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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衾寒

    暴躁将军攻X腹黑帝王受 霍趐早先便知,并不是每一个帝王都是合格的。他虽忠于国家,但绝不会为废物献出生命。 直到……他和那人隔着烽火狼烟相视对望,他才发现,他年少时的不愿,到头来犹如笑话。 而他,心甘情愿。

    小说: 锦衾寒 作者:千君大人j 字数:3280 更新时间:2025-02-05 22:34:26

    楔子

    霍趐早先便知,并不是每一个帝王都是合格的。他忠于国家,但绝不会为废物献出生命。

    直到……他和那人隔着烽火狼烟相视对望,他才发现,他年少时的不愿,到头来犹如笑话。

    而他,心甘情愿。

    ◎壹

    将军府里翠竹成荫,霍老爷子叫仆役搬来一套座椅躲在阴凉处喝茶。霍趐顶着太阳,咬牙切齿地看着,有苦不能言。

    十七岁的霍趐因为挑了长璟城最大的青楼,被自家老爷子罚在院子里扎马步。

    “看什么看,谁叫你这个兔崽子把人家安生立命的地方一把火烧了,不知道赔了我多少钱,还好没摊上人命。”

    霍趐冷哼一声,“将清白姑娘掳去做龌龊勾当的贼窝,我见一个烧一个!”

    霍老爷子也回以冷笑:“有本事就拿自己的俸禄去逞能,别让霍家出一分一毫。”

    霍趐撇了撇嘴:“总有那么一天。”

    气得霍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烈阳愈盛。霍府管事穿过长廊,跨过月门,走到老爷子面前说了几句话,霍老随即带着身边的仆从出了内院,将霍趐也一并拖了出去。只一炷香的功夫,霍趐便成了靖国百年来最年轻的太傅。

    霍趐拿着手中的圣旨十分不解:“陛下这是看中我哪了?我前脚烧了绮月楼,后脚他便给了我这么个好官职。回头长璟城的青楼怕是不保了。”

    老爷子白了霍趐一眼:“你管陛下看中你什么,你去便是了。我见过几次太子殿下,看起来倒是十分温和,想必不会为难你。”

    霍趐的手指滑过锦帛,盯着圣旨上‘赵荀’二字,神色认真起来:“‘温和’这个词用在储君身上可不好。”

    ◎贰

    靖国世家三分,一分江氏,一分越氏,还有最后一分归于霍家。江氏是先皇后母族,因皇后早薨,当今陛下深觉愧于江家,便给了江家一份其他世家没有的殊荣。越氏是现今皇后的母族,荣宠自不必多言。

    只有霍家,仰仗霍老将军三朝元老,战功显赫,才跻身世家之列。可惜霍老将军的几个儿子,不是体弱积病,便是毫无武学才能,在朝中担任的皆是些不轻不重的官职。

    靖国尚文轻武,霍老将军早先就向先皇述说过其中的弊端,但当时霍老健壮,尚有与敌一搏之力,先帝并未放在心上。而后国势渐危,霍老将军发现军中早无可用之人,不得以将自己三岁的孙子霍趐丢进了军营。

    好在霍趐作为霍家儿郎没有让他失望,十几岁随军出征,战功显赫。只是在军营长大,一直以武力论输赢,养成了些及易冲动、目中无人的坏毛病。

    霍趐与赵荀的第一次见面,在皇宫内的骑射场。

    那位温和的太子殿下身着红黑色的劲装在廊亭下立着,后面跟着一群宫人。众人簇拥,他偏站出了孑然一身的孤独。

    许是看到霍趐走过来,对方也往前走了几步,日光落在衣服的金色暗纹上,像涌动的水波。

    霍趐回过神,见这位殿下正盯着他在打量。端的是一副天生的温和模样,眉目低垂,生来多情。

    他迟了半拍行礼,对方却还笑着,没脾气一般。

    “卑臣霍趐见过殿下。”

    “不必多礼。本殿认得你,之前和镌殿上你一曲《破阵》很有男儿意气。”那是去年他第一次做主帅,连破敌方十二城,一举得胜的凯旋宴。觥筹交错,众星捧月的宴会,他对这位太子殿下印象并不深刻。

    赵荀自然也看出了,这位小将军不大认得自己,转移了话题:“今日霍小将军打算教我些什么?”

    霍趐心想,我教了你也学不会。直白道:“太子殿下的腿,之前可是受过伤?”

    只一眼,霍趐便看出了他的腿有问题。走路的姿势看似很正常,可两个脚的受力根本不一样,右脚膝盖与脚踝骨头处的细微歪斜,证明此人之前受过很重的伤。

    好生养着还来不及的伤,哪能练武。虽说靖国崇敬文人,但又有那个君主是真的没有武艺傍身。难怪太子年岁与他相当,却还未习武。也不知道皇上找他来是什么意思。

    赵荀一愣:“嗯,怎么了?”

