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陵掐了下小福的脸，有一些用力，惹的小福哎呦的叫着。

第一次见到小福的时候，是在常去的俱乐部里，他当时就觉得小福的眼睛特别像程一，虽然眉目间没有程一的那股英气。

叶陵便让小福到包间给他们点歌倒酒，这小福也是会来事，看叶陵对他还有点兴趣，没多久就便软乎乎的坐在叶陵跟前。

其实叶陵不确定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原本叶陵的身边都是那些条亮盘顺的小姑娘陪着，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样一双眼睛，叶陵也没有拒绝，他想自己可能只喜欢长的好看的。

后来他爸闯进了他们的包间，连拉带踹的把叶陵拎了出去，骂他不要脸，说他恶心。

叶陵也是为了气他爸，直接跑到俱乐部把小福包了下来，因为这他差点没让他爸打死，多亏他哥替他拦着，这才活了下来。

从那以后，小福也就自然而然的陪在他身边了。

“陵哥，你轻一点嘛。”小福用手指点了下叶陵的鼻子，娇作样子看得陈默只犯恶心。

叶陵轻笑，对着小福的嘴就啄了俩下，脑袋里突然闪过程一的脸，这个吻不自觉的又加深了些。

小福搂着叶陵的脖子，软趴趴的回应着他，从叶陵包下他的那天起，他一直想跟叶陵有进一步的关系，可是叶陵总是会在关键时候放开他，他能看出来，不是叶陵不行，而是根本不想碰他。

今天也是如此，叶陵亲够了，就把他的放开，拍了拍他的脸：“去给我买点吃的，自己喜欢什么在买点。”

叶陵把钱包整个甩给小福，言外之意就是，剩下的都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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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好几天，叶陵都发现程一不太对劲，以前的程一都是认认真真的听着课，乖乖的记笔记，可现在，每次还不等叶陵犯困，他就先打起瞌睡。

好玩的是，程一一闭上眼睛，就强行睁开，然后用力的掐一下自己，叶陵看着他那条白净的手臂都让他掐红了。

这天放学，程一又是第一个冲出教室，叶陵趴在窗户上，看着程一骑着那辆快散架的自行车，拿出手机，“喂，跑出去了，跟紧点，丢了我就弄死你。”

“哎呦陵哥，就这小破车还不如我跑的快那，放心吧。”

叶陵挂了电话，马上就能知道程一的小秘密，让他心情很愉悦。

这就像幼儿园里相互咬着悄悄话的孩子，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觉得自己知道了别人不知道的事，就会有一种他比其他人更神秘的优越感。

叶陵拎着书包哼着小调走出校门，见到老师还会打声招呼。

只不过高兴没多久，他的身边就停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车。

车窗缓缓摇下，一个威严的男人看着他，厉声说道：“上车。”

叶陵白了一眼，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走。

这时从副驾驶下下来一个男人，剪裁妥帖的西装，头发梳的齐整，与叶陵有七分相似，但眼睛比叶陵长一点。

“小陵，听话，快上车。”

叶陵转身，面色一喜：“哥，你回来了？”

叶晨嗯的一声：“对呀，今天刚到家，快上车，带你去吃饭。”

叶陵快走了几步到叶晨跟前，笑的像个吃颗糖的孩子：“哥，你回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好去接你呀。”

“你不上课啦？再说我刚下飞机不就来接你了，走吧。”叶晨揉了揉叶陵的脑袋，十分宠溺的看着他。

叶陵嗯了一声，趴在叶晨的耳边说：“那我坐前面，不想挨着臭老头。”

“好。”叶晨无奈的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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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气喘吁吁跑到俱乐部，刚刚因为做饭油星崩到了手臂上起了水泡也没来得及处理，徐经理一脸不情愿的看着他，也不怪徐经理不高兴，因为程一三番五次的掐点到，许多工作都要交给其他员工，难免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还不等徐经理说什么，程一就连忙道歉：“对不起经理，我明天一定早点到，对不起对不起。”

徐经理颇有些无奈，如果是其他人，他定会骂他个狗血淋头，可到了程一这他不想，他留着程一，是为了让他早点开窍，给俱乐部带来更大的收益。

“小程阿，下次注意。”

“是，我注意。”

徐经理走后，一旁的同事扔给他一个扫帚，不满的说道：“快点吧，前几天可都是小福哥帮你收拾的。”

程一接过，一直没抬起的腰又弯了弯：“对不起对不起，麻烦你们了。”

