会踹开任南生的门，我会带你走，安清怨不要哭……”

谢清时转过街口，一脚油门踩到底，直直往任南生的公寓撞，阳光射在他的镜片上，一双本该温柔的眸子凌厉异常，掉下的泪在他颤抖的脸上肆虐。

任何退步，都是深渊。

绅士解决不了问题，当初就该一拳打死他。

“安清怨！”

姜自寒看着任南生又俯身过去，他猛地推开任南生，伸手使劲捏着安清怨的下巴，安清怨的嘴边溢出一丝丝鲜血，他要咬舌，他要自杀。

第几次了，第几次了，他要死了，他想要自杀。

“不……我错了……安清怨我错了，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

姜自寒跪在沙发旁，苦苦哀求。

安清怨视线已经模糊一片了，他看不见姜自寒，看不见任南生，看不见光，只能在一片漆黑里寻找愿意救他的人。

“唔……”

安清怨的牙关被撬开，姜自寒的舌尖触碰到的那一刻，满嘴的鲜血已然四下蔓延，姜自寒仿佛吃了安清怨，不过也的确，都这样了，他早就把安清怨啃得只剩一个空壳了。

安清怨看着视野里的模糊狼狈的姜自寒，张开嘴，猛地合起牙齿，咬死他算了，我要，咬死他。

姜自寒的舌头好似被一把尖刀从中割断，剧烈的疼痛让他的额头直冒冷汗，但他不敢松嘴，他知道错了，他知道安清怨很快就要不爱他了，不可以，不可以！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柔和起来，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了，他假设安清怨主动与他亲吻，唇齿相碰，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