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录
  • 简介
  • 收藏

    战神

    “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没派人劝阻劝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允浩,“微臣输了,下月初五确实是黄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经知难而退,臣建议,您和金将军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绝伦的故事,寻常说书先生哪能编的出来;军营重地,粮食皆由户部提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钻出那么多羊肉来让将士们打牙祭;那珊瑚树,为何哪里不卡,偏偏卡在城门上,还有,普通百姓怎么会知道皇帝哪天成亲?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金府和皇宫里连成亲时的灯笼、红帐都挂好了,真当他一双招子不亮么? “既然爱卿没有意见了,那婚礼大典的事便交由你办理了,办好了重重有赏。”允浩大手一挥,“既然大事已毕,众卿家便退下吧!”

    第六十九章 鬼刀徒斩死城 虚影奈何魅影(八)

    小说: 战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数:3643 更新时间:2021-04-11 23:58:23

    “这我省得。”允浩心念着同轩辕的月圆之约,眼下即便在中站在他面前,他也觉得有如相隔天渊,紧握着在中的右手,哪怕酒瓮在一旁看着他也不愿松开,眼看已至晦日,离月圆不过半月光景,他心里又是快慰又是不舍,整日惶惶,浑不知这兵荒马乱的景象是真是幻,又不敢向在中言明,只借口军务繁忙,在在中面前尽力掩饰疲态。

    “不日必有恶战,得好好补充体力,吩咐常云堂准备好充足的干粮,分发给每个将士,得活着,才有翻身的机会。”

    “干粮老夫不稀罕,只要准备几个酒壶给老夫背着,比什么都强!”酒瓮吸吸鼻翼,偷走在中面前的一壶陈年花雕,悄悄别在腰间,“嘿嘿,乖徒儿,你就好好留在赵庄养胎,剩下的交给老夫来办!”

    在中瞥眼被酒瓮以妙手空空之计顺去的酒,装作没看见,别过头去:“弟子自然相信大师傅的本事,但战场上人多眼杂,师父您背着几个酒壶,要是给人瞧出身份来,于鬼谷诸位师叔伯可是大大的不利。”

    “在中说的是,大师傅您就同在中一起呆在庄内主持大局,昌珉不在,我们也正缺统筹好手,有大师傅您在,我也就放心了。”

    允浩的几声大师傅让酒瓮很是受用,再者他心爱的乖徒弟也呆在庄中,他也就不愁无人相伴了,说不定还能偷喝几壶好酒,可比在战场上喝臭血好多了,思前想后,还是呆在赵庄好处更多,酒瓮白眉一扬,道:“对,小皇帝说得不错,老夫定会好好看着乖徒弟,不让他逞强。”

    “大师傅~”在中斜着挤眉弄眼的酒瓮,实在拿这师傅没辙,这师傅贪玩成性,又嗜酒成痴,幸好景国在轩辕的治理下,没几坛好酒,否则这大师傅非得被收买了不可!

    “放心放心,有大师傅在,甭管他洛影落水狗的,绝对近不了你身,他要敢欺负你,大师傅我一口酒剑,喷得他满脸麻子,看哪个姑娘还敢嫁给他!”酒瓮越说越得劲,直将面前的柱子当作是那洛影,一口酒剑喷将出去,那大腿粗地梁柱哗地开了个拳头大小的洞。

    这手功夫确实了得,在中也从未怀疑过酒瓮的能力,但洛影毕竟是个大活人,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物,何况他乃是定海派掌门,又兼以老林猛兽为师,又岂会乖乖坐着挨打?

    荧惑如血,杀戮又起,这回,不知阎王殿又得添多少游魂野鬼……

    三日内,险情频传,那洛影不知从何处募得两名好手,竟突破重重障碍,试图趁月黑,以长梯越过天堑夜袭,幸而被戍守将士发现,郑军才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到第四日,翟家庄被破的消息忽然传来,同夜,骆家庄竖起景军大旗,这两个寨子虽离赵家庄甚远,但两寨同时告破,仍是让人心惊不已:若是冯家庄、九星寨、迷魂渊再陷入敌手,赵家庄势必陷入孤立无援之境。允浩当机立断,分兵前往三方助阵,并派人快马加鞭赶往墨州,让墨州总兵筹备粮草,快马加鞭送入赵庄。

    在中凝神观察着六个寨子的防卫图,始终觉得有些奇怪,翟家庄和冯家庄虽然人丁有限,但府中人人皆有武艺傍身,绝无可能被人一夕灭尽,连个活口都不曾留下,冯家庄全庄被灭更是蹊跷,这冯家庄人轻功颇为独到,却仍是连一个人都未逃出生天。

    莫非,两个寨子中早有内奸,先在膳食中下毒,使得他们无力反抗,这才束手待毙?

