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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不再做舔狗

    周一眠人如其名,一辈子都过得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 因为王琳琅一次无意的伸手,就认定对方是自己唯一的白月光。每天围着他,缠着他,愿意为他做任何的事……可他从来不知道,在对方的心里自己一直都是一个笑话。 直到有一天,周一眠这个舔狗终于醒了。 前糊涂后精明(自认为)受X冷面冰山腹黑攻&邪魅闷骚攻 本文的正确打开方式: 剧情跳跃,前期发展有点慢,后面惊喜连连 甜中有虐,虐里有甜 每章取标题太难了,所以从第五章开始,标题都是作者对本章内容的吐槽 欢迎加入正经的读者交流群,群聊号码:938480565

    第四章 平生我自知

    小说: 醒来不再做舔狗 作者:无纤尘 字数:4961 更新时间:2021-06-30 00:14:39

    在水上的生活,其实是很乏味的。日出日落、潮涨潮息,天地寥廓、四围苍茫。

    听起来或许叫人神往,但真正去经历起来,却是难耐的无趣。

    “公子来喝了这碗鱼粥,估摸还有一个时辰,咱们就靠岸了。”

    艄公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鱼粥,粥水虽然普通,但胜在鱼肉够鲜,是在别处难得的美味。

    可惜周一眠并没有什么胃口,囫囵喝了小半碗,就吃不下去了。

    “怎么了?”白面书生对周一眠很是关切,看他碗里还剩下大半的鱼粥,便发声问道,“莫不是晕船了?”

    周一眠摇了摇头,他自然不会说自己是因为王琳琅而苦恼。便推说是自己太无聊了,想让书生给自己弹上一曲。

    听了周一眠的话,白面书生却笑着拒绝了。

    “我的琴,还没有遇到它的知音。”

    说来也奇怪,这书生几天下来,仿佛每时每刻,都在调试琴弦,零星弹上几声,但从未弹过完整的曲目。

    周一眠虽然好奇,但也不便多问。

    这就样,艄公继续摇橹行船,水渐变浅,就改做用竹竿撑船。

    “二位!洛川就要到了!”

    水面上的船只也慢慢增多,只是大多是乌篷船。

    似乎靠近岸口,水面上也是一片热闹。除了往来载人的小船,还有运输货物的大船,甚至还有些周边的商户,驾着一只乌篷船,在水上叫卖。

    看见这样的场景,周一眠却有些恍惚。

    事实上,洛川离天河不远,两地相距也就七八十里的官路。

    当年周家发生变故之后,张家驾宝船而来,就是在这里靠的岸。

    照理来说,张家如果只是来接周一眠,那自然用不着这么大的架势。

    所谓能载一个县城人口的大宝船,实际上是来装周家这么多年来积攒的各样藏物。

    那时周一眠跟随张之禀先从天河坐车来到了洛川,再由洛川坐船回清远。

    自那次以后,周一眠居然连一次都没有回过天河。

    从清远,到琅琊,再到魔教盘踞的祁云。不要说天河,他甚至连江东都没有回来过。

    洛川与天河相近,就连口音都大致相同。听着四周熟悉的乡音,周一眠陷入了沉思。

    “公子,我听你的口音,你应该也是洛川人吧。”

    艄公摇着船,准备上岸,听着四周的叫卖,听着与周一眠的口音相近,便开口说笑道。

    周一眠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二位,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

    艄公将船靠了岸,把船栓在了系船柱上。

    周一眠和那书生陆续下了船,书生掏出一块碎银递给了艄公,周一眠也赶忙摸了摸荷包。

    可那书生却止住了周一眠的动作,笑道:“这船是我包下来的,船费我都已经付了。”

    那艄公也憨笑了几声,道:“这位先生慷慨,给的船费已经比旁人多出几成。”

    然后收起了栓绳,摇橹远去。

    看见这二人上岸,盘踞在岸口的车夫商贩也涌了上来。

    “二位要去哪里?”

