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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神

    “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没派人劝阻劝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允浩,“微臣输了,下月初五确实是黄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经知难而退,臣建议,您和金将军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绝伦的故事,寻常说书先生哪能编的出来;军营重地,粮食皆由户部提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钻出那么多羊肉来让将士们打牙祭;那珊瑚树,为何哪里不卡,偏偏卡在城门上,还有,普通百姓怎么会知道皇帝哪天成亲?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金府和皇宫里连成亲时的灯笼、红帐都挂好了,真当他一双招子不亮么? “既然爱卿没有意见了,那婚礼大典的事便交由你办理了,办好了重重有赏。”允浩大手一挥,“既然大事已毕,众卿家便退下吧!”

    第十二章 双姝入府,琴瑟和谐(上)

    小说: 战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数:6429 更新时间:2021-04-11 23:58:14

    天阶夜色凉如水,只不知,那被人传为美谈的牛郎织女星此刻,是否隔着长长银河,遥遥相望。

    银狐不住地捻着手中的佛珠,只担心情绪一个失控,弄得万劫不复。

    自他提出让太子纳姬妾后,太子已经脸色发黑,沉默了近半个时辰,紧紧攥着衣襟的手早已是青白一片。

    “太子,我知道婚姻大事关乎你终生的幸福。”银狐捻着佛珠的指头动得愈发快了,“只是,这是目前稳住慕容和叶家……”

    “先生,您先别说话,容我想想!”允浩紧咬住下唇的齿一松开,那乌青的唇立刻充血变得樱红,隐隐渗出血丝来。

    “浩儿……”郑王欲出言宽慰,却在唤了一声后,埋头恸哭,悲切入骨。

    待到房中烛火将灭,龙战重新燃了油灯后,允浩长叹一声,方低低地道:“先生,您只要我纳慕容和叶家小姐为姬妾,并非娶她们作我的太子妃,是么?”

    银狐捻着佛珠的手一顿,虽不明允浩话中深意,却还是说道:“除此之外,还得让两名女子中的一个,怀上孩子。”

    “怀上孩子么?”允浩又低下头去,“能容我找个人商量商量么?”

    啪!

    银狐手中珠串骤断,落下的珠子噼里啪啦蹦了一地。

    “那商量之后呢,若那人不同意,你是否便要弃天下苍生于不顾?”银狐厉声斥道。

    “绝无此意,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允浩话音一滞,眼神扫过郑王悲恸的面容,掠过龙战期许的目光,最后,定格在银狐那灼灼的眼神上,又是一声苦叹,“好吧,我同意,但我希望,我的姬妾由我自己挑选,行么?”

    “那是自然,不过,只能从这单子上的六名女子中选,庶出的,不能要。”银狐长手一伸,拿过一张单子掷入允浩怀中,允浩拾起一看,脸色大变:“不行!”

    “为何不行?”

    “这六名女子皆是慕容同叶家数一数二的人物,若是纳入太子府,无疑是引狼入室,后患无穷!”

    “那,若是你那朋友让你娶呢?”银狐话锋一转,允浩心下一寒。

    “你放心。”银狐缓缓地道,“这六名女子虽都是工于心计之人,却绝对不会将主意打到你那朋友身上,不过,若是太子拒绝的话,到时候若是慕容与叶家联手——太子,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道理,你还不明白么?”

    “先生,君子重诺!”

    “难道堂堂太子无法做到兼顾么?”

    “不是!”允浩握拳噌地站起,“好,便按先生说的办吧,先生认为谁更适合我便纳了谁,只是日后小王的家务事,还望先生莫要干预!”

    面对满目愤然的允浩,银狐一身的冷冽竟忽的淡去,轻声道:“只要你留个孩子,余下的事情,自然不用我多管。”

    “如此甚好,时辰不早了,父皇,您也早些歇息罢,儿臣告退!”允浩说罢,竟略过银狐,拂袖而去,空留一屋岑寂。

    ……

    夜色渐沉,沉默良久的银狐双手冰凉如水。

    “或许,您之前对于允浩想法的揣测是对的,只是,时间不对……时间……”银狐望向中天,月影凄迷,“趁太子喜事的时候,将夕阳山百姓转入皇陵中吧,那应该是个好时机。”

