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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神

    “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没派人劝阻劝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允浩,“微臣输了,下月初五确实是黄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经知难而退,臣建议,您和金将军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绝伦的故事,寻常说书先生哪能编的出来;军营重地,粮食皆由户部提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钻出那么多羊肉来让将士们打牙祭;那珊瑚树,为何哪里不卡,偏偏卡在城门上,还有,普通百姓怎么会知道皇帝哪天成亲?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金府和皇宫里连成亲时的灯笼、红帐都挂好了,真当他一双招子不亮么? “既然爱卿没有意见了,那婚礼大典的事便交由你办理了,办好了重重有赏。”允浩大手一挥,“既然大事已毕,众卿家便退下吧!”

    第九十三章 大结局(上)

    小说: 战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数:6247 更新时间:2021-04-11 23:58:25

    今年风调雨顺,收成颇好,自允在两人成婚以来,在中便搬入宫中昭华殿,同允浩一起住,而智俊,已经从那皱巴巴的小不点儿长成了如今水灵灵的讨喜模样。自会爬的时候起,他便整日在御书房里东窜西窜,像只小耗子似的跟允在两人玩躲猫猫,如今一岁多了,更是嚣张,居然联合他那几位无法无天的叔叔,干些让允浩头疼不已的勾当。

    用有天的话来讲,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当初这对夫夫可没少压榨他,现在小智俊算是替他报仇了,可话未说完,怀里的小智俊腿儿一蹬,他那雪白的袍子上便印下两只乌黑的脚印,瞪着那水灵灵的两双大眼睛,有天不出三秒便败下阵来:“小祖宗,你行,叔叔不该腹谤你爹娘……”

    有天话刚说完,智俊又是一蹬,小嘴一撅:“爹……爹亲,不,娘亲。”

    “智俊你喊的第一声不都是‘妈妈’么,怎么会是爹亲?”有天有意逗智俊,故意瞪大了眼睛。

    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在中的反应,【先是大喜,抱着智俊炫耀道:“我们智俊会叫人了,有天你听见没,赶明儿你和俊秀也得去领一个回来养着,免得老无所依啊!”

    可是,高兴劲儿还没过,在中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便闪出一抹疑惑:“方才智俊叫的是什么?”

    “妈妈。”两声含糊不清的声音又从智俊那粉嫩嫩地小嘴里冒出,在中脸上的喜色顿时被惊讶替代:“这……妈妈?谁教的?”

    “智俊,是爹亲,不是妈妈。”允浩捏捏智俊肉嘟嘟的小脸,纠正道。

    “妈妈。”智俊冲着允浩张开了双臂,露出一颗白白的小牙,允浩脸上的笑容被这声妈妈冲击地七零八落,僵在当场。】

    有天现在想来,仍觉好笑,直叹老天有眼,乐道:“智俊啊,你的一对妈妈不要你了,朴叔叔把你带回家好不好,你跟朴叔叔姓。

    “哼!”智俊气鼓鼓地要从有天身上下来,脚上的泥踩了有天一身,“朴,奸!”

    有天一噎,他当然晓得智俊那俩字含着什么意思:朴奸商。当下眉毛一挑,道:“嘿,你这臭小子跟狗皇帝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一样欠揍!”

    “朴有天,你说谁欠揍来着?”

    阴测测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有天不必回头也晓得来人是他爱子如命的九哥,转身将智俊往在中怀里一塞,使得在中无法腾出手来教训他:“九哥,我先回去拿抓周礼上要用的东西!”

    原来,今日正是智俊的抓周大典,之前智俊周岁的当口,诸国使节纷纷来访,允浩迫于无奈,只得将智俊的抓周礼推后,这一推,便是五个月,此时,春暖花开,姹紫嫣红,小智俊穿着明黄的衣服,啜着手指,笑眯眯地对着在中甜叫一声:“爹亲!”

    “智俊乖。”在中亲亲智俊的脸,又侧过脸去,“给爹亲香个!”

    智俊嘻嘻咧着嘴,露出两颗门牙,对着在中白皙的脸,吧唧一口,又嘟着小嘴道:“朴奸,坏!”

