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王爷，可我做了很过分很过分的事，赵子衿在想，他为什么不直接死掉呢。他对苏弃只有羡慕没有怨恨，苏弃可以得到王爷最温柔的眼神，甚至一个有着王爷血脉的孩子。

那一刻他本想着让苏弃失了那孩子，师父便不会再对他下手，也算是帮了他一把。可当他看到苏弃宠溺的目光落在腹部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那孩子比苏弃的命还重要，他后悔了，换了毒酒，却不曾想师父早就不信任他了。

苏弃，我不能让王爷涉险，只能对不起你了。王爷，希望你有朝一日知道苏弃的身份时，不要陷得太深。

皇宫内，一女子站在月光下，身后之人替她披上外衫。

“陛下对王爷，还是不放心？”

“司无极有本事，她的手下也不会差。”

“臣之愚见，王爷未必有如此大的野心。”

楚繁玥看了眼满月，摆弄着手里的玉珠，“她是楚繁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只有我能看出来，她变了。”她的亲妹妹，怎可这般不上进，“就让朕，再帮她一把。”

秦如霜枯坐了一夜，他心里想着她，却不知道如何去见她。自从他住在这个王府，下人对他虽恭敬，在背后却对他充满鄙夷，他是这个王府之中无用之人。

推门之声打断了秦如霜的思绪，见此人面生，气质举止也不似王府中人。“先生不去给那人看病，来此处何干？”

男子抬头，他是跟着刘太医一同进的王府，“早闻秦公子容貌惊人，今日一见果然配得上世人美誉。”

“看来你是冲着我来的？”

“秦公子不必紧张，小奴是宫里人。”

“宫里人？我不认识什么宫里人。”秦如霜做出一副赶客的姿态。

“公子难道不想为王爷尽一份力吗？”那人根本不像什么小奴，说起话来倒像是他曾经侍奉过的王公大臣。

“你这话何意？”

“陛下有意于从王爷府上挑选一人送往北燕为质，你说王爷会不会答应呢？”

那人没给秦如霜留下半点思考的间隙，“当今陛下多疑，王爷自从受伤性情大变，这朝廷上表面平静，实则已是翻天覆雨了。”

“陛下不信任王爷。”

“秦公子怎么能这么说呢，陛下和王爷是亲姐妹，只不过啊，身为帝王，有时候总是比常人要多了些无可奈何罢了。”

“名为质，实为什么？”秦如霜已经明白这人言下之意了。

“陛下是齐人，王爷是齐人，而秦公子，自然也是齐人。”

秦如霜慵懒地靠坐着，让他去当细作，皇上也真是看得起他，为了给王爷安上一个罪名，真是什么办法都想的出。

“陛下怕是多虑了，王爷自是不会为了如霜抗旨，如霜在王爷眼中，不过是一玩物。”

“哈哈哈，秦公子何必妄自菲薄，过去或许是，可现在…公子还是好好想想吧。”

那人离开，门还未关紧，透着夜里稍显凄冷的风，如果皇帝下旨，她会不会为了他…秦如霜想起她曾答应自己的三个条件，不禁咧开了嘴角。

第二日下午，楚繁水正在书房看账本，平时都是赵子衿在一旁伺候茶水，今日他不在，书房还显得有些冷清。

“如霜，你怎么来了？”楚繁水突然想起好像许久未见到他了。

“四夫郎身体不适，我便来伺候王爷。”

楚繁水咽了咽口水，心道，你伺候，我还看的下去账目吗？

秦如霜一边给楚繁水倒上茶，一边侧着身子挤着她坐，二人早已突破了安全距离。

楚繁水轻轻搂在秦如霜的腰上，白日宣淫，不可不可…

“王爷何时这般温柔了？”秦如霜的话带着热气，尽数落在楚繁水的脖子上，就像一股股电流刺激着她的神经。

“本王…温柔点不好吗？”

秦如霜将头靠在楚繁水的肩膀，他鲜少有这般大胆的时候，“王爷温柔点当然好，以前王爷每次都要把如霜弄得死去活来，无论如霜怎么求王爷也是不听的。”

“你…大白天的，说什么呢…”

“王爷不爱听了？”

“别闹，我晚点去你那，大白天的，让人看见了对你影响不好。”

秦如霜笑的大方，朱唇皓齿，眼睛弯成月牙状，“我还怕别人说什么吗？”翻身将楚繁水压在身下，手指拉开她的腰带，“若不这样，王爷怕是三年五载都不会见我。”

“如霜…”楚繁水的胳膊搭在他的背上，她只是常常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罢了，她明白自己的心，她对苏弃是爱，可对如霜呢，当真没有半分感情吗？

她虽身处女尊世界，女人可以三夫四侍，但她却不想把自己的一颗心分成几份，这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别人都不公平。

“如霜，你给我点时间…”

秦如霜撑起身体，嗤笑两声，“逗您玩呢，如果是良家公子被王爷轻薄了去，怕是会不依不饶了，不过如霜…自然是不同，王爷不用挂念。”

怎么又来了…“何必非要这样说，你明知我没有半点辱你的意思。”

“王爷对我，也倒像对他们一样亲近了。”秦如霜在楚繁水耳边落下轻柔一吻，明明是一张面瘫的脸，却不知为何总能生出几分媚气。

秦如霜是在说她性子软，这话她能听得懂的，她从小便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只有幸运时才得到过极为短暂的爱，她始终是一个人，她只是太渴望感情了。她本就不是王侯勋爵的命，如果硬装下去，到最后难受的也只有她自己。

“如霜不在，王爷以后可要照顾好自己。”

“你…这话何意，你要去哪？”

秦如霜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上，“北上，王爷可会舍不得。”

自然是舍不得的。

“我答应过你，护你，但绝不拦你。”

秦如霜明白，昨日来找他的人定是为了护着王爷，而那人却又不愿意被王爷知道，有那么多人在暗地里保护她，他去的应该安心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