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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神

    “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没派人劝阻劝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允浩,“微臣输了,下月初五确实是黄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经知难而退,臣建议,您和金将军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绝伦的故事,寻常说书先生哪能编的出来;军营重地,粮食皆由户部提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钻出那么多羊肉来让将士们打牙祭;那珊瑚树,为何哪里不卡,偏偏卡在城门上,还有,普通百姓怎么会知道皇帝哪天成亲?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金府和皇宫里连成亲时的灯笼、红帐都挂好了,真当他一双招子不亮么? “既然爱卿没有意见了,那婚礼大典的事便交由你办理了,办好了重重有赏。”允浩大手一挥,“既然大事已毕,众卿家便退下吧!”

    第六十七章 鬼刀徒斩死城 虚影奈何魅影(六)

    小说: 战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数:5281 更新时间:2021-04-11 23:58:22

    “唔……啧啧啧,好酒!”

    这下声音又像是炸在面前,声若洪钟,内力充沛,允浩三人齐齐抬头,却见石桌旁一株梅树上,吊着两条腿,再往上看,赫然是一个白发老者,那老人此时正捧着一坛桂花蜜酿,砸吧砸吧嘴喝得高兴,不时地伸出舌头舔舔嘴边残留的酒渣,显是舍不得浪费一点一滴。

    “好喝,太好喝了!”

    见到来人,在中心头一喜,再顾不得允浩的戒令,刁着坛美酒,足尖一点,飞身上树,坐在老人身畔。

    既是在中师父,又嗜酒如命,此人,定是酒瓮无疑了!

    猜到此人身份,允浩和金在贤俱是放下了心,拓跋无忧却仍是吊着眼睛,手把着腰间铁扇:“兀那老贼,胆敢伤害金将军,本王要你的命!”

    老人一听,长长的白眉忽的一扬,一个倒挂金钩,一张倒着的笑脸忽然出现在拓跋无忧面前:“本王?嘿嘿,这扇子不错!”

    拓跋无忧也不见酒瓮怎么动,自己紧紧扣着的铁扇便落到对方手上,他双手齐上,发招欲抢,然不论他如何施为,酒瓮只一动不动,反逼得他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少年人,反正你也不喝酒,这杯酒就当孝敬我老人家了!”酒瓮眯眼笑笑,足尖一勾,一杯酒落入口中,手上仍是紧紧抓着酒坛,长须一扫,便将拓跋无忧扫落地上,动弹不得,足尖一点一挑,那铁扇便正插在拓跋无忧腰畔,“老夫就借来看看,喏,还你!”

    “大师傅!”在中嗔怪地斜了酒瓮一眼,飞身下树,解开拓跋无忧穴道,介绍道,“这位,便是我大师傅,酒瓮先生。”

    “这位,是苍狼国王,拓跋无忧。”

    “管他跋不跋的,你我师徒有缘再叙,当然要先喝个痛快,乖徒儿,几年不见,酒量没降吧?”酒瓮拍着在中肩膊,突然咦了一声,抓起在中手腕,扣在手中半晌,忽地一掌拍向在中小腹,在中身子一拧,落地的刹那,单手自然而然地护住腹部。

    “果然如此!”酒瓮屈指一弹,在中手中酒坛子霎时碎作百十片,“自今日起,半年内,不准碰酒!”

    “大师父~”在中讨巧地浅笑,却见酒瓮那不可辩驳的颜色,只得让步道,“不喝也罢,反正大师父你一个人独酌,也是有滋有味的。”

    酒瓮长须一飘,突见在中左袖空空荡荡,眉一皱,道:“谁干的?”

    在中一怔,旋即笑道:“不过是条手臂,无甚大碍,大师父您不必动气。”

    “臭小子,什么叫做不必动气?”酒瓮啐道,“你可是我的关门弟子,我不替你出气怎么行?”

    拓跋无忧脸色一僵,却听在中道:“景军大军压境,这条膀子,便是在战乱中缺掉的,我也记不清那人是谁了,不过大师父,就您一个人来么?”

