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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神

    “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没派人劝阻劝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允浩,“微臣输了,下月初五确实是黄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经知难而退,臣建议,您和金将军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绝伦的故事,寻常说书先生哪能编的出来;军营重地,粮食皆由户部提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钻出那么多羊肉来让将士们打牙祭;那珊瑚树,为何哪里不卡,偏偏卡在城门上,还有,普通百姓怎么会知道皇帝哪天成亲?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金府和皇宫里连成亲时的灯笼、红帐都挂好了,真当他一双招子不亮么? “既然爱卿没有意见了,那婚礼大典的事便交由你办理了,办好了重重有赏。”允浩大手一挥,“既然大事已毕,众卿家便退下吧!”

    第四十二章 平地烽烟起,疆场号角鸣(三)

    小说: 战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数:4339 更新时间:2021-04-11 23:58:19

    待那小兵提着笼子返回城楼上时,便见众人正枕着躺椅浅酌小酒闲话家常,任城楼下喧喧嚷嚷,我自谈笑风生。

    “酒鬼,酒鬼,混球,混球!”

    叽叽喳喳几声唤得在中循声一看。

    “哟,我们的大王来了!”提过笼子,逗弄几下八哥,那八哥顿时脑袋一点:“死色鬼,死色鬼,死色鬼!”

    “怎么样?”允浩耸耸眉毛。

    “这玩意儿,好,太好了!”一老将伸出拇指,大赞道。

    “郑国懦夫,出来应战!”

    绿毛鹦鹉这一唱罢,八哥顿时哇哇叫道:“懦夫,有本事就给爷爷滚上来!”

    “懦夫懦夫……”

    “混球,王八蛋,死色鬼……”

    ……

    两只鸟儿这针尖对麦芒的一吵,倒让城楼上的将士们好一阵笑,只会骂懦夫的鹦鹉遇上能说会道的八哥,明显处于弱势,且那八哥越骂越气劲,到最后竟然将这两天在衙门里俊秀传授的“金玉良言”搬上台来:“混蛋景国猪,你们就是按彩球的乞丐——高兴得发傻,按鸡头啄米——白费心机,案板上的鱼——挨刀的货,混蛋,肉球,白脖老鸹——开口是祸,你主子用你简直就是棒槌当针——粗细不分,和你们这些个殡仪馆里的棺材——装人的东西说话,简直污了爷爷的口舌…………”

    这一通骂,直叫将士们瞠目结舌,大赞厉害,允浩和在中却只能苦笑,天知道最近俊秀出入府衙都挂着这句话,现在他们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也难怪这八哥学得一字不差。

    那绿毛鹦鹉一语未竟,八哥已经连珠带炮狂喷出一段,直将其一句话切得断断续续,城楼下笑声由大而小,由密转稀,到后来,那笑声竟变作沉沉的咆哮,显是动了真怒。

    在中笑瞰下方,绿毛鹦鹉亦是急得跳脚,两只眼珠子翻着,却不知该如何回骂才是,在中屈指一弹,一片绿羽飘向半空,鹦鹉张了张喙,突地扑棱一记翅膀,脑袋一歪,跌落马下,颈部一个红点,被这茫茫夜色完美地掩盖在绿羽下,无人发现。

    “以前以女人制女人,屡试不爽,这回以鸟气对鸟气,也是大获全胜,兄弟们,吩咐厨娘,上好酒好菜,咱酒足饭饱,等他们攻城!”允浩装作毫不知情地挠挠脸颊,“才五月就这么多蚊子,大家可要发挥出喝酒的拼劲儿,好好动动拳头,把那些嗡嗡叫的东西拍死才是!”

    应声高起,气壮山河,众人笑含精光,势如千钧!

    喊杀声渐近,声浪如排山倒海,向北门压将过来!

    莫非,郑国援军已到?

    景军皆仰望千里良驹上的铠甲男子,这男人虽仅廿五,但论计谋,却远非常人能及,兼之天赋异禀,更使得钱家军大将钱进礼也不得不对齐另眼相待。

    “普天之下,没有我洛影攻不下的城池!”男子阴鸷的双目中精光闪烁,“放你们苟延残喘几日又如何?以郑国的实力,要同景国抗衡,简直是痴人说梦!”

    “郑国是块肥肉不错,不过洛将军胃口可不要太大,省得嘣了牙,赔了夫人又折兵呐!”

