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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神

    “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没派人劝阻劝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允浩,“微臣输了,下月初五确实是黄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经知难而退,臣建议,您和金将军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绝伦的故事,寻常说书先生哪能编的出来;军营重地,粮食皆由户部提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钻出那么多羊肉来让将士们打牙祭;那珊瑚树,为何哪里不卡,偏偏卡在城门上,还有,普通百姓怎么会知道皇帝哪天成亲?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金府和皇宫里连成亲时的灯笼、红帐都挂好了,真当他一双招子不亮么? “既然爱卿没有意见了,那婚礼大典的事便交由你办理了,办好了重重有赏。”允浩大手一挥,“既然大事已毕,众卿家便退下吧!”

    第四十一章 平地烽烟起,疆场号角鸣(二)

    小说: 战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数:4144 更新时间:2021-04-11 23:58:19

    “据说钱家军七星映月的阵势非常霸道,我倒是想好好见识见识。”在中眸溢星辉,瞬也不瞬地望着远处军容整齐的景国部众,只待郑国大军开至,便能放手同其一决雌雄。

    “听说,千叶蝶他们,也雇了马车上路,前两天已经到达城州境内,估计再过个五日便可到睢城,很难想象,先生亲自上战场,会是什么模样。”允浩道。

    所谓的千叶蝶一行人,其实也就三人而已,一面目全非的男子,一终日藏于面具下的少年,以及一妙龄少女。

    这样的队伍殊为奇特,让人想不留意都难。

    在中强笑一记:“银狐哥他,估计也就是跟着来瞧瞧热闹而已,他早有远游之心,说不定来呆一阵子就走了。”

    “哦?有这等事?”允浩直直望进在中眼里,“怎么先生从未向我提过?”

    “他也只跟我提过一次而已,本来他便不喜欢杀戮纷争,想要离开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我也只是揣测,毕竟留下与否,还得看具体情况。”说到此,不得不提及双腿的问题,自上次允浩在太子府刑堂中替在中揉捏穴位引发在中痛感后,在中便也按着医典所述,时常以劲力刺激,月余后,晚上竟也能稍稍行走,如今天气渐暖,腿上寒气也日渐消退,待到他双腿能够在入夜后仍能正常行走时,便是银狐远游日。

    毕竟银狐不过是他为了掩饰自己参与黑暗、萧杀与那残废双腿的借口而已,既不忍心让允浩担心,又要保持自己在允浩心里那美好的影像,同时还想呆在允浩身边,与他共担一切风雨,这才有了银狐这个身份的诞生。

    “先生有先生的自由,他爱到何处,不是我能干涉的。”

    允浩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在中莫名失落,远方依稀的白色营帐落在眼中登时变得无比萧索:“你就半点都不想挽留么?”

    “先生他若执意要离开,我的挽留,也只是让他为难而已,既然他爱彼岸青梅,我做徒弟的,只需要全力支持,不是吗?”允浩指着护城河外的青梅树,笑道。

    这样听来,也有些道理,在中稍感安慰。

    “在中,你说,为何景国到现在仍按兵不动?”

    “很简单。”在中煞是笃定,“因为他们手上,有一张我们完整的兵力布局图,那图很详细,甚至连哪里有几个茅坑几株草,都描述得一清二楚。”

    “正因为太过详尽,所以他们反而不知水的深浅,这才不敢贸然行事!”允浩一猜即中,在中颔首道:“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得到的兵力布局图,只是整个行军作战的静态情况而已,真到了开战时,我方部署的灵活性,足以让他们疑神疑鬼,不敢妄动。”

    “战阵繁杂,瞬息万变,岂能纸上谈兵,想必那布局图也是先生特意差人送到景国,以打乱他们的阵脚。”允浩赞道,“先生这兵行险招,真让我大开眼界!”

    “你觉得,关于景国大军明晚将集中全力进攻东门一事,你怎么看?”允浩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间拈着一方布帛,在中拿下看过后,将其碾碎:“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这是真是假,谁也无法预料,唯今之计,只有以不变应万变,好在城中粮草尚足,同他们耗个一两月没问题,若是长久僵持,还需有天的奸商脑袋。”

    “那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允浩头枕双掌。

    “嗯!我也困了!”在中打个哈欠,神秘地眨眨眼。

    大战在即,中军帐中竟传出军令,所有镇守人员立刻撤出镇守地,入宿地喝酒,久居皇陵的青龙战将虽然疑惑,却不敢妄加揣测,而胆敢抱怨的守将,污秽言语方出口,裤带便不知为何断成碎布,此刻,正提着裤子往大营帐飞奔。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金九公子同总教头相处久了,连处事方法都一模一样!”精悍的汉子摸着军服下那尚沾着腰带布料的短刃,心头惴惴,“要咱以后的将军都是这等妖孽,咱还是提着脑袋过日子,挨一天算一天咯!”