    酒瓮愤愤地咒骂两句,道:“你师父他念着同轩辕的情分,始终不愿意同自己的爱徒正面对敌,不过,他还是派了几个师兄弟下山,助你退敌。”灌下最后一口酒,老酒缸三声清啸,暗地里忽的闪出十个身影来。

    “鬼玉师弟。”十个脸带面具的人冲着在中,微微躬身。

    在中看见眼前形状各异的面具,洒然一笑,摸出多日不用的银狐面具扣在脸上:“鬼玉见过各位师兄!”

    这下,倒让拓跋无忧大吃一惊,早闻青龙战将有位年轻有为的总教头,他还感叹着这郑国军中人才济济,不料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教头,与这金将军便是同一人。

    “鬼玉师弟,别来无恙?”

    “师兄们定要这般客套,恐怕今晚我们就只能无恙无恙,客气客气了。”在中邀十人落座,“这赵庄,好酒好菜不少,诸位师兄诚能助小弟退敌,常云堂堂主,定然不会亏待你们的胃。”

    “瞧师弟这话说得,倒像是把我们当做讨饭的乞儿了!”一脸覆象面的男子长笑道。

    “大师兄,师弟他就是知道您胃口奇刁,才拿这招诱你的。”一挂着狼面的男子亦是淡然一笑,男子身上锦袍乃是上好的天蚕丝所制,甚是华美精贵。

    “二师兄不必介怀,鬼玉当然替您准备好了上好的丝绸,任君挑选。”

    “师弟,你如此看重两位师兄,未免太过偏心了吧?”

    在中看着那张貂脸,轻哂道:“三师兄甭急,鬼玉又怎敢将你落下呢,三山良玉,只要三师兄开口,鬼玉自然会替你送到府上,不敢稍有怠慢。”

    “原来冷若冰霜的鬼玉师弟还懂得重金贿赂各位师兄,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小弟纵然冷若冰霜,又怎敌四师哥春风化雪呢?”在中语气一转,对上那面具下笑盈盈的一双眼睛。

    这一众师兄弟应付下来,在中算是将好话说了个遍,这十位兄弟,性子各异,爱好也不尽相同,在中针对可能出现的人,已经筹措好所需物事,现在看到出现的十位兄弟,心头只庆幸未超出他的安排范围,否则还真不知该怎生应对。

    众人一阵寒暄,到后半夜,骤雨忽至,众人挪至屋中,直到鸡鸣时分,方有探子来报,称洛家军被困阵中三个时辰,此时已铩羽而归,听到这消息,在中等人也算是安下了心,各自休息,以养精蓄锐,应对景国下一波攻击。

    第二十一章:深山老寨落寒鸦 月圆擒龙换良玉

    自那夜在中当着众师兄弟的面戴上银狐面具后,金将军便是银狐,且为鬼谷贤良这一讯息,不到三日,便已传遍赵庄上下,只不过兵士之间口耳相传,便将在中那八年的空白经历越传越离奇,到最后,竟演变成当年金妃通奸一事,其实是在中早就筹划好的,目的便是让金家暂时避开叶、慕容两家的锋芒,以保存实力,而真正的金妃,说不定早被放出宫去另觅良婿了。在中听到被篡改得面目全非的故事时,简直哭笑不得,拓跋无忧更是惊得连筷子掉地也未知觉,对在中佩服得五体投地:“金将军,原来你如此厉害,才十岁,城府就深得让人畏惧了!”

    “狼王,您可知为何鬼玉师弟名为鬼玉,却以银狐为面具么?”象面男子道。

    拓跋无忧唇微张,愣愣地摇头。

    “鬼玉可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得意弟子,师父生平最喜狐狸,是以,师弟这名号,便是取‘多智胜鬼,狡狯赛狐’之意,师弟虽年方十八,但论及智计,鬼谷之中,无人能出其右,端的是厉害非常啊!”狼面男子道。

    “对对对,这点本王十分赞成!”拓跋无忧总算是自瞠目中清醒过来,“本王原对他无什好感,甚至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可不知为何,现在居然不但不讨厌他,还喜欢他的很,谁要敢对他稍稍不敬,本王第一个冲上去抽那人两耳光,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要朕说,这事儿落在其他人头上,那简直是天下第一怪事,但你遇到的是我们小九,所以,这事就显得理所当然了。”允浩听人称赞在中,心里比喝了蜜糖还甜,也迫不及待地插上一脚。

