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小说: 教主他为何这样 作者:桃味儿硬糖 字数:2388 更新时间:2021-06-30 04:07:51
密道歪歪扭扭的时不时还有分叉,顾寅领着我直接进了最里面的一扇门。
开门之后我才看出来这间屋子是间冰室,正对着门口的是张看不出材质大概只能躺得下一个人的床。
冰室里的床上躺着一个青年模样的男子。
开了门之后顾寅径直冲着床上的人走了过去,这房间不大我在门口一眼就看的清清楚楚的,但是愣是没敢往前走。
青年闭着眼睛也能看得出相貌极佳,他的眉骨略高,右眼梢的地方还有颗浅色的小痣,身上穿着一件白色流云纹的长袍,看起来很常穿,因为袖口都微微有些磨损,头发束了起来,在脑袋后面扎成一个高马尾,带着一个银质发扣,整个人的皮肤因为冰室里过低的温度显得有些青白,和嫣红的唇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这个人我太熟了,就连他穿的衣服我也熟,因为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我之前还总是说穿着这件衣服我就是尧山最靓的崽儿。
就因为这个,当时还没少遭顾遂笑话。
我没想到,寒潭最里面的那个冰室里,放着的居然是我。
我更没想到的是顾寅居然把我放在了寒潭底下,看起来还心怀不轨。
亏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入土为安了呢。
“这是我师父。”顾寅这时候开口了。
我慢慢的挪过去,试探的问道:“那你把我带过来干嘛啊……”难不成是觉得洞房花烛夜必须得有个见证人?
“可是他之前被人暗算了,”顾寅答非所问,“现在只能躺在这里,看着他这样,我很难受……”
顾寅半跪在冰床前面,搂住了"我"的腰,把头埋在"我"身上,看起来就是一个伤心的小徒弟趴在师父身上的样子,“所以我一直在想办法救他……”
我嘶了一声,好奇道:“他这不都死透了嘛,你还怎么救他?”
“师父可是我最喜欢的人,”顾寅听了我这话居然还冲我笑了下,“只要心诚,总有办法的——”
我:“……”
神他妈的只要心诚,感情顾寅还是个唯心主义者。
说实话除了诈尸我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你看,他这不是还有气息嘛。”
说话的空档,顾寅又低头去给“我”擦了擦脸,动作特别轻柔,估计是直觉,这个看起来很平和的场景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然后顾寅好像是诚心为了给我再添点儿堵,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一路走过来我心头萦绕着的那点不对劲终于在这个时候应了景儿。
顾寅慢慢把脸往上挪,我估摸着我要是再没点儿动作,很大概率我看到的就是顾寅和我嘴对嘴。
于是我急忙制止他的动作:“不是,你干嘛啊——”
“我?阿辰,我自然是要和心爱之人行——”
“停!你别说了!”我一脸便秘的表情,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顾寅看着我,“你可能不知道,阿辰——我之前就心悦他,一直想和他……”
这个灵性留白可真是给了我无限的遐想空间,刚刚一直准备着的那句"逆徒"终于从我喉咙里滚了出去。
"你果然记得——"他表情没什么变化,手还在我身体的脸上,手指上还缠着我的一缕头发,"子衣。"
顾寅又伸手把“我”给摆好才看向我,“子衣……”
……
我去捏自己的眉心,觉得他再多说几句我就能让他给气死。
但是顾寅好像觉得把我给气死还不够,硬是要我原地飞升。
“不管是子衣还是阿辰,称呼不大一样,可是我喜欢的只你一人。”
"我之前……以为你既然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又不抗拒我亲近你,那必然也是对我有意的。可是子衣——你却以为我喜欢的人不是你。"顾寅哽咽了一下,我愣住了。
"最让我难过的不是你不信我……是你以为我在对另一个人好的时候还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子衣,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喜欢我吗?"
"我听人家说,喜欢一个人就要表示出来,这样人家才能知道。那你呢?子衣,你察觉到了吗,之前也好,醒来以后也好,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我一点点的心意?"
我:"……"之前对着一个只想放我血的人,我还真没感觉。
"你知道吗?"他回头看着我,眼神带了血气,一点都不似往日里向我露出来的温驯:"子衣,我有时候觉得你睡着了也很好,从来不会抗拒我……"
——
我让他这个忽然阴鸷的语气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急忙摆手:“别别别,你看我蹦蹦跳跳的才够喜庆啊——你说你弄个不会说话的干嘛呢,对吧……”
顾寅苦笑了下,"放心吧子衣,你这样的时候不会笑,也不说话,我把你关在这里,你甚至连骂我的话都没有一句。"
我心想顾寅说的这是废话,我那时候算是半个死人了,还说什么说啊,还能有口气儿就不错了。
再说了,他这可真是放屁!我对他说话的时候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什么时候骂过他?
"子衣——我错了,我不该对你那么差。"他转了个身,语气软下来,就像是这些天的对着我的时候一贯的语气一样。
他攥住我的袖子晃了晃,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只听话的小狗,"我对你好,你想要什么都给你,我有的都是你的,没有的我也会给你,子衣……那你……能不能喜欢我一点点?"
我本来想骂他个狗血淋头,但是看着顾寅这幅样子,喉咙紧了紧,到最后也只是别过脸问了一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给我做面的时候。"
"那天你不是喝醉了吗?"
"子衣,我喝醉了是不太会记得事情,但是子衣,那是你。"
我疑惑的问他:"就凭一碗面?"
顾寅神色落寞下去,点了一下头,"嗯,你都不记得了,可是我记得,我等了五年……"
顾寅这个五年来的莫名其妙,我倒是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不过现下我也没太多的功夫去琢磨顾寅说出来的字词,石床上躺着的是我,是个还有呼吸但却没有灵魂空有躯壳的我,这个认知让我既难以置信但又忍不住的想在靠近前去看看。
我俯下身细细的端详自己,"我"躺在那里闭眼阖眸,像是睡着了。
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再向顾寅求证一遍,"……这是我?没有死,还有呼吸?"
顾寅耐心的回答我:"是,还有呼吸。"
一时没有人说话,冰室里安静的好像我还能听到躺在那里的那个"我"轻微的呼吸声。
我忽然伸手去翻"自己"的衣领,大概是觉得这里太冷了,顾寅怕把"我"冻坏了,层层叠叠的裹了好几层衣服。
我好不容易才把衣服都扒开。
"我"胸口处没有一丝伤疤。
不对,我的伤口呢?
我是被人一刀毙命的,我记得清清楚楚,我甚至还记得刀刃穿过胸口时刺穿血肉的声音和感觉。
现在我人半死不活的躺在这里,那伤口是怎么愈合的?
我翻着自己衣领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