    “好,你安排吧。”

    太子纳姬妾的讯息不日已传遍天下,专司此事的管事太监更是忙得脚不沾地,然当此关头,金家九少却以管理府中内务为由,闭门谢客,便连太子,都连着吃了几次闭门羹。

    疏林凝滞,微波不惊。

    然金府书房内,却如狂风骤雨席卷一般,飞沙走石,书册乱舞,少年正立案前,挥笔豪洒,字字力透纸背,笔端游走如龙蛇,愈划愈快。

    昌珉同有天推门进入时,见此景象,双双呆住。

    纵然是在太子面前镇定如山的银狐,一旦恢复到金在中的身份,便再也无法保持那份平静。

    笔端一错,少年双掌蓦地一沉,哗啦一声,那上好檀木制成的书桌应声碎裂,墨泼了一地,少年却依旧一袭白衣,动也未动。

    “九哥!”两人齐齐抢身上前,站在少年左右两侧。

    “为什么……偏偏是生在这乱世?”

    “九哥——”二人看着将整个脸面埋于掌心的在中,嗫嚅着,却不知该怎生劝慰。

    “为什么,偏偏要生于乱世!”一声厉斥,惊退了老树寒鸦,亦震得昌珉有天耳膜发痛,声音重重跌宕,片片回响,直让苍天欲雪。

    “九哥。”有天正欲开口,却被昌珉一拉衣袖,堵了回去。

    “说。”简短的一个字,却是万般悲怆。

    “没事,只不过……”

    “说!”乍然严厉的语气,显然是动了真怒。

    两人对视一眼,有天更是将双手负于身后,不敢让在中瞥见他手中物事。

    “拿过来!”一双白皙瘦长的手忽的出现在有天面前。

    “拿,拿什么?”有天紧了紧五指,惶然道。

    在中一声冷哼,二指闪电般钳住有天左腕,尾指一带,那朱色物事便落入手中,大大的囍字映入眼帘。

    “好,好!很好!”在中状若疯狂,连道了几声好,蓦地腕力一使,那朱红请柬直直飞插入墙,震落簌簌墙灰,“替我回太子,金九官位不及五品,太子喜宴,怕是赴不了了!”

    “九哥您……“

    “去吧!”在中左掌平平一举,有天昌珉便觉一股大力扑面而来,直将两人掀落门外,而后,两扇大门轰然合拢,屋内倏忽转暗。

    “若你非太子,而我非金九……”在中怔怔地凝视着那露出一角的朱红,定立半晌,却仍是伸手拔出那请柬,打开一看,里面却只有一句话:宁负天下不负卿。

    直直地瞅着那七个字,握着请柬,却丢也不是,收也不是,双目如钩,似要将那七个字勾成那少年的面庞,哪怕携手流浪,也胜过这咫尺天涯。

    五日既过,今夜,便是太子大婚之时,皇宫中红灯笼红绸布蔓成一片,来来往往端着桂圆红枣喜饼的宫女太监更是笑得满脸生花,虽然太子不过是纳妾,却因了对方乃是叶相及慕容大将军的两位爱女,太子府中仍是堆了不少贺礼,据账房统计,单是明珠,就有一百多颗,且颗颗圆润,流光溢彩,身着喜服的允浩听了,却只淡淡一哂。

    宴席之中,觥筹交错,歌舞如梭,百官更是言笑晏晏,无论熟识与否,皆是称兄道弟,由于郑王抱恙,是以在受了大礼后便退入房中歇息,而此时,正坐高位的,只允浩一人。

    月华渐西,宾客渐散。

    银狐左手驱动轮椅,右手拎着一坛酒,停驻在新房前,久久不动。

    直到那醉得人事不省的人被抬入房中,而后,销魂香燃,屋内靡丽声渐起,他才如梦初醒,仓皇退出。

    人海茫茫,该躲往何处?

    醇美的酒落入口中,却仍嫌有些辣心,转了轮子,索性随天意去罢!

    车轮骨碌碌前行,银狐也不辨方向,随手扔开空掉的酒坛,自轮椅后方的篓子中又取出一坛,揭开盖子,灌入喉中。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举坛向天,银狐朗声唱道,却复而垂头低语,“若生不尽兴,要你何用…….”