    “我说,天象、银狼两位师兄,你们两位有闲心在这里为我歌功颂德,还不如多耗费点时间在反击上,这几日,仗着赵庄外的奇门遁甲之术,我们才得以暂时将景军拒之门外,但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何其之多,待景军破解那重重迷障,大军压境,我们的命,说不定就得撂这儿了!”在中脸飘红晕,心头羞怒又不好发作,只得顾左右而言他,以期摆脱这尴尬的氛围。

    “乖徒儿,好话有的听的时候就该专心听,等到你像老夫这把年纪了,就再听不到什么年轻有为,少年才俊这样的溢美之词了,江湖中人提起老夫名号,顶多就送句老不死的,老狐狸,老酒虫,多难听!”酒瓮花生米下着竹叶青吃得两腮鼓起,仍不忘抖着长眉嘻嘻调侃。

    “大师父,我金府酒窖里还藏着十坛陈酿绍兴酒。”

    “乖徒弟,咱现在便发兵把那劳什子的洛影打个落花流水去!”酒瓮相机应变,一听说在中府中有美酒,立刻倒戈,“你们几个臭小子,平素欺负外人倒也罢了,现在居然调侃到师弟头上了,还不好生想想怎的退敌!”

    天象等人知道酒瓮素来潇洒不羁,唯独美酒是他的软肋,再者鬼玉又是唯一能继承他衣钵的人,因此他疼爱鬼玉更甚,再胡闹下去,鬼玉真恼了,他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便也顺着这台阶下了。

    “在来睢城的路上,我们收到讯息,称景国在郓城大肆募兵,我想,定是因为他们无法探出赵庄具体所在,打算从其他几个寨子入手,逼我军出兵。”

    “这六个寨子,无一不藏在深山,加上我们的人有意将他们引入歧途,带着他们在深山老林里兜圈子,并伺机狙杀,灵活作战,他们一时半刻还打不进来。”允浩道。

    “之前钱、叶内乱,分兵镇压时,我军便有少许伤亡,现在国事初定,实在不宜大肆征兵,若景国军队一再增加,只怕形势会更为严峻。”

    “既然国内无多余兵力,借力打力便好,兵不是问题,问题是,郑王您是否介意我们借您名号用用。”

    “不知各位义士有何良策,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探讨探讨。”

    “郑王,我等乃江湖术士,只仗着一技傍身,才能混口饭吃,若是这点本事都被鬼玉师弟学去了,那我们岂不是就只能喝西北风了么?”

    “是朕糊涂了!”允浩替在中布着菜,嘴里也未闲着,“各位义士都是鬼谷高徒,想必都藏着手绝活,朕倒也不是非听不可,但兹事体大,加上世人将鬼谷高徒传得神乎其神,所以难免有些好奇,现下景国实力远胜于我国,周边小国也是争相依附,要如何才能说动他们向景国发兵?”

    “不违背道义,不丧权辱国,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让景国周边的小国群起造反,郑王意下如何?”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只怕,还是需要一些代价的吧?”

    “那是自然,有求于人,当然得拿出点诚意,我想,郑王不会舍不得的,是么?”

    所谓的诚意,无非便是珠玉宝器,这类物事国库中倒还存着不少,且有天以前的商号里也有大批闲置珍宝,用来应付那些番邦异族,绰绰有余。想到此处,允浩当下表态:“只要他们不狮子大开口,朕倒没有异议,不过,朕也相信,诸位义士,定是口才了得,绝不会让朕失望。”

    “只要郑王肯下血本,再凶猛的狼,我师兄弟几人,也定能将它套住。这几日间,我们几人也仔细探过那景国的实力,针对以前修习过的山水地理,对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未免夜长梦多,我们决定今夜便启程游说各邻邦,只希望战后,郑王不要翻脸不认帐。”

    “朕乃天子,金口玉言,又怎会出尔反尔,诚如诸位义士所言,不违背道义,不丧权辱国,又能不费一兵一卒,倘若那些君主另有什么离奇的条件,朕也定竭尽所能,满足各位君主的要求。”

    “这……郑王,作为一国使者,好歹也得有个凭证,换做是您,也不会相信一个空口说白话的人,对么?”