    “要住店吗?福来客栈今天房价很是优惠啊!”

    “小相公,来瞧瞧奴家这水菱角吧。”

    水乡人家……还真是很热情啊!

    周一眠原本想直接拒绝的,可那白面书生大方的很,全盘接受了。

    所以,二人现在就坐在一辆前往福来客栈的马车上,膝上还放着一篮子新摘的水菱角。

    “这什么东西……怎么吃?”

    白面书生看着那一篮子黑漆漆、硬邦邦的水菱角犯了难。感情他连这是什么也不知道啊。

    “这叫水菱角,长在水里,可以生吃也可以蒸熟了吃。生吃的味道脆脆甜甜的,像是荸荠。”

    周一眠好歹也是在水乡长大的,哪怕小时候水菱角都是佣人剥好递到他嘴边。可这一些基本的常识,他还是有的。

    辛辛苦苦剥开了一颗菱角,递给了还在端详不止的白面书生。

    书生道了声谢,接了过去,又放在手上仔细端详。

    “这东西外面黑黝黝的,里面倒是白净。”他说笑道。

    “那可不是。”周一眠接腔说道,“这和看人是一个道理的,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但心里良善慈悲。可偏偏有些人长得人模人样的,心里却肮脏龌蹉的很……”

    也不知道什么缘故,说到这里,周一眠脑子里竟突然闪过了王琳琅的身影。

    王琳琅英俊潇洒、高大威猛,年纪轻轻,武艺却已经登峰造极。可他……

    其实严格说起来,王琳琅是一个好人。

    他是一个好人,是周一眠高攀了。

    “是吗?”白面书生笑了起来,“那你且说说,我怎么样?”

    他?

    周一眠忽觉自己实在嘴贱,眼前这个白面书生不就是他所说的“人模人样”吗?那么自己刚刚说的那一番话,只怕是被人误会。

    “你也是一个好人。”他轻声答道,“至少我现在看来。”

    “好人啊!”白面书生对周一眠的话很感兴趣,本想继续追问的,可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车外传来马夫的声音。

    “二位,福来客栈到了。”

    “这么快就到了啊。”白面书生眼中露出一点不舍,似乎他很享受刚刚和周一眠私下交谈的时光,“好了,下车吧。”

    周一眠离车门近,先掀开车帘,跳下车去。

    可那白面书生,却迟迟没有下来。

    “先生?”

    他小声叫道。

    “小友,我们的时间到了。”车里传出了那白面书生的声音,“我要继续前行,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

    “这……”

    周一眠才意识到,自己和那白面书生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结伴而行是缘分,各奔东西才是结局。

    虽然和这白面书生才结识短短几日,甚至彼此都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但在周一眠心里,这人已经成了他的一个知心好友。

    “先生是小子的救命恩人,小子理应要报恩。只是现在小子身份卑微,报答不了先生。先生若是不嫌留下姓名住处,来日小子定上门拜谢。”周一眠幼时虽然痴傻,但在儒侠周正和跟前受教,这些礼节仪文却十分讲究,此刻站在马车前面,恭敬朝车内的人行礼。

    “我姓鹿,名饮溪。至于住处……”

    车帘被掀起,那白面书生探出头来,朝周一眠笑道。

    “我想今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说罢,向马夫报了一个地址,马夫挥动手中软鞭,便催马启程了。

    走了?

    周一眠看着那渐行渐远,直至消失的马车,心里忽然觉得无比空荡。

    那鹿饮溪有归处,但他周一眠又该往哪里去呢?

    “呦!客官!进来歇歇脚,吃些东西吧。”

    福来客栈外的小二热情的很,正招呼着来往的行人。

    自早上开始,周一眠就只喝了半碗鱼粥,肚子里早已经有些饿意。

    或许可以先去吃一点东西,然后再做打算。

    刚要踏进福来客栈,就从店里迎面跑出了一个青年。和周一眠撞了个满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那看自己撞到了人,赶紧拉起跌坐地上的周一眠,然后连连道歉。

    周一眠见他也是无心之过,就没有为难他,放他走了。

    进了大堂,找了一张空桌坐下。马上就有小二跑来招呼道:“客官要吃些什么?我们店里的醩香鸡、糖醋鱼都是一绝。”

    “那就来一只醩香鸡,然后来一碟炸响铃,一碟清炒茭白。诶,你们现在莼菜羹能做吗?”

