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离去」
小说: 死亡倒计时 作者:卜弥色 字数:6625 更新时间:2020-12-28 03:21:13
陶文宇被卷进突入袭来的温柔,他环住阎星宸的脖颈反而有些担心的偷偷地看他。
“我们是不是应该散场?”看到这般景象的棠琪悄悄附在宋骁枫耳边问。
而此刻的宋骁枫满脑子都在思念宫泷。
“恶臭!”他撂下一句话后就撒丫子跑了。
“年轻真好啊。”管家感叹一句。
“宋宋……宋骁枫!”陶文宇扭头看着宋骁枫孤寂的背影哭笑不得,他推开阎星宸,问道:“咳咳,你你这是怎么了,那个女人呢?”
“投生了。”阎星宸的目光涣散,神色冷寂而忧郁,似乎还在回味阿涅丝的话。
棠琪闻言呆呆地盯着阎星宸,不禁感叹:“乖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着的死神。”她仿佛突然想起一件事,侧身问管家:“对了,公馆墙上的画都是谁设计摆放的?”
“画吗?”管家回答道:“这些都是奥吉,额不,应该是阿涅丝·索蕾安排的。 ”
棠琪明白的哦了声,“难怪,我觉得有些奇怪。”她道:“我想回去公馆再看看。”
“我记得第一天到这儿来的时候,我们就注意到了那里光线,和画的摆放位置都……怎么说呢,像被精心设计过的一样。哦,还有博尔老爷被害的地方,恰好被四幅画包围着,他恰好倒在圆地毯的中间,恰好就被头顶的唯一一盏灯砸中了。”陶文宇道:“如果说是那个女人安排的,难怪。”
“除了空间,貌似还有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宣告’。”棠琪回忆着,皱起眉:“总之我要回去看看。”
回到公馆,棠琪仔细看着墙上的画,不自觉倒吸一口冷气。
“你们看。”她指着正对楼梯口的左边第一幅道:“这幅是扬·凡·艾克画的圣母像,她身后有一座喷泉,在基督教画中,泉水经常和圣母像作为一组结构出现,寓意洗涤罪恶。”她又指向第二幅道:“这幅是雅克贝罗所绘的天使像,两位天使一左一右而立正在收割葡萄,名为罪恶的葡萄。镰刀象征收获,也象征死亡与时间。”
陶文宇听到这儿偷偷看了眼阎星宸,果然,这家伙摆出了无奈的表情。
“再看这里。”棠琪转身指着对面的一幅画解释:“一个女人身着盔甲,手持兵器,这象征勇敢。”
“那最后这幅呢?只是一个睁着眼躺着的女人而已。”陶文宇问。
“你有没有看到这个女人身边的小东西?”棠琪道。
陶文宇便凑近最后一幅画前仔细端详。
“有几只小老鼠。”他回答道:“怎么会有老鼠,暗示穷困潦倒?”
“老鼠象征死亡,这是一位即将迎接死亡的修女。”棠琪这般解释道。
明白了一切后的众人沉默,整座公馆安静的只能听见外面的寒鸦叫,令那由心底而涌上的恐惧更渗进了骨头里几分。
许久后,陶文宇先开了口道:“的确,的确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还摆在了明面儿上。”
“猖狂!”管家用地道的外语方言怒骂了一句。的确,与其说管家是在恼怒那个杀手,不如说他在恼怒自己。作为专业的管家,没能预先察觉到危险,也没能保护好最尊敬的博尔先生,如今整个博尔吉亚一代已绝,博尔先生的事业也无人看管,特维格焦急愤懑又恼怒。
陶文宇似乎是察觉到了特维格心中所想,他从兜里拿出那枚蓝宝石戒指,传递给了特维格管家。
“您是我见过最忠诚,最尽责的管家。”陶文宇道:“这枚戒指原物奉还,我也不想要博尔先生承诺的家产,包括整座公馆的秘密,这应该是留给您的。”
特维格管家听到以后,嘴边的胡子和眼皮都忍不住颤抖,虽然陶文宇的英语有些差劲,但他明白了,这一把年纪的人差些老泪纵横,他握住了陶文宇的手:“谢谢。”特维格用中文回应道。
“这上面是什么?”阎星宸指着头顶的天花板,那个菱形状的,内陷的,原本挂着吊灯的地方,竟然隐约画着一副画像。
棠琪昂着脖子向上看了一会儿后,却摇摇头道:“我没见过……但依稀看着有点像大红龙。”
“大红龙是什么?”陶文宇问。
“The Great Red Dragon.”
