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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零·起航

    原贴于百度顾氏夫妇贴吧《归零》   我于13年写的同人,现在整合修改重发,不带有牟利性质,只想让这篇文有一个好去处。   如果侵权请马上联系我做出调整!!!   

    药 预谋(三)

    小说: 归零·起航 作者:四点点 字数:5305 更新时间:2021-04-10 14:53:24

    【林萧】

    当顾里把一张带着血的纸巾甩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的脸:“我昨天还担心你克制不住,特地让顾准去找你,啧啧啧,我原本以为你是去取顾源的DNA样本,怎么就取到床上了呢?——你赶快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一脸的温存的样子。”我的眼睛在她身上暴露的地方扫了扫,“天哪!顾里,瞧瞧你左耳后的吻痕,光天化日之下能别那么不知廉耻吗!”

    “喏,就这一块,”她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胸前雪白光滑的肌肤,“待会儿,我把遮瑕霜卸了,给你看看,是不是比那什么吻痕更劲爆!”她此时的动作和神情给我一种她下一秒就要撕开她胸前的衣服在桌子上跳脱衣舞的错觉。

    我把那张纸巾拿起来,狐疑地看着顾里:“你怎么做到了?和顾源睡觉的时候咬了他一口?我靠,他没有打你吧!”

    “你在想什么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她原本想把包包甩到我脸上,碍于我手里的咖啡,她迅速地换成了唐宛如的瑜伽靠枕,“我就咬他了怎么样,你怎么那么关心我的私人生活啊!想知道我咬了他那个部位吗?”她轻轻抿了抿嘴唇,眼神里闪着光。

    “我当然很想知道,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不问了。”

    我稍微起身把顾里拉进了沙发,然后她如释重负般陷了进去。

    “昨晚袁艺那个女的真的竟然给我下药,我现在头还晕呢?你说我要不要去医院取一份病理报告去告她!”她狠狠地说,眼睛却是在笑。

    “得了吧,谁知道你现在多开心啊!要不是她你能和顾源上chuang吗?”

    我探过身子把咖啡放回桌子上,然后和她一起偎在毛毯里,“不对,就算她昨晚没给你下药,你也会千方百计地把顾源拉扯到床上。”

    她没有回答我,如潮水般的冷气悄无声息的涌来,把我们变成海上的漂流者,任由我们在没有尽头、烟波浩渺的时光中漂流下去,前路漫漫。我知道一夜的筹划和奋战让她很累了,在更大的阴谋来临之前,顾里你好好睡上一觉吧,大战前夕,我陪你储蓄一点儿力量。

    “天哪!顾里你回来啦!昨晚林萧还跟我说你出卖了色相去和顾源幽会,出卖色相这种缺心眼的事以后交给我就行了!”

    唐宛如的声音从二楼传下来的时候我有一种五雷轰顶的错觉,而我身旁的顾里闻声重重颤抖了一下,她愤怒的睁开双眼,向我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顾里,老天爷给你两个黑色的玻璃珠子是想让你透过黑暗看到光明,你居然用它们翻白眼!”我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话,我想我一定是被她突如其来的白眼吓傻了。

    天知道我是从哪里看到这个段子的!

    “哦,是吗?那我宁可得白内障!”

    她坐了起来,把我拽到她身前。几秒过后,当唐宛如刹车失败结果一头撞向我后,我才知道这个不要脸的,居然想让我帮她挡住飞奔下来的唐宛如!简直是丧尽天良的谋杀!

    “顾里,以后这种事交给我就好了,我们是那么多年的朋友,我愿意牺牲我的色相来成就你的事业!”唐宛如一把越过了被伤的不轻的我,爬向了顾里。

    “给你什么啊!你看看顾里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她还巴不得每天和顾源去什么私人会所呢!”我回敬道,顺便把唐宛如拉回来。

    “欲求不满!林萧注意你的用词!”顾里盯着我的眼光骤然冷了下来,“欲求不满我直接去找唐宛如就够了,她和顾源一样器大活好!”

    “顾里,你别吓我,我大姨妈昨天刚走,”语毕,唐宛如一手摸着胸口,一手抓着我,像个病人一样看着我,“林萧,我快不行了,我觉得我的姨妈要逆流了!”要死赶紧死,我在心里默念,“如如,你可以去写一本书,名叫《论姨妈的来处》,来致敬四点点,假以时日一定会有很多他的书迷和你聊人生的!”我激动的握住她的手。

    “是啊,《论姨妈的来处》,别名就叫《动植物生理期的那些事儿》,你一定会成功的。”顾里拎起她的包包,走过我们,不忘摸摸唐宛如的头,“要是那货告你侵权,我替你打官司,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是因为他上次提前预定走了你想送顾源的西装吗?”我继续补刀,“别忘了桌面上的纸巾,丢了你又要去牺牲自己的美貌了!”看到她脸色微妙的变化,立马把纸巾高高举过头顶,“来,女王,你千辛万苦咬来的血,我给你拿来了。”

    “林萧,别以为找到了周崇光就万事大吉了,”她把纸巾从我手中狠狠抽走,再无比珍惜似的放回了她的包里,“我一通电话都能把周崇光给阉了,你让他自求多福把。”