    “哦?朴叔叔怎么坏了?”在中边抱着智俊往御花园走边问。

    “爹亲,不是娘亲。”智俊水汪汪的大眼委屈地看着在中,“朴奸,坏,打!”

    “好,打,爹亲待会儿替你收拾他。”在中嗅着智俊身上淡淡的奶香,微笑着走到允浩跟前,“都准备好了?”

    “狼王和狼后也派人送了只小狼崽过来凑热闹。”

    顺着允浩的目光,在中注意到那桌布中间,还拱着一团雪白的物事,笑道:“狼王还是被白灵俏收作驸马了!”

    “听说,白灵俏已经有了四个月身孕,若将来她生个公主,正好可结为秦晋之好。”

    “好主意。”在中道。

    不多时,一切准备就绪,大红的桌布上,列着银狐面具、传国玉玺、账本、狼毫笔、匕首,以及一团小小的白色物事。

    面具,玉玺分别为在中允浩所出,账本,自然是有天之物,狼毫笔乃是昌珉所有,而匕首,则是俊秀亲手打造的,至于金在贤夫妇给的一方“合欢露”,早被允浩满头冷汗地收起,金家众人合力造的一个小金男童,也被在中熔成了军饷,而金家二老送来的一坛好酒,则被在中酒虫入脑时一股脑儿喝得干干净净。

    司礼监尖利的声音一起,在中便轻轻将智俊放在那桌布上,智俊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白嫩嫩的双臂一张,立马将所有物事都抱在怀里,淌着口涎,含含糊糊地道:“我的。”

    “小鬼,你不可以这么贪心的,只能拿一样!”有天拍拍智俊的脑袋。

    智俊白了有天一眼,小胳膊一伸,咻的一声,那账本便飞了出去,落入花丛中,冲有天笑笑,智俊又揽紧了剩下的物事,死不松手。

    嘿,这小鬼,分明是挟嫌报复!

    “只能拿一样,拿多了会遭天谴的。”有天见智俊将其他物品都留下,唯独将自己给的账本丢了出去,大为不满,捏着小智俊的脸恐吓道,“从前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小孩,他就是什么都想要,结果被雷劈死了!”

    智俊虎虎地笑,忽地照着有天的脸,两颗牙猛地钉了上去。

    “嗷唔~”有天吃痛,呼道:“九哥,救命,你儿子快把我咬死了!”

    “你啊,活该!”在中轻叱一声,抱起智俊,“小俊,再不松口,爹亲就不喜欢你咯。”

    智俊听罢,上下颌微松,身子后仰,倒入在中怀里,嫌弃地睨着有天,又撒娇道:“朴奸,坏坏,咬!”

    “咬人可不是好孩子,小俊,下回不可以这样了,知道吗?”在中道。

    智俊冲有天吐吐舌头,又依偎进在中肩膊里:“听话,乖乖。”

    这小智俊调皮起来,连允浩都拿他没辙,但这小家伙却对在中言听计从,虽偶尔淘气,但只要在中一个眼神,他必定乖乖认错。

    “嗯,乖乖,等我们智俊长大了,就会是个男子汉,像父皇一样的男子汉!”在中温柔地笑道。

    “男,汉。”智俊呼哧呼哧地吸溜着口涎,攥着拳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保,保护爹亲!”

    这四字,当然是允浩教他的,在中被智俊憨态可掬的模样逗得扑哧一笑,乐道:“对,保护爹亲!”

    在中只当智俊是孩童戏言,却不知,在允浩有天等人的潜移默化下,他小小的心里,早将保护爹亲这项任务,看得比自己的命更为要紧。

    时光荏苒,弹指间,那捏着小拳头的婴儿已经长成了眉目灵动的七岁童子,昨日陶然亭(见楔子)内谈及昌珉给的《战神》时,智俊便觉出自己爹亲的神态有点不对劲,今日旁敲侧击地一打听方明白,原来书里那位智勇双全的金将军,便是自己的爹亲——金九少。

    智俊捧着书,如饥似渴地看了一早上,到现在,仍觉看不够,据说此书一经流出,一时之间,洛阳纸贵。

    智俊又将书从头到尾温习了一遍,仿佛又回到了那刀光血影的战场,当时的金九少,该是何等威风!

