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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神

    “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没派人劝阻劝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允浩,“微臣输了,下月初五确实是黄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经知难而退,臣建议,您和金将军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绝伦的故事,寻常说书先生哪能编的出来;军营重地,粮食皆由户部提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钻出那么多羊肉来让将士们打牙祭;那珊瑚树,为何哪里不卡,偏偏卡在城门上,还有,普通百姓怎么会知道皇帝哪天成亲?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金府和皇宫里连成亲时的灯笼、红帐都挂好了,真当他一双招子不亮么? “既然爱卿没有意见了,那婚礼大典的事便交由你办理了,办好了重重有赏。”允浩大手一挥,“既然大事已毕,众卿家便退下吧!”

    第四十九章 无忧天骄狼主,帅少金家九郎

    小说: 战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数:4506 更新时间:2021-04-11 23:58:20

    近午时,疏雨歇,一刻钟后,半轮白日自云霄露头,白光虽不甚靓丽,但好歹为这萧杀战场添了几分生气。

    在中饭后,在昌珉等人的极力相劝下,总算肯稍事歇息,此时,俊秀正代他站在东城城楼上巡视防卫,而有天自然相随在侧。

    地道的事务,二人这两天也差不多同百姓商议妥当,隔日便可启程。

    “俊秀,你已经盯着清风岭两个时辰了,不累么?”有天揉揉俊秀那繁乱的发髻,笑道。

    “爷就这么盯着,那什么狗屁一毛不拔要敢来,爷一定要让他鼻子上挂秤蛇——抬不起头来。”俊秀愤愤地瞪着清风岭上飘摇的树影,大有要将拓跋无忧剥皮拆骨的意味。

    “那拓跋无忧可不是傻子,何况他麾下还有一群恶狼,你确定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够撼动他分毫?”

    “我最恨有人说我三脚猫功夫!你甭背着粪篓满街串——找死!”

    有天突然发现被远调来睢城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不幸,且不说这地儿同京师相去万里,就这小县令金俊秀的脾气,已经称得上是十足的折磨了,这段日子生生将他朴有天一热血青年打压成了忍气吞声的受气包,无望地仰望苍穹,有天只觉前路茫茫,忽听一声长喝,便见身旁的俊秀那蝌蚪似的眼睛里突然迸射出数道冷光:“来了!”

    “什么来了?”有天极目远眺,却未见任何异样。 

    俊秀投给有天一记鄙视的白眼:“难怪九哥一见你就皱眉,你简直就是白水下石膏——成不了豆腐,你没见清风岭上的草在动么?”

    有天细心一看,那清风岭上的草木果真晃动地厉害,不由得对俊秀伸出大拇指:“你眼神忒利!”

    “九哥就嫌弃你包脚布做鞭子——文不能文,武不能武,所以才把你调睢城来,让你跟着我学学怎么个棒槌里插针——粗中有细!”俊秀摩拳擦掌,“待那个苍蝇落臭蛋上——见缝下蛆的一毛不拔到城下,我定要他长虫钻刺蓬——有去无回,省得他老是草里的斑鸠——不知春秋,还真当他天下第一了!”俊秀眼神一横,便要叫人,有天忙道:“俊秀,先看看再说,苍狼国前两天兵马也折损不少,说不定他们只是借清风岭回内陆,并不一定就是冲着咱来的。”

    “那个一毛不拔就一不叫的狗——暗下口,你还对他仁慈,我看你就是吃棉花长大的——心软!”

    有天被俊秀一番驳斥闹得哭笑不得,自苍狼同郑国反目后,俊秀口中的混蛋便换成了一毛不拔,当然,这一毛不拔指的便是那拓跋无忧,不赖俊秀,单赖那人名字里带个跋字,有天倒替俊秀给人乱起绰号的坏毛病找了个好借口。

    “就他们这方向,目标定是睢城无疑,你且先去禀报九哥,让九哥速来城头。”

    “九哥好不容易逮个空当休息,就甭打扰他了,这点儿小鱼小虾,你我二人收拾足矣,到时候我为先锋,俊秀,你就在城上看着我怎么把那群兔崽子收拾得屁滚尿流。”

    俊秀一把拉住有天,啪啪两记敲在他脑袋上:“你还真是抱着葫芦不开瓢——死脑筋,冲动误事懂不懂?”

    “不是你说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吗?”有天停步,委屈而诧异地看着俊秀。

    “我就那么一说!”俊秀烦躁地挠挠头发,“去,请九哥,我先顶着!”

    眼尖地发现那骑在白狼上身着红狐皮的少年离睢城愈来愈近,俊秀跺脚骂道:“这臭一毛不拔,苍蝇的世界观——哪里臭往哪里钻,小爷今天不整得你楚霸王困垓下——四面楚歌,金俊秀三个字就倒着写!看你爷爷的还敢不敢害我大哥,让九哥担心!”

