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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倒计时

    头顶上灿烂的星空能震撼人们的心灵。 然后他就趴在了陶文宇的头顶。 “你把裤子给我穿好!” “那个恶魔……” “太靠近他的话,你会被害死的!”    世人都说死神的来临是厄运。       “我能吃下五头猪,嗝。”       “你究竟是谁?”    死亡倒计时开始……       攻受个性属性:神经病+偶尔抽风型

    第五十五章「死亡倒计时开始(上)」

    小说: 死亡倒计时 作者:卜弥色 字数:7435 更新时间:2021-01-12 06:26:23

    阎星宸疑惑地看着他。

    “我叫陶文宇,是一名神经内科医生,主要领域是人脑与意识活动。两年前,我遇到了一位作家叫陆篱轩,他给我讲述了一段他曾经意识超越时空的奇妙体验。2056年的时候,哦,也就是我们真正所处的时空段,那时已有研究成果发现,当人越是抽离对时间的感受,就越能体会到生命本体,也就是你说的对元场的感受。仿佛在梦中,没有线性时间的限制,人可以在多维度空间中自由穿梭。

    而我在对陆先生研究之后,率先发现了元场的内部运动,与此同时也发现了人失去时间感受的危险——长时间没有线性时间的约束与引领,就会放大对生命本体也就是元场的运动感受,而元场的运动与宇宙的混乱与无序是同一频率的,因此会容易深陷混乱无法自拔,所有记忆会在脑神经中无序穿插,失去或是重现。而我根据元场的内部运动规律,在一年内做出了一项发明,可以同步不同生命体的元场活动频率。

    我不想自己的研究成果被政府夺走,因此终日躲藏。一日我到郊外见到了一栋废旧的大宅,我在地下室发现了你,阎星宸。你一直沉睡,我试图想用自己的医术救治你,半年来却毫无起色,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也更加期待你醒过来。后来,我开始尝试用我新研发的机器进入你的元场唤醒你,我称它是‘死亡倒计时’计划。

    而唯一知道我这个计划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关系最好的朋友,夏旭,可他极力反对。我们经常做填字游戏,因此我记得他喜欢把答案藏在数字1的位置,他说那叫最原初的位置,所以在那家医院里我才能打开门,找到宋骁枫。而另一个,宋骁枫,是你昏睡的那幢废宅里的看守人。他说他守着你,是为了等一个人,所以当时执意要和我一起实验,进入你的元场。”

    阎星宸默默听着一切,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似乎能听懂陶文宇说的话,却也听不懂。他茫然的看着四周的世界,忽然觉得可笑。怎么?这一切原来是错乱的记忆吗,自己是沉睡着的?

    远处一阵鼓掌声,从太阳升起处,朝着二人走来一个人。阎星宸和陶文宇都疑惑的看过去,来人竟是……

    “阎星宸?”陶文宇震惊,他面前为何出现了两个阎星宸?只是远处走来的这位,看起来更邪恶。

    “影子……”阎星宸见到他一下子反应过来,破解出密码的结果就是“星宸”,只是没想到,还真有另一个阎星宸。

    “哈?我可不想被你叫‘影子’啊。”他嘲笑道:“我知道所有事情,而你只不过是个懦夫罢了,凭什么我是你的影子?”他抬起下巴远眺陶文宇又一次鼓掌道:“闯入者,我就说我怎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个陶文宇,原来你是闯入者。不过,从我对你这几天的观察来看,你有一股力量干扰了‘这个世界’的秩序,你不只是位闯入者,应该还是个连接者,对吗The medium?”他对陶文宇露出不屑与邪恶的微笑。

    陶文宇茫然且有些恐惧的摇摇头,他抓住阎星宸的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另一位阎星宸,他的手心冰凉。

    “为什么会有两个我?如果按照陶文宇说的,难道这里不应该是我元场的内部吗?”阎星宸感到疑惑,厉声质问:“你说你知道所有事,你到底知道什么?“

    “啧啧啧,我还以为分离出去的你有多温顺,还是这么凶?“他举起双手一副投降无辜的样子,“我说啊,你接手了这么多起怨体的案件,又查到了闫恒的死因和‘The Great Red Dragon’的存在,难道就没想起些什么吗?”影子阎星宸问道。

    的确,这些事件叠加起来,阎星宸的脑海中确实有一个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我看到大火,有哭声,和……”

    “和一群惨死的人,那是整座城镇的人。”影子阎星宸接住他话,向对面的自己道:“是我们杀的。”