    仰首,一坛酒霎时见底,发力一扔,酒坛撞上朱墙,发出空落的回响。

    紫竹林!

    这个时候,想必也只有那地方仍守着一隅宁谧罢!

    银狐身子一轻,若海上烟波般,平平掠去,却在离那片竹林尚有几个转角时,沉身着地,推动双轮,缓缓而行。

    竹叶随风而动的沙沙声,一如往昔,情人絮语般的,让银狐一颗纷乱的心霎时宁谧。

    “砰!”

    瓷器落地的声音乍响!

    “谁?”

    银狐一喝,暗器倏而出手,身如苇叶,飘然渡去。

    “先生,请止步!”

    醇厚低沉的男音,兴许还带着些酒酣的醉意,然听在银狐耳中,却不啻于惊雷,直炸得他脑中轰然一响,呆立当场,那轮子由于惯性,仍自向前。

    “先生,请止步罢!”

    吱呀一声,轮子霎时停止,轮椅上的银狐身子一歪,却又忽然坐正:“允浩?”

    那萧萧竹叶中,少年双足撑着一颗翠竹,身子却横卧于另一竹节,更显身形俊朗,风采逼人,只是,这风采逼人的少年却对着银狐下了逐客令:“先生,夜深了,您请回罢!”

    “你不是该在新房中么?”银狐眼眸瞬间一亮,分不清是喜是惊,抑或二者兼备。

    “先生,小王虽应您的要求纳了那两名女子,但小王既非禽兽亦非色魔,对着任何一个女人都能行鱼水之欢,您可明白?”

    “那……”银狐想问那红罗帐中代替允浩与两名女子圆房的男子是谁,但终究是将那疑问埋在了腹中,若此话一出,允浩问他从何知晓红罗帐中有男子,他该怎么回答?难道说,因为我不小心偷窥到了么?

    银狐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淡然一笑:“你做得很好。”

    “嗯?”这下倒轮到允浩迷惘了,“先生不责怪我么?我找了个人替我去圆房,自己却半路逃脱,先生您,不介意么?”

    “我且问你,那两名女子知道同她们行房事的是何人么?”银狐道。

    “不知道。”允浩灌了口酒,回道。

    “那事后那个男子,该如何处置?”银狐又问。

    “杀!”

    “那便是了,留下的并非你的子嗣,日后处理起来也不会那么麻烦。”

    “嗯,不错。”

    “这——便是你口中的兼顾之策么?”

    “是。”

    “太子,你——是不会喜欢女人的吧?”银狐眼神锁着那黄衣少年,含着笑意。

    “并非不会喜欢女人。”允浩低声道。

    银狐笑意忽然僵在唇角。

    “而是,只会爱一个人!”

    允浩那淡定疏离的眼神落入银狐眼中,竟让后者暖到了心底,轻声一笑,银狐转身,留下一语。

    “夕阳山百姓已成功入皇陵,太子,成王败寇,你只有成为王者,才能维护你心头那人!所以,在大事成功之前,还需能忍则忍!”

    能忍则忍!

    允浩借着酒力细细斟酌这四个字,说得简单,做起来却谈何容易,需知忍字头上一把刀,只是那刀尖,不知究竟,是对着谁的心脏!

    市井之中,人人皆言,太子尽享齐人之福,府中一文一武二位姬妾,当真是琴棋书画骑射乐无一不精,更兼之厨艺非凡,为人亲和,整个府中现在一片和谐。太子不愧是真龙天子,果然颇得祥瑞之气眷顾,便是连允浩的近侍,都对自己主子的两位姬妾赞不绝口,只不过知晓个中隐情者,实在寥寥无几。

    春试将近,京师涌入大批文人武士,虽然禁军已加强巡城及防范,但是仍有不少英豪被暗杀,而更多的,则是被有心人招揽,这里的有心人,当然也包括太子一方。

    自喜事过后,允浩同金家九少再聚首已经是又过了三日,当然,是在允浩的锲而不舍之下,金九终于答应让连吃了八九天闭门羹的太子进金家大门。

    “太子,你两位侍妾,怎么样?”对着允浩,在中扬着一张脸,笑得如三月春风,却让允浩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唯有装傻道:“什么怎么样?”