    智俊捧着书,自书房的窗口看过去,便见在中坐在月亭里,抬头望着浩淼长空,脸上既似向往,又有些许怅然。智俊明白,他这爹亲,本喜欢民间百态,却为了他们俩父子,不得不自缚于深宫,自从两年前,米秀二人以江山安定为由,辞官四处游玩后,他爹亲眼里的郁色,便一直未曾消散。

    不舍地放下手里的《战神》,智俊换上一本《治国策》,最近,他也时常闹着要跟允浩上朝,其实并非真正对那些枯燥乏味的大道理感兴趣,纯粹是因为,他想尽快执掌大权。

    一个七岁的孩子,当然不会有吞并江山的野心,智俊所为,完全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爹亲再这么闷在深宫里,迟早得闷出病来,每当他闹着跟在中出宫放纸鸢、采野果时,他都能见到自己爹亲眼里那惊喜的光彩,所以,智俊笃定,他的爹亲,喜欢江湖跑马的恣意放纵,而非深宫这淡如清酒的生活。

    打小允浩便教他,要对爹亲言听计从,要好好保护爹亲,不止保护他的生命安全,更要保护他眼底的每一丝笑意,这谆谆教诲,智俊铭刻心底,从不曾忘记。可是他明白,这世上爹亲最为牵挂的,一是他父皇,二,便是他自己。只有当他足够懂事,能够独当一面时,他的父皇,才能卸下心头重担,他的爹亲,才能放心地远游。

    身侧突地多出一碗参汤,智俊亲昵地靠近那清俊的身影:“爹亲!”

    “你已经把自己闷在书房一下午了,不累么?”在中将智俊手里的《治国策》收走,“外面花开得正好,陪爹亲散散心去。”

    “好。”智俊将参汤饮尽,把小手塞入在中掌心,父子俩方入庭院,便见昌珉缓缓行来,七年光阴,已经将他眉目中的稚嫩磨去,现在的昌珉,举手投足间,都有股睥睨天下的豪气,只是那豪气中,偶尔也会有着浓浓的思念,智俊看不懂,但每每见到他的沈太傅不知遥望何方时,心里,便会隐隐作痛。

    “太傅。”智俊乖巧地唤道。

    昌珉淡然一笑,看向在中:“九哥,我是来辞行的。”

    在中也回以微笑,笑容里,有理解,有支持,还有淡淡的羡慕与祝福:“你终于下定决心要去找她了。”

    “我等了她七年,既然她没有勇气重新回到我身边,那只能由我来踏出第一步。”

    “有她的消息了?”

    “听说还在墨州地界,我爹已经派人四处去寻了。”

    “一路顺风。”

    “太傅!”智俊叫住转身的昌珉,“我有话要跟您说说,可以给我一盏茶的时间么?”

    昌珉顿住脚步,点点头。

    “爹亲,我有事要跟沈太傅谈,您先找父皇陪您,好不好?”

    在中瞅着智俊,总觉得现在这孩子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掌控,简直是人小鬼大,有时候天真得让他忍俊不禁,有时候又老成地让他惊喜不已。

    “你可不许刁难沈叔叔,听到没?”

    “智俊最听爹亲的话了,父皇这时候也该处理完奏折了,一整天没见您,他肯定想得脖子都直了。”

    “你这小鬼!”在中羞道,“你沈叔叔要去寻你婶婶,你别耽搁太久,知道吗?”

    “遵命!”智俊调皮地挤挤眼睛,拉着昌珉便往书房里去了。

    一进书房,智俊便松开了昌珉的手,正色道:“沈叔叔,我希望您不要走。”

    此举大大出乎昌珉预料,他不禁问道:“为何?”

    智俊双手负于身后,面上是与他的年纪毫不相称的老成:“因为爹亲。”

    “哦?”