“什么?”陶文宇和棠琪都看向阎星宸,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恐惧的东西一样,神色失去了以往的稳重,变得谨慎,恐惧,甚至仇恨。
他愣了半晌,才恍然回神看向陶文宇,满眼已尽是疲倦。
“陶文宇,我好像记起了一些东西,我们先走吧。”阎星宸语气严肃却又无力。
陶文宇从未见过他这般,他担心地急忙上前扶住阎星宸。
“我有些累,坐飞机回去,刚好看看这里的时间。”阎星宸道。
二人告别了11号公馆,在返程的飞机上,陶文宇手持着印有1991年1月20日的机票心中惴惴不安。他告诉了阎星宸自己的推测——陶泽谦就是自己的父亲,这件事情。
“你对自己的父亲也没有什么印象吗?”阎星宸问。
“没有,而且没印象似乎都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事情。直到那天在医院,听说我妈的骨灰早在11年前就被一个叫陶泽谦的领走了,我才记起来,自己有位父亲好像叫陶泽谦。”陶文宇讲着讲着,头也越来越沉直至埋进胸前的那片阴影中:“如果现在我们的元场置身于91年,那我现在回家,会不会还能见到我妈?”
阎星宸侧头看他,将陶文宇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回到了漱城,一切却都和走之前一样没有变化。陶文宇不安的火速赶回了家,他站在门口敲门,心中渴望着门被母亲打开。
然而,一分一秒的时间过去了,但这一切都早已静止于母亲去世的那一刻。
陶文宇还是不相信,他执拗地打开了门,走进了家。
“我一定会治好他!”
“你这是在冒险,陶文宇。”
“以后你不要再来这里了。”
一进房间,一束明黄的强光便打在了他脸上,陶文宇隐约听见了两个人在争吵,而这声音是自己和夏旭。
“陶文宇。”阎星宸叫了他一声:“你看这机票上的日期。”
陶文宇闻声回过神儿,他眨眨眼,看着阎星宸手中的机票发了会儿愣。
“2011年2月5日,怎么会这样?”
机票上面的时间居然变成了正常的时间,而且日子也多了几天.阎星宸凝视着机票,抬眼环视了一圈房间,叹了声气。
“不知道。”他道。
正当此时阎星宸的电话响起,“宋骁枫。”他看了眼,接了起来。
“阎星宸,宫家被抄了!”
电话那头声音一出,阎星宸的脸色忽然就沉了下来。
宋骁枫一回到家马上就去找宫泷,然而到了宫家却发现宫家的大门已经被封条和警戒线封住了。他翻进墙去,家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于是宋骁枫马上拨通了阎星宸的电话,之后他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查封宫家的只能是国际警方,为了验证这一猜想他又去问了自己的助手。
“我让你跟踪宫泷,你跟哪儿去了?”宋骁枫从来没有这般生气过,他质问:“好好的人呢!人呢!”
“骁枫哥,对不起,他们先行动了,不让我说。”电话那头的助手声音小到微乎其微。
宋骁枫强压住怒火,冷静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两,两天前,你刚走,他们就行动了。”
“操!”
