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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 北 往 事

    关于遼北我想的全是你,想来想去,无非是痛苦和委屈。那时候,铁岭的花鸟市场上,满大街都是倒骑驴,而记忆中的你,就像一张被晒干了的驴皮。 彪子的斧头掉了,他就用手柄敲死了人。他將生活拆成一个个无意义的零件,他尝试用凛冽的忧郁,与不屈的幽默,从严肃语境中抽离,只有逃離了严肃,他才可以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终于等到了那一天,彪子戴上一重又一重的面具,他要把所有人都打倒,这就相当于从来没有人被打倒,不过是死在了黑水潭里。      

    057 姐姐和彪子聊起他们的父亲

    小说: 辽 北 往 事 作者:岐夬 字数:2035 更新时间:2020-11-03 23:41:05

    李玟茵说,“学考古的。”

    彪子又继续问,“考古学这专业,不是可以考文物局或者那些个什么文化部之类的吗?”

    李玟茵笑着说,“考了三年,都没考不上。差不多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就回了老家。”

    彪子问,“你回来老家之后就结婚生子了?”

    李玟茵脸色有些凝重地说,“我从来没结过婚,我带着的那个孩子,也不是我生的。”

    彪子问,“那孩子哪里来的?”

    李玟茵说,“路上捡的。我也没打算要那孩子,就是当时看他被丢在路边挺可怜的,就把他抱了起来,现在还在养他,已经养到了两岁。等过几年,他长大了一点,也懂点事了,我就会把他送去福利院。那孩子毕竟不是我亲生的,我不可能真把他养大。”

    彪子一阵唏嘘,“原来是这样。也对,带这个孩子,要结婚处对象也不方便。”

    李玟茵说,“我也没打算结婚处对象。”

    彪子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哦。但因为彼此还不熟,也不知道是真亲近还是假客气,也不敢过多地去打听李玟茵的个人感情生活状况,搞得自己很关心她,很想八卦她似的。

    就在这时候,李玟茵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看,进来条短讯,她拿毛巾擦了擦手,回了短讯,又继续裹了面粉炸鱼酥。

    彪子问她,“几点了?”

    李玟茵说,“放心,四点多,还不到五点。不用紧张,不会让你们赶不上火车的。开车的师傅就在外面,他开车挺快的,二十公里,最多三十分钟,肯定能到。”

    说着他们又开始继续聊,彪子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姐姐居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从一开始因为她长得和李颂朗比较像,而有点排斥她,到现在她说话还挺好听,让人想和她聊天、攀谈。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身上带着一个彪子隐约想知道的,关于他父亲老家那边的故事。

    “姐。你两年前,是从北京过来的吗?”

    “不是,我是从老家跑出来的。”

    “我们老家在哪?”

    李玟茵听到彪子用了「我们」这个词,看来他还是承认他们之间的姐弟关系的。

    李玟茵回答说,“在漠河。”

    “在漠河哪里?我听小枪说,那个村落非常的远,也非常偏僻,甚至非常的古老。”

    “嗯。差不多就像他说的那样吧。”

    “姐,那你为什么会一个人跑这么远来这里,是为了投奔李颂朗吗?”

    彪子在李玟茵的面前,说出李颂朗的名字。

    李玟茵明显地感觉有些不适,她千里来寻父,父亲却被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杀了,而现在自己还在这样温情的环境里,和这个所谓的“杀人魔”弟弟,谈论着他们共同的父亲,这多少让人非常尴尬和浑身难堪。

    李玟茵问彪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因为自己一个人过得太落魄,所以想来认爹,想来从他身上谋求好处?”

    彪子说,“我没那么想。因为我之前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而且小枪他跟我说,你并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就是李颂朗,也不知道李颂朗他这些年在外面的情况。更不知道他当官很有钱,还贪污之类,你通通都不知道。”

    李玟茵说,“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过去因为家里也从来不提父亲的事,我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后来多少也是心里有点数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盲目地就过来。他出事都是1998年的时候了,我2006年来到了铁岭。就是两年前,不管你信不信,这两年来,我一直都在等你出来,等你清醒过来。”

    “你等我?”

    “对。我有一些问题想搞清楚。”

    “什么问题?”

    李玟茵好像话里有话,但却没有直接问,而是拐到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上。

    “你和父亲一起生活了多少年?”

    彪子说,“我出生没多久,我妈就被人给逼死了。刚开始的时候,据说我是跟着老舅过,但那时候我太小,完全没有记忆。等我有记忆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李颂朗,一直跟到十八岁,在他身边,怎么说也有十几年。”

    李玟茵说,“过去那些年,父亲是不是时不时地就会闹疯病,还动手打你?”

    “嗯。王小枪跟你说的?还是老舅说的?”

    李玟茵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是父亲他托梦告诉我的。他说他以前对你不好,还说如果以后有机会,让我帮他照顾你。”

    彪子恼了,“他在你梦里还能讲出这种无耻的话?你照顾?你替他照顾,真是好笑!你听他的干嘛?愚孝吗?你欠他了吗?他把你和你妈丢在大山里,拍拍屁股就走了,自己飞黄腾达了这么多年,也不回去看一眼,对你们母子也是不管不顾,这种爹你还想认他吗?你还一口一个父亲的叫,他李颂朗配有你这么棒的女儿吗?他就不配!狗东西!”

    李玟茵说,“他没有把我们丢在山里,他派人回去接过我妈,希望把我妈接出来。只不过那些被他派去的人,没能走出我们的村落,李颂朗他根本就是不敢回去。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回去了一次,他这辈子就别想再出来了,这点我能理解。而且我和你一样,刚出生没多久,母亲就死了。我母亲是族长的女儿,他派人来接我母亲那事之后,族长给他通过信,告诉他我母亲已经去世了的消息,但没告诉他,我母亲还生下了我。所以李颂朗他一直也没回去,又心安理得地娶了他大学时候的一位老师,还就此攀上了高枝,这就是过去的李颂朗,我都知道。”

    “知道你还袒护他。他就是个烂人!”

    李玟茵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把手里裹着面粉的鱼块递给彪子,然后和他说,“我出去看看小枪剁鸡肉剁好了没,你来负责掌锅炸鱼。”

    李玟茵说完,就走出了狭窄的厨房,来到老枪放在地上剁鸡的阳台上,办蹲下来,蹲在王小枪旁边,问他,鸡还没剁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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