    “爹亲他受人拥戴,又有父皇对他百般呵护,但其实,他过得不开心。”智俊抿着粉嫩的小嘴,又道,“这朝中上下,爹亲他也没几个知心人,俊秀叔叔和朴奸商都逍遥快活去了,您再一走,我和父皇忙起来,谁来照顾爹亲呢?”

    “那智俊你的意思是……?”

    “若沈叔叔愿意,请再等智俊五年,五年后,智俊会向父皇请求亲政,届时,父皇便可带着爹亲,去履行他年轻时许下的承诺,沈叔叔您,也可以去找婶婶了。”

    “乖孩子!”昌珉抚着智俊的头,欣慰地叹道,“两位哥哥能有你这样的好儿子,我都替他们高兴。不过,叔叔这次非走不可了。”

    “为什么?”

    “我已经让她空等了七年,再等下去,只怕我便没脸再面对她了。”昌珉的眼神空蒙而飘渺,“前七年,我不走,因为我放心不下你和你爹亲,可是现在,我们智俊已经长大了,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了,叔叔也该去保护你婶婶了,毕竟一个女子单身行走江湖,是很危险的。”

    “爹亲舍不得您!”

    “我知道,等我找到你婶婶后,会带她回来的。”昌珉似乎已经看见他们重聚的光景,“何况,我一天没找到你婶婶,你父皇便得防我一天,这男人,真不知道该说他称职还是说他善妒。”

    “当然是称职了。”智俊替允浩辩护,“若你肆无忌惮地亲近爹亲而父皇却无动于衷,那他如何担得起百姓赋予的痴情皇帝的名号?”

    “这小子!”昌珉点点智俊的额头,“就会向着你父皇!叔叔走后,你要好好听你爹亲的话,莫惹他生气,知道么?”

    智俊重重地点头:“沈叔叔,珍重!”

    昌珉转身,潇洒地离去,曾经,他心里藏了一树白梅,清丽,却只可远观不可采撷,如今,他心头,却只余下一丛杜鹃,刚烈似火,又娇艳如霞,时隔七年,这丛杜鹃,还在等待么?

    “昌珉也走了。”在中靠着允浩胸膛,无限怅然。

    “再过几年,等智俊长大了,我就陪你出去转转,鬼谷掌门,总得在江湖上露露脸,要不别人怎么知道我们小九长得这么英俊潇洒?”

    “不要。”在中断然拒绝,“我不要把智俊一个人留在宫里,好可怜。”

    “小九,我们总有一天会老,会死,智俊如果一直躲在我们的羽翼下,他永远也难成大器。”

    “但智俊才七岁,我……还是不放心。”

    “傻小九!”允浩抵着在中额头,“我当然也舍不得现在就丢下智俊,等智俊十四岁亲政,我们再走,好不好?”

    “那,我们就玩五年,不,三年,我们玩三年就回来看看智俊,好不好?”

    “听你的。”

    “我们还得给智俊找个伴儿,别人家的小孩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在和邻居家孩子玩泥巴,就我们智俊,小老人似的,整天围着书本转。”

    “这春雨季也快到了,赶明儿下雨的时候咱陪着智俊玩泥巴去?”允浩提议。

    “如果你不怕文武百官念叨你,你就尽管在泥地里打滚好了。”

    “他们敢!”允浩丹凤眼一张,“若他们敢对着我们一家人指指点点,我就让他们脱光了衣服游街!”

    “你不怕被后世人骂作暴君?”

    “如果身为一个帝王,连和自己家人共享甘霖的机会都没有,岂非悲哀?”允浩靠在在中肩头,“所以你啊,跟我在一起就甭管什么礼法,什么规矩,该怎么玩还怎么玩,以前调皮捣蛋的小九到哪儿去了?”

    “都二三十岁的人了,还整天以整人为乐,你当我永远长不大么?”

    “不管你二三十,还是五六十,甚至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你依旧是我心里完美无瑕的小九,无论调皮,任性,还是刁蛮,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我想放纸鸢。”在中望着蔚蓝的天空,“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糊的青龙纸鸢么?”

