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录
  • 简介
  • 收藏

    战神

    “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没派人劝阻劝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允浩,“微臣输了,下月初五确实是黄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经知难而退,臣建议,您和金将军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绝伦的故事,寻常说书先生哪能编的出来;军营重地,粮食皆由户部提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钻出那么多羊肉来让将士们打牙祭;那珊瑚树,为何哪里不卡,偏偏卡在城门上,还有,普通百姓怎么会知道皇帝哪天成亲?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金府和皇宫里连成亲时的灯笼、红帐都挂好了,真当他一双招子不亮么? “既然爱卿没有意见了,那婚礼大典的事便交由你办理了,办好了重重有赏。”允浩大手一挥,“既然大事已毕,众卿家便退下吧!”

    第四十章 平地烽火起,疆场号角鸣(一)

    小说: 战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数:4329 更新时间:2021-04-11 23:58:19

    天齐元年五月中旬,景国洛钱两军联合,百万大军压境,时已擢升为大将军的金氏九少请缨挂帅,帝以江山虽定,然军心未稳为由,命礼亲王郑玄主持朝纲,己身则率百万雄师,御驾亲征,大军于五月既望启程,户部尚书沈昌珉相随左右,负责军队辎重,许是责任重大,沈尚书始终愁眉不展,难见欢颜。

    残阳,古道。

    在中与允浩骈行于后,忧愁地看着失魂落魄的昌珉。

    “叶露雪也真狠得下心,竟是一去不回头,可怜了昌珉对她牵肠挂肚。”

    “所以说,女人难测啊,还是男人好。”允浩不失时机地发表感慨,“在中,你要吸取昌珉的教训,不要跟女人太过亲近,否则陷入泥淖,苦的还是你。”

    在中失笑,真不知太子这谬论从何而来!

    “照这速度,估计大军开到睢城时,城门早就被攻破了,不如你我先行一步,率三千轻骑赶往睢城主持大局,余下兵马,由昌珉负责,急行军赶赴前线,如何?”

    “好。”允浩道。

    烽火连天起疆场,

    烟波浩渺镇八方,

    七尺缨枪识老将,

    岂负故知枉儿郎!

    马蹄飞奔,尘烟四起,百千马尾连成一片云幕,直笼睢城长空。

    七日后,红日高照,在中同允浩将人马安排在城外驿站,二人只按辔行至城内,目之所及,仍算是蓬勃欣荣,想来是战火未广,景国尚不敢贸然全力出击,是以商贸仍能得以正常进行,只是较之以往萧条了少许。

    赶往衙门,将马匹交予衙差,早先允浩到睢城时,众差役已见过其真身,此时,忙跪地行礼,允浩同在中也不多理,径直入门去。

    方踏入正厅,一个茶壶便扑面砸来,电光火石之间,允浩弹指一挥,砰的一声,茶壶撞在墙上,水珠四溅。

    “这株珊瑚树,底线了,底线!要是张彦那个空棺材出葬——目中无人的家伙再不给面子,老子就让他豆腐佬摔担子——倾家荡产!”俊秀却稚气的少年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乒乓作响,少年身旁的男子揣着手,一脸无奈。

    “俊秀,发生什么事了,火气这么大?”允浩上前,按下青筋暴露的少年,“冷静点。”

    “啊啊啊啊啊!大哥您终于来了!”头发蓬乱的俊秀像是见到救星,一跃便扑了上去,方触及允浩衣袂,便被站在身旁的有天一把拉了回去。

    “俊秀,你忘了正事了?”有天揉揉眉心,继续无奈。

    “啊啊啊啊啊!”又是几声长嚎,俊秀刨着乱糟糟的发髻,“大哥,小弟我这次是冻豆腐——没法儿办了!那个张彦,简直就是吊死鬼戴花——死不要脸,您要再不来,小弟我这衙门可就真要打铁的拆炉子——散伙了!”

    “到底怎么回事?”允浩柔声问道。

    “那个张彦乃是墨州总兵,俊秀三番五次央他带兵镇守北门,那人却硬是死咬着兵权,不肯松口,最近伺候俊秀的丫头可是头疼得很,这家伙,刚束好的发髻,不到半个时辰,就乱得跟鸡窝一样,偏偏他还浑然不知,顶着个鸡窝头满城跑。”有天嘴快,不等俊秀抱怨便一股脑儿地将俊秀最痛恨的短处揭了开来。

    “哦?原来墨州还有这么个刺儿头在。”在中道,“你是怎么‘请’他的?”