宋骁枫一下子将脚边倒地的椅子踢的老远。
“两天前,已经两天了,来不及了,现在估计已经到美国那边了。”宋骁枫嘴里念念有词,颓然地坐在地上。
“谁说来不及?”门口忽然传来阎星宸的声音,宋骁枫抬头一看,不知何时阎大哥和陶文宇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
这是宋骁枫得知阎星宸是死神后第一次见识他的本事,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和陶文宇就被阎星宸带到了弗吉尼亚州的兰利郊区。
望着眼前的玻璃楼群,宋骁枫心中忽然生怯:“我从来没直接到过总部,都是他们派人和我接触。间谍就是工具,他们的决定从不考虑我的感受。”
“我至今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被选为死神。”阎星宸突然谈起这件事:“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可如果他们伤害了陶文宇,我定会将那地狱搅个天翻地覆。”
他说的是那样云淡风轻,可陶文宇闻言心中却满是沉甸甸的感动。
“我知道了。”宋骁枫笑了笑,回答。
走在前往总部大门的路上,宋骁枫回忆起了很多自己和宫泷相处的日子,自己对他的隐瞒和他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冬天的风刮进他眼睛中,却不敌眼底噙着地泪的温暖。
“即便今日拼个鱼死网破,我也要带宫泷出来。”他暗下决心。
“Stewart?”
这便是宋骁枫的代号——“斯图尔特”表示忠诚,一身黑衣的高个子女人在宋骁枫走到总部大门前的那一刻突然叫住他。
“老板等你很久了,请跟我来。”
宋骁枫跟着女人走进大楼后侧的玻璃电梯中。
二人单独乘着电梯向上,宋骁枫问起:“你口中那个的老板是罗斯福先生吗?”
“是的。”
莱德·罗斯福,宋骁枫从来都只听过他的名字却没见过他本人,让自己调查宫家就来自于他的最高指令。至今为止,宋骁枫也不知为何有这道指令,他只负责跟踪,查找上级需要的资料,竟没想到宫老爷子真的和走私军火的事相关。
出了电梯间,穿过一条冷白光通照的金属壁廊道,进入一道又一道密码门后,一扇大玻璃门后,宋骁枫看见了那位稳坐正中央的中年男人。
宋骁枫冷漠的望着这位先生,实则心中有些恐惧。莱德和女人一样一席黑色西装,他嘴角向下垂着,眼睛周围印刻着深深的几道皱纹,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有几分和蔼。
“我知道你要来这里。”莱德率先说道:“听说你对那家人动了感情,间谍是不能有感觉的,难道当年训练官没告诉你吗?你父亲当年可是最优秀的间谍,你不太像他啊。”他虽是微笑着说的,然而话语中隐藏的严厉却像是无数颗巨石般砸向了宋骁枫。
“我要见宫泷。”
“不行。”
“当时的报告我写的很清楚,他与这件事无关,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知道,他一直在包庇自己的父亲。”
“可他从来没有参与过宫铎铭做的坏事。”
“难道包庇不是罪吗?”莱德见宋骁枫纠缠不休隐隐有了些愠气:“宫铎铭至今不招他的事,我还指望从他儿子那里挖掘些证据。”
面对莱德的质问,宋骁枫如鲠在喉,他忍不住重重挥拳砸向墙面。
莱德见状,坐在椅子上向后仰去。
“如果你敢乱来,在这里,可能会没命。”他警告道。
“让我去,让我去和他谈,他一定会说的。”宋骁枫的语气坚定,比这银色金属筑成的墙壁还要冰冷。
莱德望着眼前的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
“我们会监视的。”他提出条件应允。
监禁室内。
宫泷正端坐在审讯桌对面,他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表情,举止端庄优雅,仿佛没有被囚禁。只不过,那唯一的变化就是,他看见对面坐着的宋骁枫,眼神中饱含着欣喜和温柔。
但宋骁枫却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如果知道会这样,我那天死也不离开你。”他道。
“你去找星宸了,我知道。”
“嗯,那天我去他家,看见他非常虚弱的坐在地上。他原本和陶文宇在一起,却不知为什么自己醒来就在家里了,身上受了伤。之后几天,他拜托我伪装他去参加一个……如果知道是这样我死也不走。”宋骁枫越来越讲不下去,他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悲伤的哭腔。