客人很快便开始上来，俱乐部四处都是撕心裂肺的歌声，刺进程一的耳朵里，震得他心慌。

一个包间的客人要了一大堆果盘跟几瓶昂贵的洋酒，程一跟另一个服务生负责送进去。

一推门，程一便看见跟他同样是服务生的小福坐在一个胖男人跟前，碰撞着酒杯。

程一有些疑惑，但也没表现出来，放下了果盘就要离开。

“站住，你去给我点个歌，随便什么都行。”胖男人指着指着程一说道。

程一去点了歌，又把麦克恭敬的递到胖男人的手里，谁知这人借着麦克风一把将程一拉进怀里，搂着他就唱了起来。

身旁的小福暗自翻了个白眼，就见程一愣了一下，惊慌的挣扎起来，转身要走，小福的腿一伸，程一便摔到在地。

胖男人哈哈大笑，对着麦克风，用一种耐人寻味的语气说：“小宝贝，要不咱去里面聊聊？”

哄笑的声音已经盖过音乐本身，程一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胖男人说了声对不起，便慌忙的跑出去。

用冷水冲了把脸，对着镜子笑了笑，他告诉自己这没什么的，这些人，只是过过嘴瘾罢了。

从卫生间出来，徐经理拿着一瓶洋酒，对程一说：“内个小程阿，你把这瓶酒送到刚才内个包间，好好表现。”

程一看着徐经理，抿着嘴没有接过来。

“哎呦祖宗，你就送进去吧，小福也在里面，你要是对付不了，就跟他求助，千万别得罪客人，明白了么？”

程一犹豫了一下，接过酒，忐忑的走进包间，他能感觉到有几道目光盯着他看个没完，他将酒起开，把面前的几个空杯都倒满。

就听那胖男人说：“来，一百一杯，喝了。”说着就从钱包里掏出一堆钱。

这是一个很诱惑的条件，可是程一不能做，这酒喝了，别说明天能不能上课，就连今天晚上能不能回家都不一定。

“对不起客人，我不会喝酒。”程一弯着腰道歉，朝着小福发出求救的眼神。

谁知小福像看不懂一样，自顾自的喝着杯里的酒。

胖男人又甩出几张钞票，威胁着说道：“一杯五百，别给脸不要脸阿。”

程一的腰又弯了弯：“对不起客人，我真的不会喝酒，不好意思。”

周围人发出嗤笑的声音，更有人说：“王哥，你这不行阿，连个小屁孩都摆楞不了？”

程一暗道不好，还不等他再道歉，胖男人一巴掌就扇了过来，程一左边的脸瞬间就出现了红肿，踉跄了一下，勉强稳住的身子。

“妈比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育教育你。”

一直在门口听着的徐经理连忙跑进来，将程一拉到一边：“王哥呀，这是咋的了，是不是小程惹你生气了？别跟小崽子一般计较，小福，快好好陪陪王哥。”

小福这才扭捏的站起来，拉着王哥的手：“王哥，你看，他不喝我喝阿，你想让我喝几杯我就喝几杯，来嘛，不跟他一般见识。”

王哥也没有真的要把程一怎么样，面子拉回来了也就算了。

徐经理又说了不少好话，才跟程一从包间里出来。

看着面无表情的程一，徐经理心想对程一还是有点心急，便对程一说道：“下次再这样，你喝一杯也行阿，那样至少能把钱拿到手，总比你挨打要强吧？”

程一抿着嘴没说话，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徐经理叹了口气：“行了，今天先回去吧，不扣你工资，下次注意。”

走出俱乐部，迎面吹过来一阵风，激得程一瑟瑟发抖，走到半路，突然下起雨来，豆大的雨点一下一下砸在他的身上，轰鸣的雷声穿透他的耳膜。

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家附近昏暗的小路口，程一慢慢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肩膀，路灯还没有修好，他躲在黑暗中，雨水拍打着他的脸，混着泪将程一浇了个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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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陵站在窗边看着噼里啪啦的雨滴，正在想他摩托车有没有放进车库中，手机便来了电话。

“才他妈来电话。”叶陵不爽的骂道。

电话那头哼哈的笑着：“陵哥，刚才手机没电了了，内小子就回家了，哪都没去。”

“你确定他是回家了么？那他急个屁阿？”

“看他内个穷酸样，这肯定是他家阿，哎陵哥，我跟你说，幸好你没来，这破地方真他妈不是人住的，废了我一双鞋。”

“行了，我给你的钱还不够你买一双鞋的。”

外面哗哗的雨声不停的传进来，叶陵躺在床上，琢磨着程一这是个什么毛病，回家而已，至于急成那样么？

这时房门被敲响，是叶晨。

他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面走进来：“小陵，快来把面吃了。”

叶陵的晚饭，又是在与他爸吵架中结束的，要不是有叶晨在，估计他今天晚上又会跑去陈默家。

“你呀，下次不要老在吃饭的时候跟爸爸吵，饿的还不是你自己。”

“谁叫他总跟我说些有的没的。”

叶晨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好啦，快吃饭，小心烫。”

自从六岁那年，叶陵跟着徐婉进了叶家的门，叶晨便是唯一一个能让叶陵听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