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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好友池京新营业的酒吧开张，李清持带上两瓶好酒前去庆贺，将钥匙交给泊车的侍者，抬脚走进旋转门里。

立在门口的服务生微微侧一下身，替她拉开门。

李清持笑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礼节性的温柔：“谢谢。”

穿过长廊，上十三楼电梯。三五分钟后，电梯门打开，然后径自往里走。

进了包间，在场的大多都是一个圈子里混的，身份不俗，应酬时都带着点儿恰到好处的恭维。

开始还好，后面倒真的放浪形骸起来。屋里纸醉金迷，有拉皮条的、还有你情我愿做皮肉买卖的。

纨绔子弟以声色犬马为乐，每个圈子里都有各种形式的潜规则，肮脏混乱。

李清持脸上虽看不出太多表情，心底却一阵阵翻腾着涌上厌恶情绪。

暖气很足，脱了外套，李清持特意寻了包间里的一处不太显眼的位置坐下。

她身边挨着个男孩，乖乖巧巧地坐在沙发一侧，全场下来都没怎么说话，身上没有半分浸淫在声色场所里的游刃有余，整个人还带着点儿手足无措，朝客人笑的时候也只显得谄媚讨好。

“叫什么名字？”说话的是瑞乐的少东家，叫薛子荆。

“唐糖。”李清持听到那男孩小声答，留意了一眼，瞧着也就和小幺差不多大的年纪。

薛子荆上下打量他，像挑选一样商品一样的目光：“是艺名吗？”

“嗯。”因为不善言辞就显得格外局促，唐糖又见那头经纪人飞过来一记眼刀，一张脸憋得很红。

薛子荆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觉得这小东西挺纯，也算合胃口，大咧咧开始灌酒，显然是对他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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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这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了，怎么没见粥粥跟来。”池京在李清持身边的位子坐下来，翘着一边唇角，故意拿她打趣：“平日里他不都是最爱黏糊你那个么？”

“我只把他看作弟弟。”

周粥在李清持的认知里属于那种性格讨喜的男孩子，用粤语讲就叫鬼马。爱搞怪，鬼点子很多。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特殊感觉。

半晌，突然进来一道画外音，怯生生地：“您别这样。”

李清持闻声儿掀了眼皮，而后攒起眉。

“呦，”池京跟着看过去，就见那头薛子荆怀里正搂着个十八线，那模样大约是有强上的意思，于是带着点儿看好戏的心态调侃好友：“你也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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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酒，脑袋昏昏沉沉。直至眼前出现重影，唐糖才明白被吃了豆腐，想挣扎，又一动也不敢动弹。他知道眼前这位自己是怎么也得罪不起的。

周遭坐着的一圈儿太女党见此脸上都带着点儿心照不宣的笑。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进来：“不知道薛总能不能割爱，把这位让给我？”

李清持连三十都没到的年纪，能在这个圈里混得风生水起，多少也因着家里那点儿的背景。

薛子荆抬了抬眼，心里怎么会不恼，即便如此，脸上还带着笑：“李总哪里的话，倒显得是我小气。”

“能自己走么？”

男孩子闻声抬起头，眼尾含着水，像是听不明白什么意思。

李清持无声叹一口气，将人接过来，然后用外套盖住，领出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