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一点地靠近我，我内心纠结而犹豫，他只是一下一下舔着我的唇。

他的两只手掌握住我的臀，有技巧地揉捏着。我全身发热，无数个关于浴室欢爱的场景都在填充我的脑袋，我的手抵着他的胸口，也开始没有力气推开他。我的后背贴着冰冷地墙，前面是体温火热的陆长星，后面是理智，前面是冲动，可陆长星用一种深情的眼神望着我，又诚恳地请求我一般吻我。

真的要死了要死了！

我捂住他的嘴，“只能一次。”

他点点头。

我吻他的脖子，一路顺着吻下去，我蹲下，挑逗般吸吮他大腿内部的皮肤，我听见他逐渐变粗的喘息，我舔到根部的时候感觉到他屏住了呼吸。我用舌尖抚摸它，张嘴含住，来回爱抚。

陆长星深呼吸着，我感觉到嘴中的炽热蓬勃，却是来不及松口，他颤抖，而我急忙站起来，快要满溢出来我急咽下而嘴角还是流出了白色。

陆长星温柔地帮我擦去。我正感动着却觉得他的手不安分地乱摸。

“走开走开。”我穿了衣服，也没等他就回房了。从抽屉里翻出发烧药递给他，见他真吞下了我才躺回床上。陆长星过来抱着我，他皮肤的温度依旧烫烫的。

我觉得自己嘴里还有他的味道，刚刚忘记漱口了，现在又懒得爬起来。想了想今天做的事，我翻了个身决定背对着他睡。

陆长星多少还有着孩子气般的暴戾和固执，却也懂得分寸，我真生气了他也会反过来哄我。他又谈恋爱的有趣和当恋人的温馨。可我还是没有真的原谅他。

他将手抹向我脸的时候，我分明在他眼里看清了不屑。

可能对他来说，找个爱自己的人大概容易地很。而随便如我，在酒吧里玩乐就是乱搞。

不是我真的小气或者说放不下，只是自尊心作祟，多少觉得没脸见他，生气过后的平静，心里多少还是觉得酸酸的。

我又深深叹气了。陆长星从身后抱住我，我们俩慢慢陷入梦境里，在梦里我似乎能听见他均匀的呼吸。

我感觉他稍稍抱紧了我，他的脸贴着我的背，我抱着他的手，摸着他手臂上光滑的皮肤。

他说：“方，你身上好凉。”

我推推他：“别把我当冰块，你太热了。”

他伸手来摸我的额头，微微有些烫，他问我这是正常的吗？我轻轻笑道：“我保养得这么好，怎么可能生病？”

后半夜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开始发烫，身体也发软很虚弱的感觉。

陆长星自己的病也没好多少，我们俩个病友睡得昏昏沉沉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我摸摸他的头，他摸摸我的头，我们俩都陷入了沉默。

我想我应该也发烧了。我们都觉得身体沉重爬不起来，在床上磨了一阵子，我下床去找药吃，翻过半盒药，看了看说明要等到饭后。

可我一点都不想去弄吃的。

我泄气地将药扔给陆长星，本想难得让他照顾我吃一顿的，又记起他根本不会做饭。到最后还要自己去做，可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只想要躺回去继续睡，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身边的陆长星在一个劲打喷嚏，而我躲在被子里头晕得天旋地转。

我摸到床头柜的手机，翻了半天通讯录最后盯着宁哲的名字愣是发了半天的呆。我不知道陆长星正冷眼看着我，讽刺地来了一句，“你生病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他吗？”我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愣是按下了拨通键。电话里传来宁哲的声音，我下意识地将手机放在耳朵旁听着，眼睛却看着陆长星没有表情的脸，莫名有些心虚。

“学长，找我有事吗？啊，对了……那个……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我干干地笑着：“是吗，喜欢就好。”

听见我带着鼻腔的声音，宁哲足够敏感地发觉，“学长你生病了吗？”

我的头依旧晕地厉害，我靠着床背，发出一个嗯。

陆长星已转过了身，从床上起来。我看见他微微发红的皮肤，他穿上裤子又套上了上衣。

他要走了吗？

我看见他往门口的方向走，我听见转动把手的声音，门开了，他也穿上了鞋。可他什么都没和我说。

连告别也不说吗？

我竖起了耳朵，却什么话也没听见，他似乎在门口站了很久。然后我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我只觉得自己心里一沉。

“学长？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啊？”我反应过来我正在和宁哲通话呢，“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等一下去你家照顾你，要给我开门哦。”

