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变故
小说: 某通道之外 作者:油炸小鱼饼 字数:2618 更新时间:2021-06-30 00:32:34
司机在红绿灯前停下,终于有多余的时间认真打量身后的人,箫乐和白陆行挨得近,司机第一眼只看到白陆行的盛世美颜,原本他不在意,现在一旦发现就是一愣。
白陆行半长不短的黑发被风吹乱,嘴角微微翘着展现完美的微笑,浅灰色的眸色添上了些许难以察觉的冷意,那双眼盈着满满的疑惑认真的盯着他,司机猝不及防的红了脸,他的皮肤不白倒是看不出,只是自己都几岁的人了还能被迷住,司机暗叹几句美色误人,看向坐在旁边面无表情的箫乐。。
无论谁坐在白陆行身边都会黯然失色,何况是看着不讨喜的箫乐。
“我以为你是女孩子,哈哈是我看错了,抱歉啊小伙子。”司机随口编了个理由,前方的车俩开始驶动,车后的喇叭声响了几声,司机连忙转过去继续开起车。
……不是,刚刚司机不是叫他小伙子了吗?
白陆行眼里的疑惑并未散去,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驾驶位的椅子,几秒的时间他就明白了,无声的笑了笑。
“你说我?”箫乐的声音不大,很快就被风吹散,司机没有听到,箫乐既而看向白陆行嘟囔道,“我像女的?不可能吧。”
白陆行低垂着眼细细的看着箫乐,浅灰眸里是翻滚的温柔,被睫羽稍稍遮了些,轻声道:“不像。”
得到白陆行的肯定回答,箫乐也不再在意,他们离骰市并不远,一路上没有人再开口打破宁静,很快就到了东宏家园。
箫乐率先下车,白陆行还钱。
“说话要经过脑子……”白陆行轻轻动了动嘴,吐出了三个字,让只有一路之缘的司机大惊,又和白陆行说了几句后快速开走,没一会儿就连车屁股都看不到了。
箫乐站得远了些,只看到白陆行跟司机说了几句话,啥也没能听到,他稍微想了想,反正白陆行不会害他,也不必那么在意好奇,总归不是坏事。
于是箫乐说服了自己。
不得不说新房装修的实在普通,房子里已经放了不少东西,看着有些乱,箫乐在此没有出过钱和力,他很有眼力见没有说些什么,转身就开始帮忙搬东西。
“诶诶诶小兄弟不用你,你站一边就行,跟我们说要放哪。”搬家公司的人看着箫乐瘦弱不堪的身材,别说还是雇主,怎么可能让他干活。
“问他吧。”箫乐领了情,讪讪的指着白陆行,干脆到处看了看。
白陆行位置选的不错,上下两层的构造一样,都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从窗看下去的东方大学的景象,在过去就是一座小山,南方的秋日带不来凄凉的景色,山上还是长满了青葱茂密的树木。
风温柔又勾人的拂过面容,箫乐入迷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一缕秋风,却被白陆行抓住了手,他温柔的捏紧,又轻轻松开一些,对着箫乐笑。
是了,白陆行就是此时的秋风,不够凉、不够撕心裂肺,温柔的不像样,让人沉溺其中,又不仅仅如此。
秋日应该是悲凉又萧索的,箫乐却感受不到这些,于是他开口道:“捷市和骰市的秋天还没来。”
白陆行闻言看了看外边说:“它来了,就在你身边。”
“白先生,你下来看看这个要放哪儿!”楼下的搬东西的人喊了一声。
箫乐说:“我喜欢秋天。”
也喜欢白陆行。
白陆行点点头说:“这里的秋天很温柔。”
他说完就走了。
如果白陆行真的会读心,他听到箫乐那句心声会想什么呢?