    阎星宸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

    “你不用惊讶,能想起这些是因为我的精心设计,所谓怨体,所谓闫恒和尤绮冉这两个人与你一起生活的故事都是我设计的。”

    “什么?”阎星宸一瞬间恍惚,重心失去跌坐在地。

    原以为是真切的东西忽然成了错乱的记忆,原以为是记忆组成的世界刹那成了虚假。

    他不敢相信,这个葬送了自己所有爱恨情仇的世界,这份执着追求真相的信念,这个拥有父母哥哥和陶文宇的世界,竟然都是虚假的?回忆种种水中月,镜中花般的过往,他突然觉得自己可笑可悲,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影子阎星宸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分身,他弹了一个响指,忽然间,二人四周一切都消失殆尽。地面、窗户、倒地的人、宫泷和宋骁枫,全部消失,四周黑暗一片。除了陶文宇,这个连接者,这个侵入者还在阎星宸身边,正紧紧抓着他。

    “这才是我们的世界,你痛苦吗?我就是想让你找到我,记起一切,然后见证你的痛苦。”影子阎星宸捏住阎星宸的脖子,眼中尽是杀意:“我们本是一体,是你硬要把阎星宸的善恶分开,将我抛弃在了这无边无尽的黑暗中。”阎星宸挣扎着,他望进影子阎星宸那比自己更幽黑的瞳孔里,遥远的记忆浮在眼前......

    德西亚兹,一个仅有0.41平方公里的,充满信仰的城国,秘密受控于德意志的统治,并不为世界所知,它存在的目的就是成为秘密武器试验场,闫星宸一家就住在这座城国的中心。

    从有记忆开始,小闫星宸的眼里就只有父母的背影。他们二人总是一身白衣,带着口罩或是面具,围着一桌瓶瓶罐罐打转。

    那张大铁桌子居于家里的正中,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位置,剩下三分之二的地方几乎被许许多多的档案袋与演算纸淹没。虽然父母终日很忙,但也会拥抱他,一家人也会坐在一起吃饭,温馨融洽。

    不过有时父母也会严厉地对他,比如闫星宸五岁那年,他淘气地爬上了那张一直好奇的大铁桌。他脚下不注意踢翻了一个广口瓶,结果被母亲训了一通,拎到了门外,罚站了一下午。

    这次确实长了记性,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闫星宸也不再好奇那张桌子上的东西了。长大后,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受德方资助,在此地研究的华裔科学家。都是因为父亲偶尔会讲一些有趣的科学知识的缘故,另一方面也因为这座城国的人都对闫星宸一家都格外尊敬。家里偶尔还有军官来拜访,代表政府慰问以及感谢他们为世界进步与和平而做出的贡献。

    十三岁那年的某一天,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的闫星宸正靠在墙边打盹儿,父亲从屋内走出来,他感到无比兴奋,脸上洋溢着笑容甚至带着些跳跃的步伐。看见一旁酣睡的儿子心中倍加温暖,闫恒蹲下来抚摸着儿子的脸颊,温柔地声音对他诉说:“小星宸,你可知道‘以太’不单单是一种理论,十三年了,在今天我和你母亲终于发现了类似以太特征的物质了。”

    闫恒激动的双眸中闪烁着光芒:“它是一种可以承载并传递能量的介质,它可以在自身运动时不断释放汲取,并循环着外界的能量。我和你母亲决定将它命名为‘Dragon’,因为在中华文化中,龙是精神力和尊贵的象征。”闫星宸闻声动动脑袋,睁开惺忪的睡眼学舌道:“Dragon”,尤绮冉从屋内出来见这父子二人,觉得可爱极了。阳光铺洒在这一家人的身上,他们仿若得到了天赐的福音。

    闫星宸一家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其实都受到了德意志军方的监视。“Dragon”的发现很快被被军方得知,他们便派人再次登门“拜访”了这一家。

    “先生,您和您太太的这项发现足以惊动整个科学界,但是我们希望您能保守秘密。毕竟您知道,如果Dragon被邪恶科学家利用的话,摧毁世界将是易如反掌的事。”弗里德里希·格鲁斯将军坐在闫恒面前恳切地要求。

    “我明白。”闫恒欣慰地点头,事实上这也正如他所想的那般。这项发现既是惊喜又是危险,闫恒早就与尤绮冉商量好不需要什么褒奖,为了人类和平,在这个特殊时期一定不能泄露这件事。

    然而闫恒夫妻沉迷研究许多年,早已不知外面政局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位新兴的领导人上台,骗了所有苦难中的百姓,编造了一个复兴谎言,正密谋着把这世界搅个天翻地覆。而如今这个来游说的走狗表面看似真诚嘱咐,实际却是来偷窃闫恒夫妻二人的研究成果的。