    “感觉,感觉怎么样?”在中涨红了一张脸,怒道。

    “女人嘛,还不都一个样!”允浩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倒是某人,本来我那夜还想和他一起在紫竹林酣饮一番的,结果他却不领情!”

    “带着一身酒气污了我的紫竹林,亏得你还好意思开口!”

    “因为那时候只有那地方,才最安静,在中,先生跟你说了罢?”

    “说了,什么?”在中故作不知,斜眼瞅着允浩。

    “就那个……”允浩嗫嚅着,挠挠后脑,脸色泛红。

    “哪个?”在中穷追不舍。

    “就……我,没和……叶露晴慕容雪清……圆,圆房。”

    在中耳朵凑近允浩唇边,却也只能听到瓮声瓮气的几声响,遂故意大声道:“你究竟要说什么,为何吞吞吐吐的?”

    “我没和她们圆房!”允浩一急,索性放声大吼,吼完了才发现在中捂着嘴笑得欢乐,怏怏道,“你明明都知道,还故意激我!”

    “草民可没有太子殿下那等艳福,能得到两位貌赛天仙的女子作为侍妾。”在中阴阳怪气地说道。

    “得了得了,先生想必都告诉你个中情由了,在梧州历练八年也没长进多少,尽会拿我开玩笑!”

    “下月便是春试,这几日京师颇不太平,叶相和慕容家都在拼命招揽江湖人才,允浩,你有何打算?”在中忽然正色道。

    允浩展颜一笑,却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有打算,听闻城东新开的一家酒楼味道不错,去尝尝么?”

    “好,你安排人去查那些武举人家底了么?”

    “据说那家酒楼醉鸡最为美味,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醉鸡的,今天先尝那个好么?”允浩不答反问。

    面对再次被允浩故意岔开的话题,在中只能无奈地放弃追问下去的想法,应道:“你决定罢。”

    允浩所说的那家酒楼名为宝华阁,主人乃是个胡商,店中侍女亦皆是身著胡服,妖冶异常,唯其掌勺者是庖厨能手,各地名菜滋味拿捏地分毫不差,便连那颜色,都较别家美上三分,叫人食指大动。

    正是午饭时分,店中人影攒动,热闹非凡,允浩抛了锭银子,那掌柜的眼珠子里精光一闪,立马将二人引入了雅座,琵琶羌笛声响,胡姬旋身若水蛇,袅袅婷婷,异香缭绕间,已是杯盏满桌,两人旁若无人地谈笑打闹,这顿饭一吃,便吃了一个时辰。

    饭饱过后,二人齐齐伸了个懒腰,携手出门,沿街徐行,因科举在即,街上携刀佩剑的武人随处可见,便连街道两侧,亦摆满了兵器摊子,虽是良莠不齐,但看上去仍是平添了几分气势。

    “苍蝇。”允浩脚步顿也不顿,却不动声色地凑近了在中耳边,轻声说道。

    “谁叫你是肥肉呢?”在中把玩着路边摊上一顶貂皮帽,漫不经心地应着,显是已经察觉有人跟踪。

    “放心,他们现在不敢动手。”允浩会了银子,粲然笑道。

    “哦?你知道?”在中拿起个小面人,往允浩脸上略一比划,“嗯,长得很像!”

    “哪里像了?”允浩嫌弃地撇撇嘴,又道,“在那两个女子未确定有身孕之前,他们不会对我下杀手。”

    “不对。”在中略一思忖,否定了允浩的揣测。

    “嗯?”

    “你看他们腰间的朴刀。”在中借着查看兵器的间隙,略一侧身,透过那窄缝,允浩刚好可以看清身后那鬼鬼祟祟的几人,朴刀横放腰侧,绝非朝廷武士。

    “江湖中人?”

    “并非只有慕容和叶家才有那狼子野心,皇上故作昏庸,此举虽是暂时迷惑了慕容同叶家的耳目,却也引起了江湖中人诸多不满,欲揭竿而起取而代之者不在少数,据有天查探,近来洛州便有几路人集结,以定海派掌门人洛影为首,扬言五月灭郑王室,而要灭郑王室,先要杀谁……允浩,不用我多说吧?”