宫泷怜惜的望着眼前深爱的少年,他想如往日般拥宋骁枫入怀,却隔着桌子抬了抬带着手铐的双手又放下了。
“他们和你一起来了?”宫泷问。
宋骁枫点头,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宫泷,或许是眼泪流出来了,或许是内疚感,总之这时有股向下拽着他的力量越来越强。
“我都知道,早就知道。”宫泷温柔地对他说道:“没关系。”
宋骁枫闻言微怔,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裤子,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宫泷。
“因为我一个人的时候,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偶然’的遇见那位蓝领带的男人。”宫泷微笑着道,他静静地看着宋骁枫抬起的脸,还从没见这家伙这样伤心过。
那个蓝领带的男人正是他的‘助手’,也是上司派来监视自己的人。此刻,宋骁枫恍然大悟,宫泷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份,早就知道自己在调查他们家。
“可你竟然放纵我去查。”宋骁枫哽咽,他满面愧疚的望着宫泷。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纠结,从小我就知道父亲在秘密做一些不好的事情。长大以后,我自己调查知道了他口中的‘生意’,我父亲让我参与,可我不想做却不得不听命。”宫泷勉强地牵起一抹笑:“但我会用些方法默默扰乱他们的交易,为了不让自己撒谎被看出来,我就训练自己不要有多余的表情。后来找到了星宸,帮助他调查姨父死去的真相时,我才知道那个秘密组织the innocent universe和资助的秘密武器工厂,和我父亲有关系。”
宋骁枫听至此愣住,他想起来那个组织不正是雇佣杀手害死阎星宸一家的罪魁祸首吗?
“我对星宸很愧疚,当年以为父亲不让继续调查是为了保护星宸的安全,实际上却不是。”宫泷对宋骁枫道:“所以你不必内疚,是我想让你继续调查的。你出去见到阎星宸的话,帮我给他道歉。”
“我出去?”宋骁枫抹去眼泪,压低声音对宫泷讲道:“是你和我一起出去。”
宫泷的眉头轻皱,摇摇头。正此时,宋骁枫便从兜里取出一块粘胶飞扔上了房间内的监控摄像头。他没料到宋骁枫动作如此迅速,还未反应过来,宋骁枫已经翻过桌面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监控信号遭到干扰,外面的人立刻冲进来监禁室。
“呵,省的我自己开门了。”宋骁枫说着便和冲进来的人打了起来。
宫泷见状也将手铐撞向硬邦邦的墙壁,硬是把手铐撞开了,他抬起桌子就向冲进来的人砸了过去。
“快走。”宋骁枫见来人被桌子压住,急忙抓住宫泷的手向外逃。
跑到廊道,却见外面漆黑一片布满举着枪的人,宋骁枫和宫泷已经被围住。
“看来是逃不出去了?”宋骁枫自嘲:“不过能和你死在一起也值了。”
宋骁枫冲上去挡在宫泷身前时,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就连准备狙击二人的警卫员们都被惊的弯下了腰。
宋骁枫往远处眺望,忍不住露出笑容,原来是阎星宸把这层的墙给炸了。
“大佬你终于舍得救场了。”
阎星宸的手中跳跃着一股黑气,竟引得那帮人全部“缴械投降”。一百来号枪支都被阎星宸的几根手指操控着,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枪支在空中融化成黑色的金属溶液,正发呆之际这溶液又全部淋在了自己的身上和脸上,他们被烫的在地上来回打滚。
“我什么都没做,是枪做的。”阎星宸举着双手对陶文宇眨眨眼。
宋骁枫和宫泷也被这眼前壮观的一幕弄痴了。
“愣着干嘛,走啊!”陶文宇哭笑不得地冲二人喊了一声。
“哦,宸哥你绝了!”宋骁枫吼出了他浓浓的崇拜之情,撒欢式的拖着宫泷在夕阳的余晖下奔跑起来。
宫泷见他往日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很是欣慰。
“你就这样逃跑吗?”莱德叫住二人,手中正挟持着一个女人。
“小姨。”阎星宸见莱德手中挟持的人脸色一沉,质问:“你要做什么?”
