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面前跳来跳去的人是助手的话，林耀毫无疑问会一个文件丢过去，训诫一句，“这么大的人了，稳重点。”

松散的日子习惯了，再想紧迫起来难如上青天，众联正常的上班时间为早上八点钟，而林耀的时间为六点，作为警卫人员，吴博文理应和林耀一样。

可每次小助理都能在工作时间看到着急扑向办公室的吴博文。

他幸灾乐祸的趴在门上，倾听着里面动听的声音，却发现，隔音效果太好，什么也没听到。

作为前人，终于有了嘲笑新人的机会，他不会放过，在办公室门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让他看到了吴博文红红的眼睛。

“怎么样？没人敢在副都统面前迟到，就连打扫楼梯的人都会这件事被辞退……”

“你说什么？”吴博文说着打了一个哈欠，眼睛里瞬间掉落两滴泪水。

助手瞬间有一种失去了整个世界的感觉，不配再活着了。

吴博文离开后，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在助理办公室拿出下午准备送给林耀的文件，目光端正，前往杀场。

“这是恢复原职官员进来的情况。”助手注视林耀的表情，将东西递了过去。

“不训他，是认为没必要，训斥的目的是进步，还有事吗？”林耀说。

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全身都冻僵了，而后面，冻成冰块的小助手从头发丝开始软化，慢慢延伸至脚趾头，大地回春，鸟语花香，万里无云。

他用力压下上扬的嘴角，硬生生的造出了一个哭脸。

林耀张了张嘴巴，终究是没忍心，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凭什么你这家伙也能当警卫员。”

“我怎么就不行了，我告诉你，我们现在是同职位，别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巴寨轻笑，“我跟的是正都统，你是副都统，同职位吗？”

“那又怎么样，职位说明不了问题，大事上还不是我们副都统说了算。”吴博文趾高气扬，像一只开屏的孔雀，藐视着面前的人。

“你说谁说了算？”

“当然是副都统了，你这人是不是聋……正……正都统……”吴博文的孔雀毛掉了一地，来不及捡，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词，完了，不仅他完了，林耀也完了。

而郁鸿斌面上的笑容不减，这让他看起来更可怕，“我和副都统关系深厚，可不是你们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了。”

“我……是，我，只是说大话而已，正都统，您……”吴博文磕磕巴巴，腿都软了。

“你现在是林耀的警卫员？”郁鸿斌问。

“是……”

郁鸿斌点点头，“林耀最近在干什么？”

“副都统在工作，”吴博文这句话想当有深意，回答了，也是没回答。

“你现在有工作？”郁鸿斌问。

“没……没有。”

吴博文开着车，后背湿了一大片，他居然活了下来。

坐在副驾驶上的巴寨将腿放在前面的玻璃上，“你说话就说话，居然连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