    狼群转瞬已至城下,俊秀正欲下令放箭,城下拓跋无忧狼图腾旗帜忽然撤下,那斜飞入鬓的眉毛一扬,便道:“本王今日不是来打仗的,把你们昨夜守城的大将给我叫来!”

    “你少在那里扳倒碓窝吓婆婆,充泼妇呐你!”俊秀没好气地吼道。

    “本王不跟小瘪三计较,只要你告诉我昨晚的主将是谁,本王饶你不死!”拓跋无忧妖冶的面容神气十足,全然不将俊秀放在眼里。

    “啊呸!”俊秀恼道,“你们,都往城下吐口水,吐得最多最厉害的,本大人重重有赏,淹死那个背鼓追槌——自讨打的家伙!”

    众将士对苍狼国早已心生不满,若非九少下令不得贸然出击,他们早在昨夜便想一鼓作气踏平苍狼,此刻一听太子的义弟下令,各个一呶嘴,满口唾沫星子连成飞瀑飘下城去,直逼得那嚣张的小子后退百余步,才敢站定。

    “喂!你们郑国人就这样待客的吗?”拓跋无忧邪佞地望着俊秀,“亏得你们还有脸说我们草原莽汉,本王看你们,才像莽夫!”

    “就你这绸子布包狗屎——臭名在外的家伙,根本没资格见九哥,还是趁早夹着尾巴滚蛋吧!”俊秀骂声方起,城楼上应和声便响成一片。

    “唉!兄弟们怎能这样对狼王呢?”

    微哑的男音响起,叫骂声立止,众人对着那登上城楼的少年,恭肃地唤道:“金将军!”

    在中悠然立于城上,眼中是似有若无的轻蔑之意,眼神在周遭转了几圈,才仿佛突然瞧见城下还候着一群人似的,抱拳道:“原来阁下便是狼王,若非您骑着俊狼,在下还真看不出来,失敬,失敬!”

    这句话绵里藏针,若换做急性子的人,非得急的跳脚不可,然拓跋无忧却很高兴似的,大笑三声,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狼王已经唤在下作‘喂’了,还问在下的名字,难道,狼王这里,有毛病?”在中食指指着自己的头,问向拓跋无忧。

    “不错,看你昨夜的手段,本王便觉你是个真小人,今儿个一见,更加印证了本王的揣测,本王就喜欢你这阴冷的性子,交个朋友怎么样?”拓跋无忧毫不在意在中的话中刺,弯着眉眼,甚是开怀。

    “狼王昨夜才害得我们皇上差点死在深山中,今儿个一大早的不睡懒觉,又来这里讲笑话,不嫌太搞笑了么?”在中眉目一寒,笑意忽敛。

    “你昨夜不也差点一箭射死我的小狼么,你看它现在爪子上还有创口,咱这也算扯平,一笑泯恩仇,如何?”

    “你少丑八怪搽胭脂——自以为美了,我九哥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就你?”俊秀呸呸两声,“吃虱子留后腿的小气鬼,借道都不肯,能让你见到九哥仙颜已经是便宜你了!”

    俊秀左一个倾国右一个仙颜,直把在中夸得天上有人间无,在中清咳两声,掩住脸上飞起的红霞,低声道:“俊秀,激将法使得不错,但不要把我扯进去了。”

    俊秀冲在中挤挤眼睛,转向城下时,又是满脸愤懑:“你如果继续菜锅里炒鹅卵石——油盐不进,咱九哥说了,他高……不,是你高攀不起他,滚吧!”

    “喂。”拓跋无忧扬着下颌,“那个谁,你手下人这么嚣张,你就不管教管教?”

    “俊秀,说得不错,继续!”在中蓄意放大音量,城下苍狼军自是听得清清楚楚。

    有天看着城下蠢蠢欲动的苍狼军,主动请缨道:“九哥,让我冲出去教训教训他们!”

    “你要敢轻举妄动,我就把你扒光了衣服裤子挂在城头晾个三天三夜!”在中贴着有天耳朵,笑颜如花,却令有天不寒而栗。

    “九哥,那拓跋无忧害你的皇帝现在还躺床上昏迷不醒,你就不想给他点苦头吃吃?”

    “有天,前几天见你处处包容俊秀,我还以为你真有所长进,原来,你的耐力只用在俊秀身上。”在中弹弹有天的脑门,“你啊!怎么不好好跟俊秀学学,净会感情用事!”

    “俊秀他不也遇火就着,跟他学能学出个什么好来?”有天对于自己被俊秀比下去甚是不满,呛道。

    “俊秀虽然火气重,嘴皮子上也老是喊打喊杀的,可是你几时见他真正冲动地提刀乱砍人?”

    有天回忆自打他到睢城后的每一个细节,甚至连俊秀如何跳脚这一点都没放过,可仔细想来,还真从没见过俊秀动手的模样,甚至连俊秀拿刀的样子都没见到过,这么一来,有天顿觉汗湿重衫:“原来俊秀这小子才真是深藏不露啊!”

    “俊秀他看似单纯无害,实际上他性子中自有过人之处,譬如他能在允浩面前毫无惧色,能够在权贵重压下游刃有余,你以为这世上有几人能办到?”

