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带我走
小说: 鲛人王子跟我回家 作者:启年 字数:2044 更新时间:2020-11-17 15:26:22
沧寒本就身负重伤,对方又仗着人多,一波一波地涌上来,花希看着领头一人,身材壮硕,手中的武器她实在太过熟悉,这个星球…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花希一个越身,冲到人群中间,余光看到沧寒体力不支地硬撑着,她先是卸下那人的枪械,随后挥动手中匕首,迅速划过敌人的脖颈。
花希的加入引起了敌人的注意,很快便替沧寒分担了一部分压力。可花希很快便意识到这些人并不留心与她战斗,好像只是为了诱她深入,“你们好像认识我?是冲我来的?”
那蒙面人不说话,却十分难缠,突然眼前一阵白雾,烟雾弹…这般小伎俩与她而言根本不在话下,花希闭着眼睛仅凭声音辨别着敌人的方位,可还未等她出手,耳边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啊…”花希突然睁开眼,四周遍布白雾,那些士兵也凭空消失了,幻境…是梦魇异能,她过去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传说那一场大战怪物们仅用了一只梦魇兽便让人类军队自相残杀,伤亡五十余万人。
从那以后,梦魇兽就再未出现过,花希努力辨别着方向,可根本找不到出口,白雾,维度,是幻境无疑。
“别害怕,碳基人。”
花希回头,一短发女子出现在她面前,她声音温柔而苍老,面容却如同二八年华。
“你是谁?”
“一个告诉你真相的人。”
“呵。”
“原本只是想捕捉一条人鱼,没想到会遇到一个人类,真是惊喜。”
花希眯了眯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孩子,你是碳基人,跟他们不一样。你是天生的武器,只有碳基人才能吞噬异能,而你,是最佳的选择。”
三天后,房间阴暗潮湿,屋里没有任何摆设,只有一铁架,上面挂着一个人。他的双手被吊起,上半身已没有遮蔽,皮肉外翻,伤口浸着盐渍,下半身也只有一条破烂不堪的短裤用绳子绑着挂在腰上。
“沧寒。”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花希冷漠的脸庞没有任何情绪,呜咽了一声,身体抖动牵动了身上的琵琶骨钉,也许是疼痛让他清醒,眼前那人的面孔清晰起来,不是花希。
他突然安静下来,眼里的光已经消散,任由那人在自己身上制造新的伤口,他能感觉到血液被不断抽出,身体越来越冷,可却没坑一声。
直到那人将手探进他的裤子,他痛苦地闭上双眼,鲛人浑身是宝,鲛人的津液更是不可多得的神物,和血肉一起入药效果更好。那女人手腕都酸了,沧寒有半点反应,她只好无奈地拿出针管。
身体被注射l什么东西,很快熟悉的燥热感便涌了上来,从始至终,他未曾睁眼,只听那女人冷漠的声音传来,“乖孩子,好好呆在海里不好吗,上了岸把自己弄成这样,鲛珠也丢了…”
沧寒像是没听见一般,低沉着头,那女人的手指还在他身上游荡,明明几天没吃东西,却令他恶心的想吐。
“住手,雪,你太放肆了。”
女人的手停下,回头看着站在身后的男人,无奈地将箱子合上,冲他歪了歪头,“一个没有异能的鲛人,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捉到鲛人了,何必这么紧张。”
“他和别人不一样,留着他有用。”
那个叫雪的女人耸耸肩,回头看着沧寒嗤笑一声,随男人一同离开了房间。
“雪,对待同胞,要多一些耐心。”
“她可不见得跟我们是一条心。”
夜里,花希望着天空,无月却繁星璀璨,身后突然被披上一件衣裳,花希回头,“你来了。”
容夫坐到她身边,花希自然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吸了一口气,眨了眨眼,迫使眼泪停留在眼眶中,“你知不知道?”
容夫握住花希的手,那只手并不十分好看,却带着主人的功勋,容夫摇了摇头,他只会知道那些他该知道的。
“容夫,我不信。我甚至不敢相信竟有一天我连你都不敢信任。”
“花希,我们是伙伴。”容夫揉了揉她的头,“你决定了吗?”
“我不知道,我想听长官亲口告诉我。”
“花希,不管真相是什么,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吧。”
花希笑笑,活了快三十年,突然被告知自己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杆枪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曾经幻想凭一己之力改变世界的小女孩早就和同胞们死在战场了,现在的花希,独自在异乡,再也看不清家的方向。
不知不觉想起那个人深蓝色的长发,美的令她想将他拉下神坛狠狠地玷污,这个世界上如此纯洁的生物,让她又爱又恨。
“他死了吗?”
“还没,好不容易捉到的,他们不会轻易让他死。不过那些人很生气,因为…”
“因为他没有鲛珠,因为我…”
“花希!慎言…”容夫打断了她就要脱口而出的话。
“他们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一定知道鲛珠在我体内。不杀我,只是因为我有更大的利用价值罢了。”花希的嘴角微微上扬,“可是容夫,我再也不想做别人手中的武器了。”
她将那发簪抵住自己的胸口,甚至能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突然间手被按住,那簪子被甩到一边,“死亡解决不了任何事。”
容夫怒视着她,花希撇了撇嘴,她没想自杀。
当天夜里,花希走进了那个曾让她痛苦的房间,曾经她在黑暗中发誓,只要让她有机会离开这个房间,她将再也不会踏进来半步,可现在那人被关在这里,她竟不觉得有半分解气。
借着房间里微弱的烛光,花希才看清他的脸,沧寒嘴唇干裂着,白的不成样子,如果不是他嗓子发出的轰隆声,她甚至会当他已经死了。
沧寒感受到有人进来,用尽力气抬起眼,是她吗,会是她吗…
眼前是他盼望许久的人,却也是他不想见的人,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实在恶心。他像一条狗一样祈求,怎样都无所谓了,他都可以答应她,“带我走…求…你…带我…走…”
“沧寒,我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