玻璃上浅浅印着白陆行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玻璃当中。
箫乐所想的喜欢就只是普通的喜欢,他的喜欢真诚又单纯,白陆行走的不快,他稍稍在楼梯间停歇,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只觉得它跳的有些不正常,快的有些让人烦躁、不明所以。
鬼怪的情感要比寻常生物淡薄许多,他为数不多的感情都给予了箫乐,只因为他是自己唯一的信徒和归宿,其中的感情只是属于神明与信徒之间的纯粹情感,原本只是如此。
等一切搞好已经晚上九点,整洁干净的房子里只剩下了箫乐和白陆行,后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一趟市场,此时楼下飘出饭菜的香味,引着箫乐来到厨房。
箫乐和白陆行的房间、书房都安排在二楼,一楼的房间放着的都是从柳格街那间屋子三楼里的东西,上下一共六间房,放下不下的东西全卖了。
环境与味道不同,但旧东西的熟悉感依旧存在,箫乐洗好澡躺在柔软的床上,磨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入睡,房间里有个飘窗,只关了网窗挡住烦人的蚊子,夜晚的秋风终于带上了冷意,却依旧舒服。
箫乐抱着枕头转身,不拉窗帘果然是错误的选择,在这种陌生又舒服的环境下看到了久违的通道。
无数石兽看向他的方向,灯火摇拽拉长摇晃它们的影子,似乎真的活了起来,发出无声的嘶喊怒吼。
他听到了脚步声和其他声音,一开始以为是错觉,夜晚本就安静,直到脚步声和利器被拖在地上划出的声音越来越近,箫乐知道白陆行走路没有声音,那么……
通道里出现了一具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影下远远的朝他走来,似乎是他第一场进入通道时拖了不少时间而出现的怪物,箫乐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个想法。
没有人告诉他怪物不能走出通道,怪物也不会无故出现。
箫乐快速下床拉上窗帘,不敲不喊进了白陆行的房间,他们的房间挨着,一旦有什么声响另一边都听得真切。
来自通道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带了点回声,夜晚、通道、怪物、变故。
白陆行不在房间内,他房间内的窗大开着,月光诡异又阴凉,风似有了实感,薄纱状的拂过裸露在外的皮肤,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心跳声越来越大,箫乐平复着心情,他所拥有的就只有冷静与奇思妙想,他也确实做到了恢复心情、快速思考,只是身子在微弱的夜光里微不可觉的颤抖着。
他应该直接离开屋子,而不是被自己限制在这间房间里,在短暂的时间内他却只能依靠本能来到白陆行的房间里寻求帮助。
箫乐自诩自己只是个普通人,遇到恐怖与未知当然做不到完美的冷静,害怕是常理,而扩大了几倍的脚步声终于来到了门后。
有人想要他的命。
这句话的不普通之处来自它字后的人,谁能为了他一条小命做到这种地步?
巨大的怪物在门后举起了那把黑乎乎生锈般的利器,像斧头又比斧头多了一个斧头,几乎是同时,在怪物破坏门和墙的时候,箫乐想到了那个人——
嘭嘭!
或者不能称呼他为人。
墙和门碎裂落了一地,整间屋子似乎还晃了晃,就连箫乐的心也跟着晃,他做了准备,却还是被狠狠吓了一跳。
月亮躲进了云里,箫乐只能借着微弱的夜光观察打量着眼前可怖的巨物。
怪物比房子矮了一些,夸张的肌肉勾勒出他无比精壮可怕的身形,身上还覆盖着一层暗红锈状的东西,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布条,双眼冒着绿光,怪奇的臭味充斥着整间屋子,它的武器也格外巨大,与它一般高,此时正把武器举向箫乐。
看见箫乐,怪物长大着嘴巴露出一口尖利的黑牙,粘稠的液体低落在地,呼呼的口气差点没把箫乐吹倒,箫乐退到了飘窗边,紧紧捏住自己的手,放轻呼吸。
他是真的怕自己还没等到白陆行或者没被杀死就被怪物的口气熏晕了。
箫乐丝毫没有招架之力,在紧张的局势种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刚装好的房子就被弄坏了一扇门一堵墙,自己和白陆行是有多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