    “我……”我刚想要辩解,顾里就接到一个电话,她面无表情,嘴角勾起的笑容也僵硬起来,她眼睛里的色彩突然多了起来,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强忍着眼泪。

    “好,宫先生,把地址时间发给我的助理,我们不见不散。”她挂了电话,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不知道宫洺为什么会突然打电话给顾里,也不知道电话的内容是什么。

    我只知道顾里现在很累了,再也经受不起任何的,哪怕是轻微的碰撞,我看着她上楼的背影,心里隐隐发疼。

    我好像又看到了那封蓝决寄来的邮件,通过那封邮件我可以事无巨细的知道顾里这半年来到底是怎么度过的,就是因为知道,我才更加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她总是在和陌生人谈笑风生,报以最为完美的笑容,完全不管自己到底喜不喜欢那个人。

    她把虚情假意当做活下去的力量,把永无止境的奔跑当做生命的意义。她忍受过了无数个漫漫长夜以及一次次不由分说席卷而起的寂寞,而那种时刻陪伴她的仅仅是日复一日的工作,顾源不在她的身边,他根本就不知道顾里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我想这就是我如今如此痛恨顾源的原因。

    我知道,她去找顾源当然不是一时兴起,她一定隐忍了很久,她一定很怀念顾源的拥抱,现在,几个小时前,她终于重新得到了顾源,可是我觉得她一定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开心,因为这五个月以来唯一一次的温存,被她自己涂抹上了最肮脏的商业利益,她虽然无比珍惜,却一定会失望,可她依旧笑得那么开心。

    我原本想让她可以稍微轻松一点,可是物极必反,她的笑容像一把刀,一点一滴扎进我血肉之躯的最深处,带来源源不断的、滚烫的血液。

    【宫洺】

    怀里手表的分针摆动到第一个空格的终点,管家照例送来早餐,7:05准时、高效、不超过一秒的误差,但是我还是提醒他明天的早餐提前5分钟,他淡淡回应了一句:“好。”

    情绪没有一点起伏,我还是喜欢这个工作了三十几年的老管家的,忠恳、冷静、细心,我没记错的话,因为一个酒会他甚至没去参加他父亲的葬礼。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悦,对事不对人,7:05那个准确的时间慢慢变成了我人生中一个至关重要的分界点。

    七个月零五日前,美国传来父亲脑溢血死亡的消息,几乎得知这件事情的所有人都处在惊恐、不知所措的氛围里,但可笑是,真正看到静静躺在棺材里的他之前,我一直认为他不过又是亲手策划一个死亡,只不过这场死亡牺牲的是他自己,说不定他想借此吞并一家渴望已久的公司,或者下一个突然死亡的就是我……

    当然,这一切一切令人羞耻的猜忌都被那张沉重黑暗的棺材死死挡住,与世隔绝,在棺材里他依旧是那个叱咤风云、残酷冷静的巨鳄——只不过没了呼吸,棺材外的我依旧是他精心栽培,外人看来风光无限的棋子。

    我还是厌倦“棋子”这个称呼,很早以前就是如此,周围相互寒暄谈笑的人们暗地里正虎视眈眈地准备吞掉你;你不知道那些人是否真心夸赞你衣服上的配饰,还是借此发泄他们心中的不满,不管怎样你都要回应一句“谢谢。”

    虚情假意也好,逢场作戏也罢,真的假的好的坏的统统无所谓,你要做的就是把那些对你有利的因素充分利用,对你不利的因素想方设法的抹去,然后一步一步爬向人生的最高峰,这才是生命。

    父亲曾经告诉我,人生在世就是不断的向上,不断的踩着失败者的尸体向上。我看着教堂正中央那张高高悬起,可供所有人欣赏哀悼的相片,心里隐隐发痛,父亲你的生命已经结束了,还要继续干涉我的吗?

    我依稀记得初中毕业那年,我跟父亲说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我的同班同学,所以我不去英国学习了,我要留在美国和她在一起。

    这是我短暂少年时光里唯一一次的叛逆,换来的是父亲狠狠的几个耳光,以及从他口中涌出的、不加节制的脏话,我摸着肿胀的脸,心中闪过一丝惊喜,我从来没有听父亲骂过脏话,可他竟然骂地那么顺口:从白痴、饭桶到窝囊废、败家子。

    然后我转身跑出了那个偌大的房子,没有现金、没有信用卡、没有手机、without anything。

    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归,我的朋友少的可怜,我不甘心回家,也不愿意去那个女孩家,直到我饥肠辘辘,剩余的意识逼迫我敲开了我同学的家门,他是一个喜欢一惊一乍的美国人,看到我时他夸张的捂住了嘴巴,惊呼:“天哪,宫洺,你怎么了!”他的表情给了我一个耳光,我在他家里度过的夜晚给了我又一个耳光,这两个耳光甚至比父亲打我的还要响亮千百倍。