    低沉而威慑力十足的男音自城楼上压下,盖过那海浪般的喊杀声,清晰地落入每一个景国将士耳中。

    “郑国新君好魄力!”洛影缰绳一勒,“今日洛某尚有要务在身,不便多陪,下次再见,还望能同阁下酣战一场,以了却在下夙愿。”

    “鄙帮将士虽不如贵国军人骁勇善战,但这边邑小城也不是形同虚设,任你们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

    一声令下,数十清响,天幕机关一开,登时露出几十个空口,空口处,投石机早已准备就绪,巨石纷纷滚落,城下顿时哀声连连,哀声起的一刹,城郊外的青梅树,树梢突然猛烈摇晃,这深更半夜的,当然不会有无知孩童爬上树上摘未成熟的梅子,而周遭居民更不可能砍掉他们赖以生存的梅树,唯一的可能,便是由于剧烈震颤,导致树根不稳,继而牵连树梢,梅林非山间野林,不会有诸多飞禽猛兽藏身,所以……

    “在中,你昨夜的分析果然不差,他们放出消息称大举攻城是真的,城下这几千人马,不过是他们的先头部队而已,而他们真正的大部队,都隐匿在梅林中,一旦苗头不对,立马撤兵。”允浩极目远眺,指着黑夜中的一方说道。

    在中因听林御医劝诫,这阵子也不敢过多使用内力,此刻仅凭着一双肉眼,只隐约见得有夜鸟惊起:“这景国军,看来也不是无懈可击嘛!”

    “咱俩夫夫同心齐力断金给他们看看?”

    “死色鬼,谁跟你夫夫同心?”在中哼地别过头,碰碰发烫的脸颊,不瞧允浩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允浩乐得见在中微嗔的模样,带点娇羞,又有些别扭,似情非愿的眼神,配在那端正的脸蛋上,也只徒增几分美感罢了,更何况,他手中可有在中亲手签的卖身契:他日若大事得成,银狐定全力支持小九嫁与太子。

    嘿嘿!

    允浩得意地咧嘴,瞄着在中的侧脸,自顾自地打着如意算盘。

    梅子林外,莹碧烟花冲天而起!

    “事情有变!”

    一声惨呼,城下景国军顿时乱作一团。

    “切莫惊慌,天狼阵,西北向,撤!”千里良驹上,男子九头鬼马刀劈毁百千巨石,喝令一落,纷乱的骑兵顿时勒马拧成八股,手弩一列,在后压阵。

    “弓箭手准备,放箭!”在中一见景国兵马后撤,立刻下令己方士兵,将景国大礼原物奉还。

    长空瞬时被飞箭割裂成千百残片,嗤嗤声不绝于耳。

    洛影也无愧他大将的名头,膂力甚是惊人,一抬手,竟将十几块巨石斜挑上城楼,一夹马腹,带着他的人马远远遁去。

    “在中,你昨夜派出的人,究竟在梅林里做了些什么?”允浩实在难掩心头好奇。

    “不过就给他们下了点儿绊马索,索链连同两侧山脉,并稍以巨石点缀而已,啊,还顺便在他们的必经之处挖了几个坑。”在中望天,作苦思状。

    “那为何他们来的时候没有中埋伏,现在那些机关却又突然生效了呢?”允浩不解。

    “银狐哥曾仔细研习过土壤的承重力以及各种机关盈巧之术,下方刨以巨坑,坑面覆以韧性遮蔽物事,死角以锁链牵引,锁链隐入两侧山脉,用木头钉入土中,若有强力震动,必然牵动木块,木块一松,锁链自落,上方巨石纷纷下坠,下方蔽物亦会掉落坑中,让他们头顶撞石,脚下落空。”在中听着远处隐约的惨嚎声,笑道,“只要计算适宜,万物皆可为兵。”

    “嗯,这倒是。只是,我们这次虽然以‘草木皆兵’之计吓退了景国,但兴许他们退回大营后便会发现,一切都是我们使诈,到时候又该如何应对?”允浩苦思,却不得其解。

    “所以,才需要百姓们连夜编草帽啊!”在中看似在回答,却又似答非所问,但无论允浩如何威逼利诱,他却始终不肯开口多作解释。

    “也罢也罢,反正明日就知道了!”允浩只得以此聊作安慰。

    又见艳阳天,碧空如洗,一轮红日方吊上城头,殷红的光晕,柔柔地洒上青石板,照入红砖墙,天地万物,似伏在年轻娇美的母亲怀中酣眠的婴孩,微微透着恬静的意味。

    昨夜灯火赛星辰,今儿个一早,整个睢城街道乍一看去,更是人头攒动,摩肩擦踵,大有拂袖成云雨的意味。细看方知,原来那所谓的行人,十有八九竟只是稻草人,披着衣服,还真煞有介事地摆出各种动作,或抓耳挠腮,或仰望苍穹,或讨价还价,热热闹闹,好不欢畅。

    辰时,夜宿檐下飞燕啾啾轻鸣,风一起,满城铜铃忽然齐声响动,城中稻草人衣袂随风飘摇,飒飒作响,似是张网欲捕群鸟,个个长袖高高撩起。

    一刹那,众鸟群惊而起,遮天蔽日,睢城上空那柔和的光晕被打碎成片片琉璃,疏疏斜斜透下些丝浅芒,微光中,稻草人那空洞的五官更显可怖。

    在中斜躺在城楼屋瓦上,望着落荒而逃的群鸟,满意地勾起唇角,一枚黑羽飘落在他光洁的额上,留下温柔的触感,就像蜻蜓点水的一吻,随后,被微风一带,飘飘扬上半空,久久未落。