    “殿下的右腿无法受力,可能无法习武。还是莫要勉强习武为好。”

    缺陷被直白地戳破,要换做别的皇子早该动怒了,赵荀却只是笑笑:“知道瞒不住,但还是自欺欺人,霍小将军怎么半点念想给也不给本殿留?太医殿的人可是没一个敢断定本殿的腿废了。”

    霍趐低头回答,十分恭敬的样子:“他们不敢。”

    赵荀弯起嘴角,称赞道:“不愧是霍老将军的孙儿,敢为他人不敢为。”

    他明知道霍趐看不起自己,却也不会吝啬他的欣赏。

    ◎叁

    那日后,霍趐还是会每日进宫。

    赵荀学不了,两人便一个不教,一个不学。彼此仿若心照不宣,都未主动去结束这毫无意义的师徒关系。

    治国的书册放在一旁,赵荀铺开纸墨,坐在骑射场的亭中画画写诗。

    霍趐按着平日在军中的训练强度锻炼自己,箭矢破空,直直命中靶心。偶尔停下,他便会看向亭中人,不知为何,次次都对上了视线。

    霍趐干脆将收了弓箭,跨步行到亭中:“殿下可知道北方的布衣军?”

    他试图和这位殿下说些朝堂上的事,谈谈当今的战局,借机了解一下对方是否值得自己效忠。

    “听过,北方的一支起义军罢了。”赵荀闻言提笔点墨,不甚在意道。

    霍趐皱起眉,他的祖父为了这个国家的安定上阵杀敌,可这位将来的君主似乎半点也不知晓战争的残酷,甚至在提及时,漠然无比。

    赵荀自然体会到了霍趐的不满,毕竟霍趐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他也明了,霍趐想和他谈论的,是他身为储君的责任。只是他连这个储君都不想做,又怎么会在乎这些责任。

    久了,霍趐也看了个明白,这位殿下的太子殿下除了写诗画画,对其他的一律都不感兴趣。

    这日,见赵荀又如往日般无所事事,霍趐终是没忍住:“殿下玩物丧志,连陛下派给你的折子都不看,这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真是比不得您一幅画。”

    “自然比得起,只是你也说了,还有陛下。”赵荀说着,手上未停。寥寥几笔勾出个玄衣墨发的小人,手中执剑。

    “本殿的职责,只是待在这个位置上罢了。求得越多,才要付越多的责任。本殿所求不多,也不希望被琐事所扰。”少年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有种天然的尊贵,说出这句话时,有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

    笔下的画作已经完成,他拿起道:“这个便送给小将军吧。”

    霍趐看也未看,接过画便当着赵荀的面撕了个粉碎。

    赵荀愣了会儿,像似被他的怒气吓着,可只片刻,他便低声笑了:“小将军何须如此生气,本殿不管这些事,上面还有父皇。你在生气些什么呀。”

    霍趐恨不得一口唾沫吐这人脸上,事关百姓,在他眼里居然只是琐事。早该自立的年纪,说什么还有父皇。这样的储君不废,等着以后祸国殃民吗!

    他太气愤,怒气冲冲的便出了宫。等回到家中,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此前他对某些事物再不喜,但到底还有分寸。

    比如火烧绮月楼,他明白他身后有霍家为他兜底,才会那样无所畏惧。

    可刚才,赵荀只几句话,便把他惹得理智全无,做出了许多出格的行为。而且无论哪一条,都是对皇权的挑战,身为太子的赵荀大可以用此来治他的罪。

    反反复复思量,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霍家下任家主,到底还是太过冲动。思虑一晚,辗转难眠。

    好在第二天,赵荀还是一如往常立在亭中,神色温和淡漠,见他来,像等了他许久,侧头微微一笑。

    他跪在赵荀面前,把昨晚想的说辞,一字不落的背出来:“昨日臣鲁莽了,还望陛下不要介怀。臣只是太过忧心,一时乱了分寸。”

    赵荀将他拉起:“无妨,你向来是个好臣子,只是本殿不是个好储君罢了。”

    霍趐僵了一下,这位殿下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就不肯好好学着做个帝王呢。

    霍趐正欲说话,远远便瞧见一个华服少年带着许多宫人向这边走来。

    四皇子赵运。

    “皇兄近日在做什么呢?去你殿中,总见不着你人。”少年笑得张扬,语气尚算委屈,但脸上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没有半点对当朝储君该有的敬畏。

    霍趐跪着向他行礼,听到这话忍不住皱起眉。

    赵荀还是那副温温和和的样子:“四弟也知道我身体一向弱得很,这不,求父皇给我找了个太傅,练练功夫。”

    赵运眼中闪过几分狠意:“皇兄的腿不是废了吗,这样不会越发严重吗?”

    “人总要活动一下筋骨。四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先和霍小将军学一下五禽戏。”

    没人让霍趐起来,他便一直跪在地上,听到这话简直嘴角抽搐,敢情他当太傅的作用就是教个五禽戏。等送走了那个阴阳怪气的四皇子,赵荀叫他。

    “小将军可知,你这一副皱眉不屑的表情要是被我那四弟看到,可是要遭记恨的。”赵荀瞧见他的表情笑出声来。

    霍趐不甚在意地理了理衣摆,抬头便见赵荀眼里溢出来的开心,温和多情的眉目比身后的桃花春光妍妍。

    恍惚了一下,霍趐才想起自己要说的话:“那殿下便让我一直跪着?”

    赵荀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光亮,没再多言,只接着又回到桌前沉溺于他的画作。

    他忽然想,要让这个人一辈子都跪在自己脚边,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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