    “你说……谁是妖孽?”阴测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汉子步子一顿,如雷轰顶,突然拔足便溜,“我没有没有没有,万岁爷您什么都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

    汉子双足如陀螺般飞跃不停,身子却不进反退,直到肩膀一沉。

    “这位小兄弟,高姓大名?”允浩脸上的笑,灿烂得让汉子仿佛看见了春日最煦暖的阳光,但脸上越是暖,心头便越是寒,到最后,嘴巴一扁,竟大哭出声。

    “万岁爷饶命啊!”

    “这样就哭了?”允浩压压唇角,“朕就逗逗你而已,但你这话可千万别被小九听见,不然我可保不准他是会将你先奸后杀还是先杀了你再奸尸!”

    “哈?先……先奸……后后后后杀?奸奸奸……奸尸?”汉子面容扭曲,双腿更软。

    “对!”允浩肯定地亮出一口白牙,“所以,你好自为之吧!”

    男子站直双腿,抚胸道:“唉!虽然身为七尺男儿,被另一个漂亮的男人压很丢人,不过看在金将军艳绝人寰的份儿上,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话到最后,还隐约有些娇羞的味道,允浩脑中霹雳闪过:“你不怕死?”

    “回万岁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虽说金公子不是女子,也定不如万岁爷之前的两位淑媛,但也确实是人中龙凤啊!”男子黑面泛春,笑得好不猥琐。

    “哼哼?”允浩笑容一敛,这人对在中色心不死就罢了,居然还敢嫌弃他的小九姿色不及叶露晴和慕容雪清,这不明摆着拐弯儿骂他眼光低么,“你,去伙房帮忙,十天。”

    “万岁爷,小的知错,求万岁爷饶命!”汉子一想到厨房那群家长里短唾沫横飞,胡乱道人是非的泼妇就脑门冒汗,哪管得男儿膝下有黄金,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你错哪儿了?”允浩好整以暇地问道。

    “小的不该见色起意,不该风流成性。”汉子眼珠骨碌碌一转,突然痛拍自己脑门一记,高声道,“小的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金将军的主意,金将军乃是人中金龙,九天飞凤,岂是小人这粗鄙野夫能配得上的,要说绝配,还得万岁爷您这等风采卓然,潇洒倜傥的奇男子不是!”

    这一番良言,可谓是说到了允浩心坎儿里,只见他阴沉的脸突然云消雨霁,而后笑眯眯地说道:“你这双招子放得倒是亮,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儿上,三天,不可再讨价还价!”

    “遵旨!”汉子双腿飞旋,一溜烟闪远,生怕允浩突然改了主意。

    大营帐内,军容整齐,居中的空地上,垒着几百坛好酒。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们的皇帝和大将军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天气渐热,大家有火没处发,所以,我和皇上为大家准备了这百坛好酒犒劳大家……”

    众将一听,欢声震天,却见金大将军素手一扬:“但是……”

    这一个但是,瞬间击落无数颗觊觎那美酒的芳心,睨着一颗颗蔫儿蔫儿的脑袋,在中话头一转,底下一双双眼睛立马变得贼亮,看的在中脖颈一阵冷:“我只挑三百人,这三百人,要守三天城门,不眠不休,谁能坚持下来,这些美酒就归谁!”

    话音未落,已是应声一片。

    “很好!”允浩拊掌,走下场中,“我点到的人,出列。”

    ……

    红香尽,千阳残。

    大营帐中,三百个铁汉如松而立,手执长枪,姿态凛然。

    “你们,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汉,接下来,该怎么做,金将军会细细交代,其余人,回营帐,睡觉!”

    允浩一声令下,众将愕然。

    大敌当前,不秣马厉兵,反而号召将士睡觉?

    普天之下,岂有如此帝王?

    九州之内,焉得此等将军?

    议论声四起,忽闻钟鼓声响,继而是军中号角,悠扬钝响彼此错落,议论声止,钟声号角声方歇。

    “你们没听错,从这一刻起,睡觉,至于什么时候起,自有人通知你们。”

    “待我喝完茶,如果还有多余的人滞留此地,那本将军就亲自‘送’他回房!”