“啊，哦。”其实我根本没听进去宁哲和我说了什么，只匆忙挂了电话，追出去的时候发现陆长星的鞋还搁在玄关，找了一圈才看见他在厨房里，他在煮粥。

我微微一愣，我想说”你没走啊……“可说出口的只是脸上带着假笑的一句玩笑：“原来你会做饭啊？”

他淡淡地笑，我盯着他的眼睛发现里面并没有笑意。原来我们俩都一样。

陆长星是体贴的、懂事的、善解人意的。

他抱着我的腰过来贴着我的额头。

“你好烫。”

还说我呢，“你也好烫。”

他抱着我拉我回房，让我躺在床上，给我盖好被子，他躺在我的身边，我全身酸疼，他体贴地在我身上按摩，很温柔。

好像能闻到粥的清香，我亲亲我的脸颊，对我说先睡一会儿，等一下喝粥。

我突然有些恍惚。

他走后我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这种被人贴心照顾的感觉让我一点点平静和安心下来。我慢慢地睡去，好像过了很久一般陆长星来唤我起床，加了小米的白粥，像是一片白色的花海里那黄色的花蕊，他扶着我靠在床头，一勺一勺地喂我。期间他咳嗽了几声。

“陆长星你不吃吗？”

他摇摇头说：“已经吃过了。”

我过去吻了吻他，他端着碗的手僵在那里。

他的嘴里没有粥的味道。我没有多说什么，只叫他记得吃饱。

陆长星又露出那种淡淡的笑容来，说自己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酸胀地厉害。再吃他送到嘴边来的粥都觉得难以吞咽。

“吃饱了？”他问我。

我点点头。头晕目眩的感觉又来了，我躺回床上去，看着他端着碗勺出去，又拿着药进来，吃完之后就躺在我边上抱着我。

我又像昨晚一样抱着他的手臂，我向他那边挪了挪和他靠得更近些。

陆长星用被子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而他自己则半个身子露在外面，窗外又是大雨的声响，整个房间像是传着空洞的回声。

药吃得我困意很浓。

我深呼吸着，慢慢陷入沉重的睡眠里。

再醒来的时候，是宁哲坐在我的床头，我的额头上有一块湿毛巾。最物理的降温方法。

宁哲对着我憨憨地笑：“学长你醒了？”

我对他也笑了下。头晕已经好了很多，也有精神起床了，我环顾四周却没见到那个本该在这里的人。

“学长……你朋友他已经回去了。”

“他给你开的门？”

“恩。他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的样子，没事吧？”

我不知道自己心里这种莫名的难受是什么，“恩……我知道了。”

我看向门外，外面依旧是显得有些冷清的客厅，玄关那已没了陆长星的鞋子。

是么，真的走了啊。

我转身背对着门睡，想到他之前那种疏远的冷漠的笑容。我想，这样也好，我们本来就不是某种关系，陆长星他有时候未免也太在乎我了，这样不好。

我抱着自己，我抱着自己的手臂，慢慢地又睡去。

我病了两天，感觉到宁哲常常来换毛巾，有时候他唤我起来吃饭，也是温柔地一口一口喂我。我睡睡醒醒，天黑了又亮，有时候我会睁着眼睛看着床边的宁哲睡着的脸，就好像那么多次我看着陆长星的睡颜一般，我花了很长的时候才分清面前的人不是他。

宁哲有时候也会跑到床上来和我躺在一块儿，我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的身子，他依旧熟睡着，我想着要不要抱着他，我伸手想揽过他的肩膀，手停在空中又收了回来。

头晕慢慢不见了，那种发烫的感觉也没有了。

第三天清晨我去浴室洗热水澡。

清清爽爽地出来，觉得自己的病真的是好了。

我环视自己家，我发现自己内心一片冰冷。

好像那时候，我的车停在桥尾，我的内心也是这般冷漠。

感情有的时候只是一种较量。

彼此的博弈中，不过将对方对自己的感情当做俘虏来要挟。谁更冷酷，谁就赢了。

我不知道那时候的我在等什么，似乎时间会带出答案。可看清了又怎么样，并不代表什么，谁都无法确定自己未来的生活。而陆长星的存在，似乎走前走后也没有什么区别。

一旦认真了，才真的会软弱地陷进去。

大叔我啊，是个厉害地战胜病魔的人啊！

我乐天地坐在餐桌上等待宁哲的爱心早餐，一边给陆长星发信息：“臭小子，你病好了吗？”想了想还是没有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