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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神

    “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没派人劝阻劝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允浩,“微臣输了,下月初五确实是黄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经知难而退,臣建议,您和金将军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绝伦的故事,寻常说书先生哪能编的出来;军营重地,粮食皆由户部提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钻出那么多羊肉来让将士们打牙祭;那珊瑚树,为何哪里不卡,偏偏卡在城门上,还有,普通百姓怎么会知道皇帝哪天成亲?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金府和皇宫里连成亲时的灯笼、红帐都挂好了,真当他一双招子不亮么? “既然爱卿没有意见了,那婚礼大典的事便交由你办理了,办好了重重有赏。”允浩大手一挥,“既然大事已毕,众卿家便退下吧!”

    第六十六章 鬼刀徒斩死城 虚影奈何魅影(五)

    小说: 战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数:3594 更新时间:2021-04-11 23:58:22

    来人的脸,犹如沉睡多年的死尸,僵直不动,就连眼珠子,也直勾勾地瞪着马脸的汉子,手上,仍旧扣着一篷针。

    “欢迎。”马脸汉子那长长的脸上挂着笑,那笑,却比他不笑,更为丑陋。

    “多谢。”像死尸一样的汉子终于转了转青白的眼珠子,以显出他的生气来。

    针如暴雨,骤然破空袭至,马脸汉子只一笑,那针便忽的转了向,就像是他长得太丑,连针都被他吓走了似的。

    死尸似的汉子凝睇着倒扑至面门的根根蓝芒,袖袍一卷,将针卷入袖中。

    嘶嘶声响,死尸似的汉子立刻觉出异样,袖刀一挥,割断袖袍,露出长长一个袋子来,那袋子中,显然便装着他引以为傲的暗器。

    “我追了你七年。”马脸汉子伸出手,那黧黑的面目上,有些自得,有些高傲。

    “我也躲了你七年。”

    “你应该猜得到你的结局。”马脸汉子轻轻抖手,原来,他手上还覆着一层黑皮,便是这黑皮,使他免受那毒液腐蚀,“我会光明正大地,送你上路。”

    “名捕清渊,我早该料到,你会投入郑王麾下的。”

    “当你热衷于采阴补阳时,便该省得,你会死在我手下。”清渊说罢,解开面上覆着的易容物,原来,那层厚物下藏着的,竟是一张算得上英俊的脸,只是这张脸经岁月磨蚀,眼角,已有了丝丝细纹。

    “也罢。”死尸似的汉子一挥手,他面上覆着的一张人皮面具便倏地落下,露出那张妖冶明媚的面容来,而他的声音,竟一瞬间变成了女声,“既然名捕不懂得怜香惜玉,那么便莫怪小女子施辣手了!”

    “阴阳书生——越千桦,也不过是个不男不女的阴阳怪物而已,我清渊,今日便替天行道,除了你这妖物!”清渊三步跨至越千桦跟前,双臂一合,猛击越千桦太阳穴,那越千桦腰身忽如灵蛇一般,软软滑开,与此同时,他杏口一张,几枚飞蝗石蓦地斜敲清渊百汇,清渊头一侧,长臂一格,铎铎几声,飞蝗石尽数落地,而他十指,突如爪勾,屈指直取越千桦膻中,本以为那越千桦会退身闪避,岂料手一长,竟抓到两团软软的物事,倒让他一惊,手上动作一缓。

    “哟,清渊公子好不害臊,捉住人家的……还不肯放哩!”越千桦抛个媚眼过去,顺势挺了挺胸,手指却忽如名手抚琴,快地令人目不暇接,任谁被他这满手暗器打中,都得变成马蜂窝。

    然清渊却不退反进,身子蓦地前倾,同越千桦贴面成贴面之势,十指一勾,那越千桦胸前衣衫顿破,露出两团棉花来,清渊冷嘲道:“阴阳书生原来倒彻底打算变作女人了!”