    大将军的暧昧,没几人承受得起,火狐再美,也会咬人的。

    狂风过,营帐内连一只多余的蚂蚁都不曾留下。

    据参将回忆,当日,帝与金将军二人同留下的三百将士畅聊至夜深,营帐内不时传出高歌酣舞声,至于所聊之事,除当事人外,无人知晓,直至翌日清晨,众人才陆陆续续悠然踱步出营帐。

    是夜子时,月黑风急,数十黑影倏地跃过睢城城墙,奔向景国大营。

    翌日凌晨,城门守备较之以往,骤然松懈,且守备军满面薰然,倚着城墙,昏昏欲睡,更有甚者,团三聚五,赌起了牌九。

    城门外郊,青梅树,无风自动,惊落残红片片。

    夜风习习。

    睢城今夜颇为热闹,散场时分早过,夜市上灯火华光仍胜过满天繁星,丝毫没有大敌当前的剑拔弩张之感。

    允浩在中缓行于夜市,不时歇上一歇,只因在中走不到十步便小小耍赖,称自己大病初愈,不宜太过劳累,允浩失笑,却也体谅地不去戳破,毕竟在中双腿恢复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不可操之过急。

    环顾四周,这睢城夜市上此时正上演着一幕从未有过的戏码,所有摊点上,都至少摆着上百斤稻草,无论巧妇,抑或野夫,指节都如串花折柳一般,忙个不休。

    一顶草帽三两银子,自开国以来,百姓何时逢上过这等好事!

    自打新王与金将军到睢城后,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奇妙了!

    星夜辽阔,一朵嫣红骤然绽放于城北上空,烟火疏骤,似流萤自天幕垂坠。

    城中连缀成网的铜铃,一颗接一颗的响起,到最后,连成一片,叮叮铃铃,谱成微妙动听的乐音,百姓听闻此乐,立即起身,扯开了嗓子作喊杀声,向北门移动的同时,仍不忘手中活计。

    战鼓擂响,两道白影掠过重重人影,直飞北门。

    北城门上此时已是漆黑一片,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酒味,二人一登上城门,便见箭矢如网,漫天扑来,眼看两人便要被乱箭插成马蜂窝,一道天幕突然自半空垂下,天幕外,一层薄薄的铁片,将飞矢劲力阻得一阻,便是这一阻,任那箭矢再霸道,也休想再伤人,而这当口,城门上熏熏然的守城将士忽地抖擞精神,提着箩筐拾掇起顺着那天幕掉落在城楼上的飞箭来。

    城下火把高照,城上一叶障目,权当不知。

    “郑国懦夫,出来应战!”

    寂静深夜,这一声阴阳怪气的叫声甚是刺耳。

    透过被箭矢穿透的小孔望去,火光摇曳下,一只绿毛鹦鹉正张着尖尖的喙,长叫不停,那“郑国懦夫,出来应战”八字,就是出自那红喙中。

    “郑国懦夫,出来应战!”

    又是一声尖啸,景国军中令旗一压,整装待命的景国士兵立马爆发出声声大笑,再一收,笑声乍止。

    “皇上!将军!”城楼上,黑暗中闪动的双双黑眸看着允在两人,手中尚握着的箭矢发出几声脆响,齐箭头处断成两截。

    “都看着我们干嘛?”在中无辜地睁着大眼睛,刻意压低声音,“拾箭拾箭,好不容易有人送箭给我们,不要白不要!”

    “可是将军,被人骂骂就算了,这他娘的一只破鸟竟然也敢戳着我们这些老爷们儿的脊梁骨骂咱是懦夫,这鸟气,咱怎么咽得下去啊!”

    “嗯,不错,这口鸟气确实咽不得!”在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你们差个脚程快的,去府衙里把上次皇上从张彦那里顺来的八哥提过来!”

    “对对对,以鸟对鸟,看谁的鸟气重!”允浩符合道,“那八哥在小九的教导下,不止会说‘懦夫,有本事就给爷爷滚上来’,而且还会骂‘混蛋,肉球,王八蛋,没教养的,奸商’,啊对了,它还会一句至理名言‘死色鬼’!”

    诸将士的怒火被两人这么一打诨,倒是消下去大半,除一人一溜小跑去取八哥外,余下的兵士又哼着小曲儿拾起“天上掉下的馅儿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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