    那时我才清楚的知道,我已经逃脱不了父亲为我制定的命运了,我再也离不开我的家、我的公司、禁锢我的锁链,但是没了它们我什么也不是。

    我只能在命运下继续我的苟延残喘,继续我的唯利是图,继续我的麻木不仁。

    直到今天,我站在父亲的遗像面前深深的鞠躬,我清晰的回忆起那些陈年旧事,可是我记不清那个女孩的音容笑貌,记不清我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不断闪过我脑海的只是那个同学惊慌的眼神,以及那个眼神带给我的,不加复制的屈辱感。

    我在葬礼的第二天拿到遗嘱。说是遗嘱其实不过是另一份计划书,显而易见,我继承了Constanly集团董事长的职位,获得60%的股份,崇光获得了8%的隐藏股份,我知道崇光已经不在意了,可这居然就是他假死整容,历经痛苦后的全部代价。

    遗嘱的最后一页,是叶氏集团收购案的计划书,看到这份计划书的时候我还是惊喜了一下,叶氏集团的实力完全可以和Constanly抗衡,目前国内叶氏集团资金输出波动很大,这时候收购轻而易举、百利而无一害。

    我原本以为这是他一时兴起匆匆计划的,可是“一时兴起”不太适合运用在他的身上,他早就知道叶氏集团内部巨大的资金漏洞,他为了收购这个他多年的死敌计划了很久,我说的“计划”是指他一贯的作风,不择手段、没有回旋的余地、甚至不惜伤害其他人的利益,只要是在同一张网里的人,幸运的受到牵连,不幸的到死了还蒙在鼓里、任人宰割,这种情况屡见不鲜,可我没想到那个不幸的人,会是顾里。

    我坐在办公室里,桌面上放着金属撞球,我一遍一遍的回忆那封遗嘱里的每一个字。

    父亲他亲手策划了一场足够毁了顾里一生的骗局。他买通了上海市中心每一家医院妇产科的医生,把顾里原本子宫肌瘤的病例改成了子gong癌,甚至不惜给她开大量的、扰乱体内激素的药,造成她体毛脱落、恶心呕吐、停经等化疗现象,那个时候顾里怀孕将近一个月,为了计划顺利的进行,他特地在顾里就诊的那家医院安排了一个医疗团队,只为将手术提前并且做得天衣无缝。

    他确实是做得“天衣无缝”,他伪造了顾里的病例,他让子gong肌瘤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子gong癌,他让她一次次接受伤害身体健康的虚假化疗,他甚至不惜在手术中扼杀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孩子,并且告诉她,她的子gong丨和卵巢全被割了,再也无法生育这样一个弥天大谎。

    他做了那么多,仅仅因为他想要吞并叶氏集团,想要通过顾里短时间内牵制住顾源,让他无暇顾及即将破产的公司,好让我们乘虚而入。

    他清楚的知道顾源百毒不侵,唯一能伤害他、让他分心的只有顾里,这个他爱了将近十年的女人,所以顾里必须成为一枚棋子,可是成为棋子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顾里,顾里。

    我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我好像又回到了两年前初次见到她的那个时候,她那时大学还没毕业,财经杂志上经常出现她的文章,但我对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孩并不熟悉。

    她坐在会客厅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处,见我来了便连忙起身和我打招呼,她语气平和谦虚,却不能有半分礼让,她的眼里闪着傲气。

    我想我终于知道那所大学的校长推荐她来谈判的原因了,她有着不同于一般女人的冷静和残酷,假以时日她会是一个完美的武器,我对自己说,我要把她抢到手,我要好好利用她。

    那时候仅仅是出于商业利益,作为一个商人我想得到她,因为她可以给我带来最大的利益。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想要天天看见她,我想要保护她,虽然她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男人、虽然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比不过那个和她度过十年命运的那个男人、虽然我给不了她幸福——我的婚姻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

    可是我还是想她,想保护她,想守护她。

    直到她真正离开我的那天,葬礼过后的一个星期我收到了她的辞职信,言简意赅,我曾经很害怕,害怕她会知道这个巨大的阴谋,那时我再也留不住她。

    可这一天还是来了。

    然而现在,整整五个月,她的辞职信依旧在我抽屉的夹层里——那封信我从来没有打开过。时间在我身旁一分一秒的流逝,然后我拨通了她的电话,我对她说:“顾小姐,你的提议我考虑过了,我同意让ME和Gustrovin集团合作,”我慢慢地说着,无比期待她的答复,我想听听她的声音,“不过这次是三家合作,包括了叶氏集团。周五晚上ME会举办一个晚宴,希望你和顾准先生可以参加。”

    “好,宫先生,把地址时间发给我的助理,我们不见不散。”电话那头传来她的声音,冷冽平静,没等我回答她便挂断了电话。

    顾里,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个阴谋,那就来吧。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盛古可以,ME也可以,只要你愿意。我的父亲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你为此受了那么多的挫折,现在罪魁祸首死了,他的儿子,我,我来替他赎罪,我来替他赎清所有的罪孽。所以,顾里我给你打败我的机会,你就彻底打败我吧,把以往你经受过的痛苦统统反击到我的身上。我是自愿的,因为我不想今后生活里充满了孽障,因为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因为我依然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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