    “那个张彦,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第一回我把咱全衙门过年的鸡抓了给他送去,结果那厮说他考虑两天,这一考虑就是断了线的喇叭——没了音,我就琢磨着是不是礼没送够,于是第二次又把我们衙门三个月的俸银给他送上门去,那厮却像那山上的泼猴儿——要多精有多精,干脆以视察军队为名,避而不见。这第三回,我寻思着兴许送个美人到他府上,说不定那王八一松口,咱这北门也就死守住了,谁知道那个戴马桶坐大堂——(的)赃官,逮住我们的软肋,更是恶狗啃骨头——恨不得嚼出油来,坐在那太师椅上,佛爷放屁——神气十足,倒瓤儿的冬瓜——一肚子坏水,美人倒是留下了,可问到兵权时,他又是三缄其口了,您说说,要再求他,那不是狐狸看鸡——越看越稀……”埋头历数张彦不是的俊秀忽的一抬头,发现眼前多了位清俊不凡的男子,吓得倒退三步,喝道,“大胆小子,你是谁?衙门重地可是尔等能轻易进得的,出去!”

    “俊秀。”有天扯扯俊秀衣袂,附在他耳旁絮语几句,俊秀脸上的愠色倏忽变换,带上稚气羞涩的笑脸:“恩康康,原来这位便是同我大哥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的九哥啊!”

    “王八……看……绿豆?”允浩带着疑惑重复俊秀的惊人言谈后,问道,“谁是王八?”

    “额……这个……”俊秀一愣,随即被有天的一掐唤回神智,“哈,哈哈,额,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俩在一起,那就是百灵鸟遇上鹦鹉——会唱的碰上会说的,那个……花绸子上绣牡丹——锦上添花啊!”

    “你从哪儿学的这些?”允浩奇怪地看着俊秀,这孩子,几个月没见,说话方式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俊秀他原本就心思纯善,加上戴上顶县官帽子,白天要忧心睢城的治理和防卫,晚上还要挑灯夜战,诵读先生给他的古书,一个月下来,人简直脱了形,后来先生实在不忍心他再遭罪,所以就想了这么个办法,写了些通俗易懂又有趣的东西,给他随身带着,俊秀人也聪明,这一来二去的,自然就学会了。”有天适时帮腔,明知允浩的话是责备俊秀用语粗俗,却故意曲解允浩的意思,将俊秀捧得比天高,允浩一听俊秀所受的苦,也不忍再多加苛责,只说道:“三千精骑已经到了城郊,朴奸商,你稍后差两个心思缜密点儿的人,将他们安顿好。”

    朴——奸——商!

    有天恨得牙痒痒:“是,皇上!”

    “九哥,您日夜兼程,定是又困又乏又饿,待小弟给你准备一桌好菜,替您接风洗尘!”有天径直略过允浩,亲昵地揽着在中的肩膀,笑得见牙不见眼。

    “好。”在中也无需避讳,只捏得有天爪子泛青,再温柔地冲他露出一抹淡笑。

    有天刷地收回手,干笑着出门去张罗午饭去。

    席间,允在二人旁若无人,亲昵异常,惹得俊秀绯红着脸颊歆羡不已,只得见缝插针,详述张彦的种种不是。

    在中秀眉不时轻颦,胃中隐隐的不适让他胃口消减不少,但看到允浩脸上的疼惜,又不忍心拒绝送到嘴边的食物,只得强忍下呕吐感,艰难地咽下。

    俊秀一通牢骚发完,见允浩又盛了一勺蛋羹送到在中唇边,许是情随景迁,竟脱口而出道:“大哥,您一定要治治那个猴儿拉稀——一肚子坏肠子的张老头啊!”

    在中一听猴儿拉稀,脸色便是一僵,再看看勺中鹅黄的蛋羹,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奔至花坛边,抱着棵树便是一阵狂呕,直吐得脸色发白,可把允浩吓得不轻,替他顺气的同时,不忘乜俊秀一眼,示意他以后在饭桌上万不可说这煞风景的话,哪知在中心里对俊秀的口不择言感激万分,若非俊秀,只怕他就要露馅儿了。

    俊秀吐吐舌头,拿着婢女递上的锦帕殷勤地送上前去:“九哥,小弟心直口快,对不住了,您擦擦!”

    在中接过锦帕,抹净秽物后,掷入木盆中,直身道:“俊秀,我听你说来,那张彦,乃是个金银砸不动,美女挪不走的主儿了,是么?”

    “就是这样,我们对那家伙简直没辙,那厮就一豆腐掉进灰里——吹也吹不得,打也打不得,最可恶的是,不管我们想什么点子,也只是炒韭菜搁葱——白搭!”