    “想不到我倒成众矢之的了!”允浩把玩着一柄匕首,玩味地笑笑。

    便在二人低声叨咕时,在中身边又挤进一人,这人一身文士装扮,看上去亦是面目清秀,然平平举出的一双手,却有如鹰爪一般,允在二人一看,便知此人乃是擒拿好手。

    三人站定,一时未动,那摆摊的小贩仍旧张罗着为客人介绍手中长剑,丝毫未发现三人的异样,而小贩的一阵唾沫横飞,竟又引来了一怀抱幼童的妇女,一风烛残年的老叟以及一身怀六甲的孕妇。

    猎奇心人皆有之,这几人一聚集,马上引来诸多围观者,小小的摊点登时被团团围住,滴水不透。

    “恭喜老板,生意兴隆!”允浩蓦地躬身作了个揖,贺道。

    那摊贩浓眉大眼一眯,亦冲允浩鞠了一礼:“借您吉言!”

    “都说,让天枰先生来掌管商号,准是不错的。”允浩摸了摸那锋利的刀刃,“这摊上虽是寻常钢铁,但经先生金口一夸,便是价值连城了!”

    “过奖,过奖!”那人依旧是笑容可掬的模样,丝毫没有身份被人识破的尴尬。

    “天枰先生妻儿可好?“在中忽道。

    对面人脸色一变,却又瞬间回复童叟无欺的笑容:“很好,很好!”

    “都说天枰先生向来口是心非,若他说不好,定然是好,若他说好么……恐怕……”在中乜了眼那抱着幼童的妇人,却兜住话头,不再继续。

    天枰眼神一寒,握着剑柄的手动了动,却终究是咧开了嘴角:“瞧这位公子爷说的,鄙人妻儿能吃能睡,有何不好?何况,小老儿这一张嘴虽是百无禁忌,却万万不敢拿自家香火开玩笑,诸位说,是么?”

    冷眼听着周围的附和声,在中闲闲地跺了跺脚,将手勾在允浩肩头,深深地打了个哈欠。

    “累么?”允浩托住在中微微下滑的腰身。

    “靠几分钟便好,听听这出戏要怎么唱下去。”在中阖上双目,气定神闲地道。

    “你喜欢看戏,我们便再看一会儿罢,若是你累了,我们便先走。”

    允浩这话一脱口,四周的空气登时变得波诡云谲,有人面含讥诮,而有人依旧是面无表情,唯有天枰,一张老脸青如死灰。

    江湖中人,最重面子,可是太子这话,却无疑是狠狠扇了天枰先生一个耳光。

    纵使你是天枰先生,我太子亦是说来便来,说走便走,你能奈我何?

    天枰一怒,手中匕首霎时脱手而出,纵使对面二人自站定以来便紧守全身上下空门,此刻,他却是无论如何,亦无法再静候那二人露出破绽。

    纵使没了命,也好过活着受人耻笑,笑他竟不敢出手教训两个黄口小儿。

    混迹江湖数十载,天枰凭着他那一双肉掌,要取谁性命,从未失手过,是以,他觉得,纵使一击不中,凭着洛盟主布下的天罗地网,亦能将这二人毙于街头。

    可是,他这匕首一出,却忽的落入了个粪桶之中。

    被人团团围住的小摊,为何会突然多了个粪桶?

    众人一惊,继而发现,那困倦少的年手上,竟绞着根细细的银色铁链,链子的另一头,刚好系在那粪桶耳上。

    那挑粪老汉挑到一半,忽然身上一轻,此时已经返身寻了过来,见众人团团围住他家粪桶,倒是颇为惊诧,一双银眉倒挂,皱皮老手抚了抚鬓间落下的银丝,诧道:“众位英雄,要帮老汉挑粪么?”

    抱着孩子的妇女一手掩鼻,后退半步,在中身后那老叟亦是蹙眉,稍稍后退。

    “不帮老汉挑粪你们抢好汉粪桶做什么,一群混蛋!”那老汉见众人嫌弃的神色,忽的双手叉腰,跳脚大骂。

    这些人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敢指着他们的鼻子,骂出混蛋二字,即使曾经有过,现在那些人,也早已经化作白骨,想混蛋都无法再混下去。

    而他们也明白,眼前两名少年早看出他们并非普通老弱妇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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