    “九哥,那我现在该……?”

    “跟着俊秀,寸步不离,能学一分是一分。”在中传音道,“当然,如果你有那本事给俊秀冠上你们朴家的姓氏,九哥我是没有意见的。”

    “九哥你可别乱点鸳鸯谱!”有天着恼地辩解道,“甭以为你被冠上了郑姓,俊秀和我就非得跟你们一样……”

    呼吸一滞,有天斜眼看着自己颈子上那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讨饶道:“九哥,小弟错了,小弟会不遗余力地达到您的要求,早日将俊……咳咳拐入朴家。”当然,俊秀一定会抵死不从的,有天在心里默念道。

    在中留心到俊秀一个看似无心的侧耳,虽然动作幅度很小,但有心人要捕捉,也十分容易,有天精明中带着几分鲁莽,俊秀看似冲动却实则沉稳,在在中看来,他们就算成不了鸳鸯,起码也会是一对好搭档,兄弟的事兄弟自己解决,插手太多不见得就好,于是在中清澈的眼睛眨了眨,高声道:“狼王,若你真有结交之心,便该表现出点诚意,只在城下饿狼似的嚎叫,鄙人耳朵不好使,听不清,实在抱歉!”

    “我早猜到你会这么说!”拓跋无忧得意地举起手中一个包袱,“这里,我们苍狼国的疗伤圣药。”

    在中不动声色地问道:“金疮药这破东西,拿出来你不嫌太寒酸了么?”

    拓跋无忧唇角斜拉,忽的拔出腰间短刀,寒刃过,掌心一道刀痕,深可见骨:“喂,如果你觉得我的药够神奇的话,就报上你的名字,怎么样?”

    在中只冷眼旁观,不置可否。

    拓跋无忧似是觉得无趣,但话已出口,若不继续下去,岂非颜面尽失?

    是以,他打开包裹,取出一个白色瓷瓶,黑色药粉覆上伤口,那创口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转瞬之间,刀痕消匿,手臂略一施力,那瓷瓶便如长了眼睛似的,斜斜飞上城楼。

    在中伸手,瞅着掌心平躺的药瓶,眼中快速地闪过一抹精明的光彩,却又被他迅速压下,只挑挑眉:“就这样?”

    拓跋无忧再沉得住气,也无法忍受自己视为国宝的东西被对方如此轻视,当下恼道:“本王就不信你们郑国有比我更好的金疮药!”

    “你不信?”在中轻蔑地笑笑,手起刀落,一道血痕便落在手臂上,然而,那纤长五指一抹,一碾,血痕骤散,恢复如初,“怎么样,是不是比你那破东西好多了?”

    拓跋无忧锐气受挫,却又甚是不甘,只得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告诉本王你的名字,你要知道,本王活了十八年,还是第一次这么欣赏一个人,你该感到庆幸才是!”

    “嗯哼?”在中不以为意地反击道,“本少爷活了十八年,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想忽视一个人的感觉,刚好你做到了,所以,不拿出足够的诚意,一切免谈!”

    “嘁,你犟驴似的不就想借道么,只要你告诉我你名字,莫说借路了,就算是合盟,也完全没问题!”

    “你想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么?”在中眼神不经意地扫过自己左臂内侧衣物上的一抹暗红,不动声色地将手负在背后,问道。

    “洗耳恭听。”拓跋无忧强忍怒气,坐下白狼的腿却被他下沉的内力压得微微下凹。

    “你,是一个伪君子!”在中道,“你之前说,在你眼中,我是个真小人。而就我所知,一个伪君子,绝不会喜欢真小人,所以,我猜,其实你接近我的目的,只是为了要打败我,不过,揭露你我孰强孰弱这一旷古谜团的前提是——议和书。一个伪君子的口头承诺太不可靠,若你真愿意借道,先回去准备好议和书吧,如果其中的条件能让本帅满意的话,就勉强会会你,如果条件太寒碜,那本人就算是自刎,也绝不和你较量,你知道的,郑国好将军也不少,对付区区苍狼,不是非本帅不可。”

    “哼哼,有意思。”拓跋无忧忽的调转狼头,“我相信你说话算话,等着跟本王一较高下吧!”

    狼抬起前腿,便欲飞速撤退。

    然而,狼腿起的一刻,城头令旗忽下!

    令旗下的一刹,几百桶泔水突然泼下城去,直浇得苍狼军队狼狈不堪。

    拓跋无忧呕出几口泔水,忍着强烈的恶心感,转头道:“我以为你不会在我背后放冷箭的。”

    在中耸耸肩:“事实上,我也没放冷箭,只是请你喝了几口汤而已。”

    闻言,拓跋无忧再无法忍受身上强烈的酸臭味,趴在狼背上呕得不能自已,大队兵马,落荒而逃。

    城上将士大大地出了口恶气,均是开心不已,却听俊秀忽道:“九哥,你手臂上的伤口,不需要好好处理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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