    在中越想心越寒,唯恐允浩身边也有这等心怀不轨之徒,对于周遭可疑人物,也就更留心了些,尤其是那赵佑棘,在中给那人的消息,总是似真非真,似假非假,难保他不起疑心,说不定那人哪天就混入了常云堂中,或者是趁人不备在水里灌迷药……

    “乖徒弟,一个时辰到了,可不准再看那地图了,小皇帝临走前留下话,先把这鸡肉粥喝了。”酒瓮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手摇摇指着桌上那碗鸡肉粥——后面的金桂蜜酿,重重地咽了口唾沫,咬咬牙,闭上眼睛,鼻子却仍不听话地使劲吸吸空气里的酒香,心道:这小皇帝忒不近人情,非得让老夫监督着乖徒弟喝了粥才准老夫喝酒,还派了狼王那个臭小子在旁边守着,偏偏这小狼王又长得细皮嫩肉的,让老夫不忍心施辣手……亏了亏了!

    在中心知酒瓮垂涎那坛美酒多时,加之耗神太甚,腹中空空,也就听话地端起那碗温度刚好的粥吃下,又命人替拓跋无忧送上膳食,这才又捧了整个墨州的水经注义,细细研究,不时停下做些批注,又在纸上不停地写写,涂改,良久,才抬头看着门口,见无那人影迹,又觉怅然若失。

    “金将军,现在战事吃紧,郑王他也是为了让你能好生休息,才披甲上阵的,若您还这般操劳,不顾惜自己的身子,郑王可就白受累了!”拓跋无忧见在中容颜憔悴,也一阵心疼,心里将那洛影骂了千万遍,到后来,想到自己连累在中断臂,现在又只能呆在赵庄,一无是处,又不觉自怨自艾开来,叹气的次数,反比在中更多。

    “你们两个年轻人,屁大点事儿,值得唉声叹气的么?”酒瓮左手一只焖鸡,右手端着桂花蜜酿,吃得满嘴流油,这一开口,油水酒水四下乱飞,连白眉上,都挂着粒鸡肉团儿,看起来又是邋遢又是可笑。

    拓跋无忧捧腹暗笑,在中仍是神色肃然,思绪也不知飞到了何处,只幽幽地说了句:“时间不多了!”

    “乖徒弟,什么时间不多了?”酒瓮酒也忘了喝,关切地问道。

    “金将军您正值少年,又何出此言?”拓跋无忧亦煞是不解。

    “没事。”在中挤出一抹笑,眼睛虽然弯成了月牙,但中间蕴藏着多少无奈,却只有他自己明白,“战事紧急,不晓得赵庄能够坚持多久,我作为大将军,却整日躺在床榻上无所事事,又怎么对得起替我们卖命的诸位兄弟?”

    拓跋无忧觉得这理由有些牵强,但又挑不出其中的毛病来,再联想到最近允浩也时常露出茫然的神情,更笃定这两人之间有秘密,不便说出口,却又心照不宣。

    他作为旁观者,要揣度其中隐情,就好像隔着薄纱看月亮,虽然仍能看见那鹅黄的茸光,却始终有些朦胧,美则美矣,却似雾般迷幻,心痒难耐,又无从着手,只能眼看着那笔喝饱了墨,在纸上时跃时顿,而酒瓮啧啧饮过美酒后,又眯眼打盹儿,偶尔还蹦出几声呼噜。屋内寂静,只听得笔端移动的清响,这沙沙声挠在拓跋无忧心头,像是小猫爪子,刺得他心间发疼,不舍的感觉忽然就自心底漫延而出,没个边际。