“宫泷,我给你一个选择。你现在走,你母亲就命丧于此,如果你留下,我就放了她。”他阴鸷地笑,手中的枪抵在了被蒙住眼睛和耳朵的女人头上。
宫泷是最重视家人的人,而如今这所谓的高层竟然利用他这软肋威胁自己。宫泷生平第一次这般仇恨地盯着一个人。
“喂!”阎星宸对莱德招招手,问:“你知道我生平最讨厌什么吗?”
莱德轻蔑地抬眼皮看看远处的阎星宸。
“被人威胁。”阎星宸在他耳边说,还未等莱德反应过来,阎星宸已经踢飞了他手中的枪,一拳挥了过去。
“妈。”宫泷急忙接住母亲。
莱德吃痛地从地上撑起身子,他擦去嘴角的血,一头雾水且惊恐地看着阎星宸。
“你是哪个部门的?”他问。
阎星宸闻言笑了一声道:“你爷爷我地狱来的。”
“好好好。”莱德露出不甘心的神情,暗自在衣兜里摸出了一个红丝按钮。
见莱德起身,宋骁枫眼疾手快的抢到地上那把枪,对准莱德开了一枪。
“宫泷!”
手中因为枪击产生的余震还未消去,见扑上来的宫泷被自己刚才的一枪击中,宋骁枫整个人已经完全僵住了。
宫泷胸口的血汩汩流出浸湿了一片白色的衬衫。
莱德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将倒在自己身上的宫泷一把推开,拔腿就跑。
宋骁枫气急地端起枪对着莱德的后背,“别杀他!”然而陶文宇没能及时制止住宋骁枫,这一击直中莱德心脏。
“Hail the innocent un……”莱德倒地的那一刻口中念了一句后便气绝身亡。
宋骁枫扔掉枪,跑过去紧紧抱住倒地的宫泷。
阎星宸急忙给宫泷治疗,子弹虽然取出来了,可任由他如何补救那伤口的部位,流淌的血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阎星宸极力稳定自己的情绪,其实他此刻已知道这是回天乏术。
“算了。”宋骁枫对阎星宸说。
陶文宇和阎星宸看向宋骁枫的时候都无比震惊,小疯子竟顷刻间白了头!
不,准确的说,现在于二人眼前的就是宋骁枫就是一位老人。
宋骁枫紧紧抱着宫泷,看见了他攥着的拳头里有一个楔形的短棒,他立马反应过来道:“阎星宸,去看看莱德身上有没有什么装置。”
阎星宸扒开莱德的外衣,看见了他内侧兜里掉出来的红色短圆桶状物。
“这是个什么东西?”阎星宸问。
宋骁枫拿着宫泷手里的楔形棒和莱德兜里东西的切口做了一个大小比对,恍然大悟。
“electric blasting,如果把这个红色的东西盖上去,我们就完了。”忽然间,宋骁枫已是泪流满面,他泣不成声的口中念叨着:“是宫泷救了我。”
而此时盯着宋骁枫看的陶文宇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宋骁枫,不就应该是一位老人吗?
“你是那座别墅的,守门人。”陶文宇喃喃,他目光直愣愣地,忽然间竟看见了漫天飞舞着的不同颜色的银杏叶。
他紧紧抓住了一片,摊开手心端详,冰冷的仪器,化学药品的气味,电流,感觉逐渐清晰起来。陶文宇此时终于想起来了,这总是不合时宜出现的银杏叶,是自己为自己设置的“闹钟”。
层层银杏叶的外围,一声枪响。
宋骁枫举起枪陪着宫泷走了。
阎星宸的目光黯淡了,他早已不记得过了多少年了,这种亲人逝去的悲痛与愤怒的感觉如决堤的洪水般冲塌了他的心理防线。
初见不知戏中意,再见已是戏中人。
令陶文宇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自己扬言要救治的人,他的“病”却是这么美好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