    越千桦媚笑一声,倾身贴至清渊面部,那红润的唇,几乎要碰上清渊下颌,然,便在此时,清渊双臂一折,将越千桦双手扣至胸前,出手如风,卡啦三响,越千桦那藏匿在手中的物事顿时落入清渊之手。淡淡地瞥一眼那尚冒着火光的信号筒,清渊邪笑一记,一招花前月下,将越千桦搂抱在怀,继而是兄友弟恭,双腿定住越千桦腰际,最后,一招送君千里,将越千桦樱唇掰开,长筒入喉,忽的一声闷响,那本该绽放在夜空中的烟火,却开在了越千桦那比樱花更娇美的昙口中,几粒火星反弹,却只扑闪几下,便黯然殒灭。

    清渊轻笑,松手,越千桦只抽搐得几下,便再也没了声息,他倾尽一生保持的妖媚容颜,也被那临终前的美丽烟火冲成了一团黑炭。

    沙沙声响,像是草蛇蠕动,几丝异动后,面部被冲了个黑洞的尸体突然消失,而草丛中,又恢复到那淡淡地沁人心脾的香气,这夏夜,异常宁静。

    深夜,赵庄。

    月华淡如薄纱,柔柔地铺在天地间。

    院中停着几个磨盘,水槽中还有几洼浅水,一双腿在磨盘下轻轻摇晃,再往上看,便见一个双眉斜飞入鬓的少年,正叼着根狗尾草,悠哉游哉地数着天上的疏星。

    “难得狼王有这雅兴,居然夜观天象,怎么,看出什么结果了?”

    “唔~”拓跋无忧不明不白地哼了声,瞥了眼踏入院中的允浩,问道,“他歇下了?”

    “苍狼现在状况如何?”允浩颔首,坐在水槽旁。

    “根据金将军的意思,留守军队这两日,退了八十里。”拓跋无忧依旧数着那暗淡的星星,“我看金将军最近有些不对劲,据林御医称,金将军的内伤已经好了个大概,怎么还像是病入膏肓的人一样,没精打采的。”

    “狼王既然如此担心在中,就该好好替他分忧解难,而不是大半夜的还在这院子里装深沉。”

    “你以为我想吗?”拓跋无忧不悦地横了允浩一眼,“你们明明已经确定奸细是谁了,却迟迟不处理他,这是为何?”

    “在中不拆穿他,自然是有道理的,狼王与其杞人忧天,不如回去喝碗凉水,平心静气,好好睡一觉。”

    “郑王,金将军他,是个好男人,这辈子能遇上这么个好对手好朋友,我深感荣幸!”拓跋无忧跳下磨盘,“所以,若哪日金将军他对你不好了,我一定会把你抢过来,但是,你甭指望在我手下会有好日子过!”

    “嗯?”

    “像金将军这样的痴情汉子,若他不爱你了,那定是你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对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本王绝不手软!”

    “多谢!”允浩拱手道。

    “今晚好静,你要多加小心。”拓跋无忧转身回房,月光下的身影依旧挺拔,透着股少年人特有的高傲和不驯。

    待拓跋无忧走得远了,允浩将尾指放入口中,轻轻一撮,一声细细的尖啸后,白翎灵鸟扑棱着双翼落到他肩头,鸟翼中间,夹着一卷蜡,允浩谨慎地将蜡块碾碎,敛在手中,看清纸上那小小的一个“诺”字后,大大地松了口气,微微一笑,又突然哀愁地低声叹息,那种近在咫尺却又似天涯异路的悲怆感,使得他脸上的笑,亦带上了丝丝忧愁。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怅望中天,允浩像是未发一语,但黑暗中,却突然滚出八颗人头,其中一颗头,唇部焦黑,额头却甚为白皙光滑,正是那越千桦。

    “干得好!”允浩仍旧看着那半个玉盘,连唇也未动,声音细薄如丝,却始终未断,“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一地月光忽然闪了闪,那八颗人头便突然缩回袋中,利用月华为幕,那明亮的物事,飘飘远遁。

    “天阶夜色凉如水……”看着手中灵鸟,允浩犹豫半晌,松开一指,又霍地握住,放,还是不放?