    日头落下,一日光阴又从指间溜走,拓跋无忧心头怃然,燃起油灯,拨拨灯芯,放上灯台,又命人打点好饭菜,敦促在中吃下。

    待夜深人静,屋内归于黑暗,拓跋无忧和酒瓮一左一右,搀着穴道被制的在中入房,逼得他不得不阖眼睡下。

    接连十几天皆是如此,允浩督战未归,只间或派人给在中送上专人自墨州觅得的精致物事及珍贵药材,叮嘱他安心休养,切莫太过操劳,更暗中让人叮嘱拓跋无忧及酒瓮好生照看着在中,熬夜不可逾子时,酒瓮和拓跋无忧满口答应。当然,酒瓮更多的是念着允浩许下的美酒,论及认真负责,实在不如拓跋无忧。

    又到望日,今夜,那银盘似的月,定也明亮如镜,只可惜,允浩已移师冯家庄,无法抽身。在中心绪烦闷,到庄内花园散心,一路上,但见士兵对着他指指点点,神色怪异,待到他走近时,那干士兵又霍地散开,各忙各的事去了。在中还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但到了现在,也没有心情去顾及这些细枝末节,只向着繁密的浓荫失了神。

    前段时间,还是碧树妍花,这短短几日,便只剩下一树苍叶了,人生数十载,往小了看,也像是这花开花落,世事苍茫,白云苍狗。轻狂的少年时代,总以为凭着一双肉掌,得以颠倒乾坤,如今经繁乱战务打磨,又亲眼见到这诸多生死变幻,在中心境也变了许多,再不似从前那般肆无忌惮,以整人为乐,反倒是心思沉静,做事稳重,不再任性妄为。

    风吹起他额前的发丝,柔发轻飘,揉入碧荫间,在中脸上,也显出丝同他的年龄极不相称的老成来,好似忘了自己年方十八,正值金色年华,满心浸在往事中起起伏伏,想到仙去的老郑王、龙战、金妃、锦阳贵妃,面露悲怆,思及同允浩相处的点点滴滴,又不觉带上些许笑意。

    忽喜忽悲之间,又是一个时辰,这时,拓跋无忧端了千叶蝶熬的安胎药找到在中,不经意地道:“金将军,我真羡慕你和郑王。”

    “天下间的夫妻都这样,又有什么好羡慕的。”在中不以为意地接过药饮下,以前最怕苦的他,现在喝起药来却眉头也不皱,不知是已经习惯了,还是因为心里挂念着允浩而忘了那苦味。

    “哦~夫妻~”拓跋无忧促狭地挑挑黑眉,“不知金将军和郑王,谁是夫谁是妻呢?”

    在中不料他有此一问,登时被问住了,捧着碗,不知该作何反应。

    “生孩子的一般都是女人,金将军,你一定是妻,是吧?”

    “不是。”在中淡淡地反驳,“允浩他永远不会拿我当女人看,而我金在中,乃是堂堂男儿,又怎么会变成女人?”

    “那倒不见得,金将军您知道现在军营里的士兵都怎么说你们俩么?”拓跋无忧颇为得意,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尾巴翘得老高。

    “嗯。”

    在中淡漠的反应让拓跋无忧大为受挫:“喂,金将军,将士们现在可都说您和郑王天造一对地设一双金童玉女,您瞧瞧郑王那健硕的身材,金童当然指他,剩下的玉女,不是您还能是谁?”

    “他们真这么说?”在中微微诧道。

    “岂止如此!”拓跋无忧揣着手,鹦鹉学舌似的说道,“这金将军啊,眉清目秀的,仙子似的,咱万岁爷有这么个妃子,当真是享尽艳福,可惜你我兄弟资质太差,只有羡慕的份儿喽!”又道,“这万岁爷,真乃青龙在世,不然怎能得到金将军这样才貌兼备的美人,实在是羡煞旁人啊!”

    顿得一顿,拓跋无忧又接着说,“等到万岁爷娶金将军的时候,咱兄弟们得好好筹措些上档次的珍玩,金将军和万岁爷待我们不薄,礼金太少,不是掉咱兄弟们的价儿么。”

    Email
    lovenovelapp@gmail.com
    Facebook主页
    @Lovenovel
    Twitter
    @lovenovel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