    “壮士所言甚是。”允浩思忖片刻,命人取来笔墨纸砚,亲修书信十数封,又取了传国玉玺,盖上玺印,交予众人。

    “有郑王的亲笔书信,可靠性自然是高了许多,但是,仅凭这短短几行字,恐怕,说服力还是不够,再者,要先表明足够的诚意,方能邀人与我们一同对敌……”

    “朕明白,朕会派人带上朕的心意随诸位壮士出关,不知各位壮士还有何要求?”

    天象、银狼等相视笑笑,对允浩的态度十分满意,只是在中听着那条件,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怎么个不对劲法,一时半刻又说不上来,现在瞧着师兄们的笑,更有种被待价而沽的感觉,可再仔细观察时,这些人脸上的笑,又似乎都是坦坦荡荡,反而显得他自己多疑了。

    当晚,允浩在中在常云堂内为十人设宴践行,而酒瓮,则以保护在中为名,留在赵庄,次日凌晨,二十骑从墨州出发,借着月色掩护,朝着不同的方向行去。

    月黑,习习凉风,拂散浓浓的暑气外,也暂时吹淡了洛影心头浓浓的烦躁感。

    自那夜探子探得郑国大军藏匿于赵庄后,他已经想了数百种方法试图突入,做标记也好,以鸟兽为导路先锋也罢,无一不以失败告终,而他派出的探子,往往方探出路径,便忽然消失不见。

    风停,燥热感重新涌上,连眼前他千挑万选出来的三个轻功高手,也觉得有些碍眼起来,指着三个皮球一样的人:“你们,后面去!”

    三人互相交换了下眼色,后退几步,站在洛影身后。

    便在三人后退的瞬间,眼前那座高山忽然消失不见,一汪水潭倏地出现在洛影眼前。

    “又是这种障眼法!”洛影鹰目如刀,剜着潭中那浅浅浮着的几颗暗星,手中刀嗡嗡发颤,斜垂地面,“接下来怎么走?”

    三人上前,有意无意地挡住那微折的九头鬼马刀刀身,挪动附近几块碎石,几截枯草,只一瞬,那汪水潭便忽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株大树,大树旁,一条小道,蜿蜒斜下。

    “这又是什么阵法?”洛影奇怪地看着那株形状怪异的树,“为何之前是山,后来是水,现在又变成了树?”

    “禀将军,这种障眼法,江湖上称之为事不过三,意思是,任何阵势中,景物可以变两次,但绝对不超过三次,所以卑职方才以碎石枯草,让那匿藏的树现了形。这树,也是下一步的关键。”这人语毕,伸手在那树干上扣了几扣,又蹲下身去,在树根处摆放几颗萤石,那条小径,又忽然变作一面绝壁,一道铁索桥横于两侧悬崖之间,“将军,您看,若贸然前行,非掉下悬崖不可,而只扣扣树干,铁索就显现出来了,这,便该是通往赵庄的索道了。”

    江湖上许多寨子都是易守难攻,临水孤峰是最好的处所,洛影瞧瞧周围地势,覆着阴霾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你们三个,后退。”

    三人后撤三步,站定,另一队人上前几步,列队依次攀上索桥,行得数步,霍地一道闪电劈下,洛影眼前一花,待再能视物时,那几人仿佛蒙鬼神召唤去了一般,齐齐人间蒸发,连半声惨叫都未发出。

    “这是何故?”洛影手势一动,又有五人踏上那索桥,待行到半途时,又是一道闪电落下,五人再度消失。

    “这桥上定有机关!”洛影指着三个圆球中较高者,“你,去探探。”

    那人摸索着走到桥心,扣着两边的铁索,眼中光闪了闪,在铁锁离、垦、震位各置两枚铜钱,眼前那铁索忽的延伸至两个方向,一缀着山头,一连着烟雾朦胧的渊底,而他所踏着的那根铁索下,缀着十来颗人头,从那煞为整齐的切口来看,这些人估计还没感觉到疼,便已经身首异处了。

    这么快的剑法,难道是……金在中?

    鼻子一动,洛影似乎嗅到空气中漂浮着异样的味道,那味儿,显然便是从对面飘过来的,有些香,又有些熏人,像是桂花香,却又比桂香多了几分味道。

    “是酒,酒香!对面有埋伏!”洛影横刀胸前,一声巨吼,身后士兵顿时结成阵势。

    布满老茧的手缓缓抚过刀面,洛影阴冷的瞳眸,突然变得异样。

    刀上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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