    “可否让我见识一下这个神奇的物质呢?”格鲁斯将军问。闫恒犹豫片刻后,还是将他引至自己的实验室中。小闫星宸见到前来的陌生人,自觉提高了警惕,悄悄地跟踪二人到了地下层——父母真正的实验室。

    这座实验室的四周被浩瀚的书籍和资料包围,中间平行的摆放着两张桌子,楼梯口附近的桌子上摆着一束蓝色矢车菊,两张桌子的右侧又分别置着两间密闭的小屋。

    闫恒领着格鲁斯将军走到距离楼梯口较远的那间密闭小屋中,这个小屋由闫恒亲自设计的密码锁保护着,房间里又有一个保险箱,保险箱里的正是‘Dragon’。闫恒取出一个玻璃罐,里面闪烁着一团蓝色的气体状的东西。“这里是真空的,只有在真空状态下才能看见它。”闫恒饶有兴趣的为格鲁斯讲解。

    格鲁斯盯着罐子的双眼都直了,他已经完完全全被这团蓝色所魅惑,“你有想过利用他做出什么研究吗?”格鲁斯不禁问,他愈加好奇,这个东西到底能有何种力量?

    “当然想过,将军您真是我的知音!”闫恒推推眼镜露出惊喜的微笑:“我和妻子正在想办法造一台可以以它为能源供应运转的机器,如果能够在其释放和吸取能量的循环中达到净化地球能源的作用,那么不仅未来人类会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源,而且也不会造成污染。”

    “你是说,一台可以永久吸收能量的机器?它可以吸收的范围和容量呢?”格鲁斯挑眉问道。

    闫恒越聊越兴奋,他有些忘我地拍着将军的肩膀道:“这个物质是存在于我们身边的,只是人们一直没有发现和分析它的本体。它原本就是承载世间能量的物质,牵一发而动全身,也就是说它的能量循环根本不存在范围和容量的概念,它的范围我们无法想象,可大可小。而且,除了吸收能量,它也可以释放能量,能量是依托它而存在的,吸收与释放是一体的,您怎么只记住了吸收呢哈哈。”

    格鲁斯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躲在暗处的闫星宸目睹着这一切,着实为他神经大条的父亲感到着急,他直觉感到这个将军绝不是善茬。

    格鲁斯承诺会向上级申请继续资助闫恒的后续研究,而他离开那间屋子前,眼波流转还依依不舍地未从那保险箱处移开目光。

    天才科学家夫妻果然是名不虚传,不到一年时间闫星宸的父母就完成了初号机的模型搭建,而此时德军正如蔓延的毒液在世界的版图上扩散,大战已爆发,曾经宁静的小镇也不再宁静。纳粹的统治者们早已耐不住性子想要立刻应用夫妻二人的研究成果,因此时隔一年,格鲁斯再次来到了闫星宸家里。

    “不行!”闫恒义正言辞的拒绝:“我曾经说过这不能用于军方,这您是知道的。”

    尤绮冉给二人端上两杯咖啡,把贴在门口的闫星宸拉到了一边,温柔地对他说:“出去玩儿一会儿吧。”

    闫星宸看着母亲,听话地点头。望着儿子跑远的背影,尤绮冉的手不自觉扶上了胸口,她担忧地站在屋外,仔细听着屋内的二人对话。

    “您心里应当清楚,这项成果若没有政府的资助你们是完不成的。”格鲁斯手指的关节叩击了两下桌面,带着警告的语气说:“闫教授,人,可要学会感恩啊。”

    闫恒闻言呼吸急促,双目干涩,胸口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尤绮冉见状,急忙进屋抚着他的后背,她微笑地望向格鲁斯:“先生,您说的确没错。可一年前,您是站在理解我丈夫志愿的立场才继续资助的不是吗?人,也要讲诚信啊。”

    竟然被一个女人嘲笑,格鲁斯嘴边的两撇小胡子都被气的翘了起来。“我堂堂一个将军竟敢说我不讲诚信?”他心里这般懊恼,格鲁斯端起面前的咖啡想要喝一口缓解尴尬,却见自己气得手抖不止。

    “乓当”一声脆响,格鲁斯把杯子重重地砸回了桌子上。“好好好,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他说罢,甩手离去。

    闫恒稳坐,看着格鲁斯走远委屈又愤怒地拍拍大腿道:“叛徒!恶魔!真不该轻信那些恶魔的话。”