    “坐看牵牛织女星……”这灵鸟一出,便意味着,二人在日后漫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能隔着漫漫银河,遥遥相望,哪怕一双璧人,也只得徒望月,空思忆了。

    凝视着鸟儿那微凸的小腹,允浩眼前又浮现出在中腆着肚子强撑的倔强神情,手一松,灵鸟终于一振翅,飞向郓城。

    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握着那飘落的一叶白羽,允浩怅然失神。

    三颗皮球滚上山来,蹦到洛影跟前,手上握着半截军旗。

    “郑国大旗,他们,果然是在赵庄!”洛影捏着半截军旗,阴冷地笑笑,“你们可探清路线了?”

    “禀将军,卑职等已在沿途留下暗记,只需沿路行去,自然可以深入赵庄核心。”

    “好,今夜月明,不宜进攻,大家且先退回睢城主城,安营扎寨,待月黑之夜,再作计较!”洛影豪声道。

    “将军,赵庄周围皆有乱石、山水为阵,十分难闯,若耽搁几日,卑职恐郑军发现卑职等人擅闯一事,到时候打草惊蛇,要再入赵庄,就难上加难了!”

    “只要确定他们仍在赵庄,便是龙潭虎穴,本将军,也定能硬闯进去,你们三兄弟,先留在赵庄周围,留心着他们的防卫变化,随时禀报。”

    皮球似的三人相视暗笑,一弹,便弹下山去,洛影则亲率部将,入主睢城。

    两日后,景国新君轩辕羿,率钱家军同洛影会合,苍狼郑国这几日的退兵,让景国疆土骤然扩展约百里,更多了睢城,清风岭这两道天然险关,景国边界更为稳固。

    廿五,天边弦月如女子多情的柳眉,弯弯地眷倚绿荫枝头。

    星象师预测,今夜上半夜晴,下半夜则是阴雨天气,月黑风高,于行军作战大大有利,何况,在中等早已收到讯息,那洛影便是在等待这月黑之夜,以刺探赵庄虚实。

    常云堂堂主命人将庄中几坛陈酿桂花酒搬出,在中近来偷得几日余闲,身体也觉清爽了许多,昨日经林御医诊脉,腹中孩子也非常安生,是以总算获准能够同酒君子一续前缘。只是允浩明确下令,三杯以下,超过三杯,便要砸坛子了,在中吝惜美酒,再者,也甚是爱惜腹中孩儿,只点头如捣蒜地应着,露出一排亮亮的牙齿,两眼放光地盯着眼前那拳头大小的酒杯。

    酒过三巡,在中也不再过多要求,只换了凝神静气的花茶,边与允浩下棋,边等着捷报传来。

    黑白子交错而落,不似厮杀,倒像是缠绵,旁观的金在贤笑道:“你们俩这哪里是在下棋,分明是在建房子。”

    允浩悠然按下一子道:“家和万事兴,难道大哥希望我们打起来?”

    拓跋无忧白他一眼:“你舍得么?”

    “为何你问舍不舍得,而不问打不打得过?”在中眼梢一斜,睨着拓跋无忧。

    “打得过,也得他愿意动手才行?”

    在中嘴角一翘,突然一错手,白子落盘,自寻死路,被困死一片,他轻叹一声,挑眉道:“走错了。”

    “容你重来。”允浩道。

    在中揣着手,笑盈盈地道:“落棋不悔,我又岂是放不开的人?”

    允浩看着棋盘,费心思量,黑子下,顿时令己方陷入四面楚歌之境。拓跋无忧冷哼一声,道:“我从来没见过下棋下成你们这样的,居然争相自杀!”

    “和棋。”金在贤判道,“说不定,在中还能赢一子。”

    在中抿唇,一推棋盘,黑白双子混作一团,似嗔还怨地睇着允浩:“我可是难得让人的,你居然不肯赢!”

    “你既然不肯悔棋,那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允浩替在中重斟一杯温茶,柔声以对。

    拓跋无忧摇摇头,不禁捋捋双臂,平复被两人激起的鸡皮疙瘩。

    “唔……好香!”

    半空之中,忽然传来一声感叹,在中大喜,余下三人俱是一惊:这人能够毫无声息地闯入赵庄,武功定是相当了得,却不知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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