    “记得。”允浩蹭着在中乌黑的长发,“那青龙好长好长,可是最终,他还是没飞起来,那时候你还哭鼻子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哭吗?”在中对上允浩明亮的眼睛,“因为当时,我祈求上苍,如果青龙纸鸢能够飞上云霄,便保佑我们开开心心过一辈子。”

    “事在人为,老天就算长了千百双眼睛,这人间那么多疾苦,他也顾不过来的。”允浩差近侍取了浆糊,两人在屋里忙活半晌,待糊好纸鸢,已是华灯初上。

    瞥见门口一个小小的脑袋,在中忙挣脱允浩双臂,坐正了招呼道:“智俊。”

    “爹亲,父皇,你们继续忙,我先回书房温习功课!

    “你这小滑头!”允浩上前,单手一抓,将智俊抱起,“你爹亲想放纸鸢,明儿个等父皇早朝完了咱就去城郊,今晚你可不许玩得太久,明白?”

    “是,父皇!”智俊气壮山河地应着,却又嗫嚅道,“哎呀父皇,智俊手拙,又不会糊纸鸢,在这里也碍着您和爹亲的眼,我还是先回去温书吧!”

    “那书本又不会长脚溜了,早看晚看都一样。”在中揉揉智俊的脑袋,“整日闷在书房里,当心闷成傻蛋。”

    “父皇英明神武,爹亲智计无双,做儿子的怎么着也不能丢了您二老的脸,书房的藏书孩儿已经看了一半了。”智俊靠在在中胸前,“爹亲您看,我已经长到您腰这里了,再过两年,就和您一样高了。”

    “我们智俊就跟小水牛一样,长得真快!”允浩见智俊那臭屁的神情,不禁觉得好笑。

    “以后啊,我一定要长得比父皇还高,就像紫竹林里面的那片竹子一样,然后父皇爹亲就可以在我俩手臂间荡秋千了。”

    “这孩子,又说傻话了。”在中摇摇头,“若你长得跟那竹子一样高了,这皇宫为了你这位小太子,还不得重修,那得多劳民伤财啊?”

    “不用。”智俊挺胸,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味,“我可以弯着腰进出,既可以让父皇爹亲荡秋千,又不用重修宫殿。”

    “好,那为了奖励我们智俊的聪明懂事,今晚就和父皇爹亲一起睡,怎么样?”在中捏捏智俊肉嘟嘟的小脸。

    “这个……”智俊瞅瞅允浩的脸色,“孩儿是没问题的,就怕父皇半夜醒来又以为爹亲您长缩了水。”

    允浩尴尬地摸摸鼻翼,自从智俊四岁后,便一直单独睡在一屋,去年,身体一向很好的智俊忽然发起高烧,好不容易退了烧,在中仍是不放心地要同智俊一起睡,允浩当然不肯独守空房,是以,两人一左一右将智俊裹在中间。智俊睡觉十分老实,允浩也是一夜好眠,只是天将破晓时,允浩手一动,忽然发现自己平常抱的清瘦身躯缩小了许多,吓得他一屁股坐起,惊呼太医。

    “智俊你不知道,有时候我抱着你爹亲都怕他会突然飞了,全身上下没一点肉,这宫里膳食量来不比民间差,不知道他吃的都长哪儿去了。”

    “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在中横着允浩,“你看看这脸上,不是肉是什么,难道我整个脑袋就一骷髅头?”

    智俊心疼地捧着在中的脸,七年过去,这张脸依旧洁白无瑕,只是较之以往,确实清减了少许:“父皇,传膳吧,我饿了。”

    席间,智俊和允浩筷子动得比寻常快了三倍,只是好菜全都飞到了在中碗里,在中眼看着自己碗里堆成了小山,又瞅着那两父子一脸“不吃完就不准放碗”的强烈眼神,努力地咽了口唾沫,像是赴死一般,捏着筷子的手无比沉重。

    当晚,吃撑了的在中躺在床上,连稍稍弯腰都觉着撑得慌,智俊和允浩一左一右,替他揉肩捶腿,夜深时,灯渐灭,屋内尚余几声絮语,再一炷香时分,絮语渐渐停歇,只闻院内春虫轻唱,夜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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