    “没达到目的,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尤绮冉从身后环住闫恒的肩膀安慰道:“我们趁早离开这里吧。”

    “离开?我们能去哪儿?”闫恒思索着问到。

    尤绮冉从衣柜里取出一封信给闫恒看:“这是我妹妹寄来的信。战事爆发,她们一家打算到美国去,听说是妹夫在那边有朋友一起经商,她叫我们一起。”

    闫恒手举着信,点头道:“战事爆发,都不容易啊,宫铎铭这个妹婿还能有这样的朋友真有本事。”

    “是啊,他们现在还没走。我们连夜赶去,后天早上应该能到他家。”尤绮冉找来行李箱收拾行囊。

    “如果要走就分批走,到了美国再汇合,不能牵连他们。”闫恒一边帮尤绮冉一边四处找寻着闫星宸的身影,“星辰呢?他问。”

    尤绮冉笑着摆摆手道:“唉你啊,别找了儿子出去玩了,等他回来再说也不迟。”

    闫恒闻言低眉含蓄的微笑,是啊,这都没注意到,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太不称职了。

    “这么多年一直潜心研究,等到了美国啊,我们就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多陪陪儿子。”闫恒憧憬着未来一家三口的平静生活,之前的愁容便缓和了几分。

    闫星宸知道母亲不想让他担心,因此乖乖出去了。可他又担心那格鲁斯有问题,就悄悄爬上了屋顶观察,直到见那人走了,闫星宸才松了一口气。

    “嘣!”一声响,闫星宸的屁股挨了一石子儿。

    “哪个不长眼的打我!”闫星宸捂着腚扭头向下看,只见一个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

    “你在踩点儿吗?”少年昂头质问。

    闫星宸疑惑地看向他,眉毛挤成一团,翻身从屋顶跳下来。

    少年以为闫星宸要锤他,见状拔腿就跑,硬是带着闫星宸跑出二里地去。

    闫星宸好不容易追上,一把薅住了少年的脖领子。“哈~哈~”他和少年对喘粗气,“你,你”他盯着少年问:“什么意思,踩点儿……是什么?”

    少年噗嗤笑出声道:“你不知道踩点?你不是小偷啊,那你偷看什么呢?”

    闫星宸简直不知道说什么,白眼一翻差点气背过气去。

    “那是我家。”他无奈道。

    少年闻言尴尬的耸肩:“那,那是我误会你了。”

    闫星宸抱怀打量着他,这少年被盯的浑身难受,打了个哆嗦转身要跑,却被一把拦住。

    “你叫什么名字?”闫星宸问。

    少年张口回答,远处一声枪响却掩盖住了少年的声音。

    “什么?”闫星宸问。

    那少年回身一惊:“哎呦,哪里来的枪声,不会打到这里来了吧?”

    闫星宸也向后眺望,见是自家方向上空飘散青烟,心觉不好急忙往回跑。

    “喂!我刚搬来没朋友,交个朋友哇,明日我们在这里见面啊~”陶文宇挥臂呼喊。

    闫星宸也挥动手臂回应道:“明天再说~”

    “哎!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陶文宇还继续问,可人已经跑远了。他眼见如此便也作罢,心想:无妨,明日再问也不迟。

    闫星宸远远地就看见了众多人聚集在自家门前,他们吵着嚷着似乎在抗议什么?他靠近一听,竟听得人们正高喊“叛徒”二字。瘦小的身体扒开人群,慌张地向里面挤去。

    “爸爸妈妈!”闫星宸叫着冲进屋内,果真见到那令人讨厌的军官。

    格鲁斯带着几个士兵将闫恒与尤绮冉逼到角落,而士兵外围站着的几乎占据了这国家一半的人。

    “你回来做什么?”闫恒对闫星宸低声嗔怒道:“快走!”

    格鲁斯眼底一抹阴鸷地笑,对身后的国民道:“各位看,他做了亏心事,如今连儿子都不敢认。”

    闫星宸闻言一肚子火,反问:“我父亲做什么亏心事了?”

    格鲁斯挺着腰板,抹了抹自己的两撇小胡子开始胡说八道:“你父母利用政府给的资金秘密研究军事武器,与敌国私下交易,这不叫亏心事吗?”