    “诶!客官可算是找对地方了。”听周一眠问起,小二便自豪地介绍道,“这莼菜唯有早春时节才有。可我们店里春天里采了莼菜,然后晒成干,用凉水泡发后滋味与新鲜的无异。我敢说这整个洛川,现在唯有我们这一家能做的出莼菜羹。”

    “那好,就给我也上一份吧。”

    从前在还在家里的时候,周一眠一年四季随时随地都可以吃到莼菜,他便天真地以为这莼菜是寻常菜蔬。

    直到后来他才晓得:原来周家的莼菜,都是靠晶石阵法养在后院的。秋冬时节,那一斤莼菜堪比同重的黄金。

    所以到他离了天河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莼菜。

    就在他还恍惚的时候,隔壁桌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大哥!您是说那琅琊王家的家主亲自来求你?”

    一个膘肥体壮的光头男人,被一群人拥簇在那里,看他面色绯红、双目发白,应该是喝了不少的酒。

    “那可不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舌头都变得有些笨拙,混着洛川的口音,叫人很难听清他在说什么。

    不过周一眠毕竟是天河人,天河口音与洛川相近,多少还是听明白了些。

    “那王大侠最近要在洛川、天河两地行走,先和我打一声招呼。然后还拜托我调动鲸头帮的势力,帮他找一个人。”

    周一眠知道鲸头帮,自他离开天河前往清远为止,鲸头帮都只是洛川当地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帮派。

    想来就算到了现在,也估计是上不了台面。和琅琊王家、清远张家这些大家族根本无法相比。

    但它毕竟还是洛川的地头蛇,在洛川地界的水域上,他绝对算得上霸主。

    王琳琅找他们做什么?要在洛川、天河行走?然后找人?他要找谁?

    周一眠忽然觉得心脏一阵揪痛,这王琳琅莫不是在找自己吧?

    如果在以前,自己能被王琳琅这样大张旗鼓地寻找一番,他保准都美到天上去了。

    可现在,他是巴不得能离王琳琅有多远,就离多远。

    更何况,他可不觉得王琳琅是单纯来找自己的。

    伸手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荷包。

    赵刚睿那个混蛋,都死了,还不让自己安生!

    周一眠的面色忽然变了。

    又仔细翻找一番。

    自己的荷包……不见了!

    ……

    “哈哈哈!没想到这么轻松就钓到一条大鱼。”

    福来客栈不远处的条小巷里,一个青年靠在墙上,正惬意地玩弄着手里的一个荷包。

    这不正是周一眠是荷包吗?

    打开荷包,青年被里面的银子、金叶子,还有各样的珠宝晃瞎了眼。

    天哪!他是要发财了!

    周一眠对钱向来不感兴趣,所以在魔教里的时候,无论赵刚睿赏了多少金银珠宝,他都不吝多看一眼,随手就丢在荷包里了。

    这荷包是清运张家的一个表姊送给周一眠,虽然张家的人人品都不怎么好,可炼器的本事倒是算得上一流。

    所以赵刚睿送再多的东西,周一眠都丢在这荷包里面。时间一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这荷包里到底有多少东西。

    可有一样东西,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是什么?”

    青年从荷包里拿出了一个鸡蛋大小的珠子。

    这珠子通体暗蓝色,看上去圆润,却没有一点的光泽。黑漆漆的,显得十分神秘。

    青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傻了眼,举着这珠子端详了好久。

    然后他双目的瞳孔渐渐放大,至终失去了所有的神气。

    ……

    另一面,周一眠看着那陆续上桌的饭菜,却一口也吃不下。

    自己把那东西弄丢了?