    “那好,我们这便会会那张彦去!”在中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难道九哥有应对良策了?”俊秀大喜过望,抱着在中臂膀便是一阵摇晃。

    “今日不行,好歹休息一天,明天再去。”允浩扶着在中半软的身子,温声道。

    “有天,准备辆马车,铺好软垫,这事儿不能耽搁,我在马车上稍作歇息便好,到张府后叫我。”在中看着允浩,“战事迫在眉睫,哪容得你我再瞻前顾后,允浩,你也陪我去吧,我知道你不放心。”

    俊秀瞟一眼允浩,见他脸上虽是郁郁,但终究未出声制止,心头也是松了口气,好奇地问道:“九哥,你到底有何良策,可以向小弟透露一星半点不?”

    在中朗声道:“关老爷赴会——单刀直入!”

    俊秀还一头雾水地挠着散乱的发髻,有天已经出了门去。

    翌日清晨,一辆玄色马车停在张府门口,车帘一开,自车上走下四个少年来。

    玄衣者,面目稚嫩,貌甚纯真;紫衣者,贵气盈面,气度不凡;白衣者,飘然洒脱,恍如神只;黄衣者,气宇轩昂,举止间有睥睨天下之势。

    张府管家早已识得俊秀有天二人,未等四人走到门前,便上前拱手道:“诸位来得实在不巧,老爷他恰好入山勘察去了,尚未回府,还请各位择日再来,老奴定备齐酒茶,好生招待各位!”

    异口同声的两声嗤笑响过,那管家已是疼得面无人色,再看他两只臂膀,直直垂在身侧,再无法打躬作揖,允浩与在中同时拍拍手掌,作了个请的手势:“劳烦老人家通报一声。”

    俊秀暗汗,这二人心意相通就罢了,竟还通到了这地步,简直是……骇煞鬼神了!

    这世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饶是那老者见多识广,此刻也不得不灰溜溜地入门去。

    “跟上。”见老者已走出十数丈,在中招呼三人。

    “九哥,不等通报就擅自闯入别人府门,这,好像不大好吧?”俊秀犹疑着,不愿迈动步子。

    “你还真等着他请我们进去么?我们今天是来和他谈买卖的,可不是求他帮忙来的。”在中说罢,闪电般制住门口护卫,四人几个起落,悄然跟在那老者身后。

    入得厅门,便见那张彦手上把玩着两颗明珠,怀中坐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正享齐天之福,允浩朗眉一轩,手一刁,木门登时破裂落地,哗然作响,老者被木门一砸,顿时倒地,不省人事。

    张彦一见府中竟有不速之客,脸色一变,待要发作时,颈子上已经横了只白玉般的手。

    “张总兵,你敢叫试试?”在中笑靥如花,手上却暗暗施了三分力,“鄙人不愿沾染血腥,但万不得已时,也不介意杀个把人玩玩。”

    “你们……究竟是何人?”张彦面色惨白,却无计可施,怀里的美人早已吓得软倒,此刻的他,便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张总兵,大家都是生意人,做个买卖,怎么样?”在中说着,手指猛然一紧。

    “好汉有话好说,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爽快!那,张总兵,是想要财要命舍兵权呢,还是握着兵权下地狱去作威作福呢?”在中问道。

    “这……”张彦一犹豫,颈脉忽然为在中掐住,勒得他呛咳三声,忙道,“要命,要命!”

    “好,那么,你知道该怎么做,是吗?”在中笑,宛如阎罗。

    张彦察觉脖子上力道微松,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

    “你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在中一弹指,三丈外的窗纱顿时被气劲冲破一个窟窿:”若你不听话,那窗纱,就是你的下场。“

    张彦双眼一翻,大有要晕倒的架势,却被在中一拍,一口气顿时又回过来,在四人的监视下,召集手下众将领,当众将虎符交予在中,并嘱咐众人,一切唯在中命令是从,违者,军法处置。

    后据《大郑国事》记载:天齐元年五月下旬,墨州张总兵在将兵权交予金九等人后,不及三日,便以颐养天年为由,辞官还乡,个中原因不明。

    十天时间转瞬而逝,在此期间,景国不知为何,竟只发动三次小规模攻击,与其说是打仗,不如说是试探来的恰当。

    到底这洛钱两族将领在犹豫什么,允浩想不透。

    昨夜星火后,被铁蹄踏乱的碎草仍存,然城下一片,却又归于寂静了。

    “在昌珉大军开至之前,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死守,来信报,三日内,我军便可赶至,到时候,再好好挫挫他们的锐气。”在中登上城门,步至允浩身旁,同他一道,眺望百里外那缕缕炊烟。

    “景国军队号称百万,这几日算下来,估计也就三十多万人,我们的二十万人马同他们比较起来,实力仍是有些差距。对于钱家军的作战方略我们也只揣摩得一二,至于洛家军,我们可谓是一无所知,这,才是最大的麻烦。”

    Email
    lovenovelapp@gmail.com
    Facebook主页
    @Lovenovel
    Twitter
    @lovenovel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