    “叛徒!”此时有人喊了一句,气得闫星宸挥起拳头就要上前打人,被尤绮冉急忙拦住:“儿子……”

    “你胡说八道!”闫星宸指着格鲁斯的鼻子道:“当初你一听到我父母发现了新物质,立马跑来劝告他保密,又主动提出会继续资助后续研究。”

    众人一听,逐渐安静下来,面面相觑有些迟疑。

    格鲁斯弯腰贴近闫星宸,威胁与压迫笼罩在闫星宸头顶。“你说的不错,是我主动提出的,但我可没让你父母研究武器啊,更何况还与他国私通。”

    “你放屁!有证据吗?”闫星宸也不带怵的,昂首对上格鲁斯的目光。

    “宸儿……”尤绮冉紧紧箍住闫星宸的肩膀。

    “我儿子说的没错,你分明是先前抢夺我研究不成,现在趁机报复污蔑我们。”闫恒挡在了闫星宸身前,直面格鲁斯,四周的士兵们此刻都谨慎地给枪上了膛。

    “他一家手无缚鸡之力,这么多人拿枪对着不合适吧?”人群中忽有一人说到。

    “他们可是持有危险武器的叛徒,谁在质疑我?这一家人的同党吗?”格鲁斯对人群质问,见无人再敢发言他又装模作样继续“揭发”着:“据我所知,闫先生家有一个地下室,藏着他的秘密。”

    “我们要看地下室!”一个士兵忽然这么说,而后众人纷纷起哄:“对,我们要看地下室!”

    闫恒气急,他一下下地锤击桌面,一句话也说不出一直在咳嗽。

    尤绮冉扶住闫恒,面露忧色。

    闫恒抬起手指,满面愤恨:“那就带他们去,去看看光天化日之下是谁在胡说。”

    “好,好我知道了,你在这儿坐着,我带他们去。”尤绮冉扶闫恒坐下,嘱咐闫星宸在这里照顾父亲后带着格鲁斯和人群到他们的实验室去。

    闫星宸站在父亲旁边,看着一个一个曾经尊敬他们的人,如今却像对过街老鼠般对待自己一家,心中百感交集。

    “儿子,去陪着你母亲,我在这儿没事。”闫恒正义凛然地来回看着左右两个士兵,对闫星宸道。

    “嗯。”

    正当闫星宸向里屋走时,听见地下室传来了母亲的质疑声。

    “如今证据确凿,你们还在抵赖什么,带走!”闫星宸听见格鲁斯的声音由远及近,看见他拽着母亲从黑暗处走来。

    “你放开我妈!”闫星宸冲过去咬住他的手背,被格鲁斯甩到了一边。

    “儿子!闫恒,闫恒……”尤绮冉挣脱着,着急得快要流泪。

    “各位也都看见了,闫家地下实验室里放着一袋金币和交易契约书,里面都是敌国的钱币,足足三千法郎。”格鲁斯道。

    “德西亚兹从未与法兰西有过贸易,这么多法郎在你家,如果不是与敌军暗自交易你如何得来?”不知何人这般指控道。

    尤绮冉百口莫辩,像是失语似的愣在原地,而闫恒听着这些莫须有的指控,痛心疾首,顿觉天地一旋,坐在椅子上昏厥过去。

    冰冷的手铐与枪支把闫恒困住,面无表情的士兵丝毫不在乎这位昏厥的人,一左一右将他架起向外拖去。

    “爸,爸爸!”闫星宸要奔去拦住两个士兵,却被野兽般鲁莽的人群挤在墙角动弹不得,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带走。第一次,闫星宸举起拳头向面前的人挥去。

    爱与恨,都是人类最极端的感情,它的宣泄总能让人类最原始的野蛮展露出来。失了往日的友好,礼让与约束,闫星宸挥起的这一拳像是打开了闸门,让人的野蛮都暴露无遗。

    此时此刻,无论男女老少都已不在乎眼前的这位少年还是个孩子,只知群起而攻之,像在惩罚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哪怕是听到一个女人,一个母亲的苦苦哀求,他们也停止不下殴打的动作。直到累了,才觉得这番行为毫无意义,然而在反省之前又立刻为自己找了个心安理得的理由——因为他们一家是叛徒。

    尤绮冉抱住遍体鳞伤的闫星宸,二人缩在墙角。母亲的眼泪滴在闫星宸脸上的伤口,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火热。

    “儿子,我们去告法官,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没有公平存在。”尤绮冉贴住闫星宸的额头,像是发誓般虔诚地闭上了眼睛......

    人们常用“谷底”比喻苦难,不止是因为它向下行去,更多的是因为我们知道它总有一个终点但却不清楚这座“谷”到底有多深,这终点到底在哪里?而我们总也产生错觉,将那峭壁上伸出的屈曲盘旋的虬枝当作着陆点,就把它当成了希望。可这“山谷”似乎非让人们摔得心服口服才行,摔到最后,留着一口气,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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