    是丢哪里呢?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咒骂赵刚睿几句。

    都怪这个混蛋,平日里看你对这东西宝贝得很,可偏偏死临到了,还要将这珠子塞给周一眠。

    周一眠不知道赵刚睿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但当他将剑送入赵刚睿的肚子的时候,赵刚睿的话却仿佛魔咒一样,不断在他耳边萦绕。

    “你要混沌珠,我给你了。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你了。咳咳咳……周一眠,我要的……”

    “小二!”周一眠忽然大喊一声,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结账!”

    刚刚给旁桌上酒的店小二,被周一眠这一声忽如其来的喊叫吓到了,但他还是赶忙跑到了周一眠桌前。

    “客官,承惠……咦,可是菜品味道不合客官的胃口,客官怎么才吃这一些?”

    店小二看着那一桌根本没有动过的饭菜犯了难,他对自己店里的菜品向来自信,却不知道眼前这个公子哥是吃不惯还是怎么。

    “菜很好。”周一眠解释道,“是我有些累了。”

    “这样。”听到周一眠这样说辞了,店小二自然不好再追问,“一共四钱三文,就把零头抹了,算您四钱吧。”

    周一眠伸手想要去掏荷包,可还没有摸到腰间,就想起来自己的荷包已经不见了。

    到这时候了,周一眠脸上终于露出一点难色。

    “客官可是……”店小二在这店里跑堂多年,就算没有见过人间百态,但也总见过各色各样的人,此刻自然看出了周一眠脸上的难色。

    他看过吃霸王餐的,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衣冠楚楚的公子哥来吃霸王餐的。更何况,他还没怎么动筷。

    “客官可是没有带钱在身上,要不先记着,等改日再送来。”店小二只当周一眠是洛川谁家世族子弟,便给周一眠卖一个好。

    如果能送来是最好,如果送不过来……

    那一桌的菜品不是都没有怎么动过吗?等等送到后厨热一热,照样还可以卖这个价钱。

    “不必了。”周一眠不喜欢欠账,无论是谁,无论多少,他都喜欢一次性了清。

    全身上下摸索一下,他平日里不喜欢佩戴什么装饰,唯独有的,可能就只有头上那支玉簪。

    他拔下了那玉簪,一头的秀发登时如瀑般涌下,配上周一眠他精致的五官,宛若仙人的模样。

    店小二看傻了眼,这个公子哥不会没有钱结账,打算出卖色相来抵债吧?

    就在店小二还震惊的时候,周一眠却将那跟玉簪递了过去。

    “这……”

    那是一个白玉玉簪,似乎是由一块整玉雕琢而成,玉色乳白、毫无瑕疵,上面还雕琢着花草异兽。

    这样一根玉簪,别说用开换一顿饭钱,就算把这整家店盘下来都绰绰有余。

    “这玉簪当然不会给你。”周一眠虽然对钱没有兴趣,但他也不是傻子,对这跟簪子的价值还是有所了解的。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点。”

    说着,双手握住玉簪,手上一吐力,那玉簪就给掰下了一段。

    “哎呦!”

    店小二听见那咔嚓一声脆响,简直是比折断自己的手臂还要痛苦。

    “那,给你了。”

    周一眠将那段小指甲盖大小的白玉丢给了店小二。

    “这一块玉少说也值七八两银子,算你赚了。”

    可店小二却还是一幅哭丧的脸,问道:“我说客官,你如果实在没有钱,我给您免了就是。何必毁了这宝贝。”

    “什么宝贝?”周一眠对店小二的话很不以为意,“这不过只是一个枷锁罢了!”

    十六岁那年,那一场阴差阳错,他结识了王琳琅。从那时起,他就已经是王琳琅的俘虏。

    等十八岁那年的成人冠礼上,王琳琅亲自为他束发,然后插上这根玉簪,也就给他拷上枷锁。

    而如今,这个枷锁终于脱落了。

    他周一眠,也终于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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