    远郊,狼谷峰上,一双淡而幽远的眼眸眷恋地遥望睢城城头,似乎透过那重重云幕仍能望进那清远双瞳中一般,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

    “我说,他可是昨夜设计残杀我军千余的凶手,你现在居然想他还想得挺乐呵似的,让将士们见了可得多寒心啊!”身着蓝衫的李烟一蹦一跳地跃上山巅,站在男子身侧,见男子不理,撅起朱唇,“明明小时候是个聪明小子,怎么到鬼谷修习十年治国方略后,反而还变成了傻子?”李烟顺着男子眼神看过去,目之所及,尽是苍茫山色,蓦地,她脸色骤变,牵动男子衣袖,“臭轩辕,你看看那边是什么?”

    轩辕羿抬头望去,却见一朵黑云迅速自睢城向军营方向移动,眉头一皱,奇道:“那是何物?”

    “笨蛋,我要知道还用问你么!”李烟俏脸一黑,踮起脚尖摁着轩辕的头,“快,用你的千里眼瞧瞧!”

    轩辕无奈地苦笑,这烟儿现在是愈发没规矩了,前几日在民间听了那说书先生的信口开河一通胡诌后,便对世上存在千里眼这东西深信不疑,整天在他面前念叨着要寻这么个东西来玩玩。

    他哪里知道李烟之所以相信那说书先生的胡话,乃是希望能借着此物看见睢城状况,免得这个傻蛋皇帝整日郁郁,仿佛冤死鬼一般,脸上终日不见笑容。

    自打轩辕帝从郑国归来,便愈发奇怪了,在谈及正事时,虽然十分专注,但那眼中始终难掩淡淡的倦怠之色,只有在看见周遭有白色物事时,那脸上才会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中,却又带着些微的惆怅失落,旁人无法揣摩,李烟却心知肚明。

    世间最磨人的莫过于情字了,如果能将那什么鬼玉绑来,这傻子也就不至于每天睹物思人了罢!

    李烟看着轩辕的侧脸,微微失神。

    “是燕雀。”

    待目力能分辨出那团黑云形状时,轩辕道。

    “燕雀?”李烟手撑着上下眼皮,将眼睛撑锝浑圆,“还真是燕雀!这睢城到底发生什么大事儿了,这些鸟雀竟然吓得四下飞逃!”

    “嘘~”轩辕顺手捂住李烟聒噪的嘴,“仔细听。”

    听什么?

    李烟想问,奈何无法出声,只得学着轩辕的动作,侧着头,右耳朝向天际,一番苦功下来,除了越来越大的叽叽喳喳声外,什么都没听出来。

    有什么玄机么?李烟瞅着轩辕羿,眼中透着好奇的光芒。

    沉默间,轩辕突然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对着半空啾啾几声,继而,又侧耳倾听一番。

    “你在做……唔!”愤懑地低眼瞅着那又捂住自己唇的肉掌,李烟苦不堪言,明明晓得她好奇心重,这轩辕帝偏偏还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儿,诚心招人怨恨!

    “奇怪!”轩辕喃喃自语,“昨日线报还称沈昌珉大军方入墨州境内,到达睢城还需三天,难道军情有误?”

    李烟趁轩辕不留意时掰开那只捂着自己嘴的手,骂道:“死轩辕就会捂姑奶奶的樱桃小嘴,捂坏了你赔得起嘛!”

    “按理说,昨夜那场偷袭理应不会无功而返的,毕竟放出去的消息是要攻打东城,为何郑国军队会早有准备?”轩辕羿兀自思索,将李烟的责问抛到了九霄云外。

    “喂,死人!”李烟气愤之下,一跺脚,玉手拍上轩辕脑袋,“姑奶奶我跟你讲话你听到没?”

    “难道,所谓的大军未至,只是那沈昌珉放出的烟幕,事实上郑国援军早已入城?不然的话,为何这些鸟雀会咋咋呼呼地称,城中突然多了许多怪物?”轩辕埋头,百思不得其解,“若睢城真的已经迎来援军,要攻陷那座城池,只怕又得费些时日了!”

    眼睛一痛,轩辕捂住右眼,痛呼一声,继而睁开左眼,看着气呼呼的李烟,连连哀叹:“姑奶奶,我又怎么惹你不痛快了?”

    李烟又气又急,攥着粉拳,只想给轩辕左眼也补上一拳:“臭轩辕你越来越能耐了,居然连姑奶奶叫你你都不应声了,打都打不回魂来!”

    轩辕羿估摸着自己的右眼已经青了,捂着尚痛楚不堪的眼睛,眯着眼泪泛滥的右眼:“我说,小姑奶奶,我正琢磨战局呐,您老人家火气怎的这么大?”

    轩辕这么一解释,李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那个,谁让你也不说!”再看轩辕羿那又哭又笑的表情,李烟脸蛋红红地上前,“对不起嘛,来,让烟儿给你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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