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分，段玉漓因着柳心对自己依旧抱有敌意，空气中有弥散的硝烟味，一直低着头小口吃。

用过膳便礼辞了方泽言回了屋继续抱着书看。

段玉漓看书时向来入神，所以方泽言走到院子外透过那淡淡的烛光，就看到了不知何时替换了的一身素被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暖色光晕。

“……”方泽言突然不敢往前走：他怕惊扰了眼前的场景。

在原地矗立了许久，方泽言终于下定决心般吸了一口气，缓步走到段玉漓屋外轻声道“段太师。”

段玉漓看得入神，猛的被方泽言这么一叫，抬头的瞬间还略略有些失神，眼中带有一丝迷茫道“方太傅？”

方泽言“嗯”了一声“段太师是否有空？”

段玉漓皱了皱眉，立即就知道了方泽言来这里的目的。

本想一口回绝，可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忖了忖还是道“方太傅有什么事要跟段某说吗？”随后示意方泽言进来。

方泽言本就着急问今日发生的事，也不客气，径自就走了进去坐在段玉漓对面。

“方太傅有什么话要问？”见方泽言闭口不言，段玉漓率先开口占据先机：方泽言这种人，一旦被他占了主导权很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

今日在东宫里头他就栽在那方鸳鸯锦帕上头了。

段玉漓先一开口，方泽言就皱了皱眉，段玉漓捕捉到方泽言这个细微的表情不禁挑了挑眉，乘胜追击道“方太傅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段玉漓这个反应倒是颠覆了方泽言就目前而言对他的认知“不知今日太子殿下是因为何事冲撞了段太师？”

“太子殿下并没有冲撞段某人。”

段玉漓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说得方泽言直接懵了，搞不懂段玉漓是什么意思。

“段太师此言何意？”总得有个原因吧？

“没什么。”段玉漓对着方泽言笑了笑道“段某人脾气不好。”

方泽言哪里料到段玉漓居然会这么回答他，心头有些愤怒，强压下来继续道“我相信段太师不会因为自己脾气不好就施加到太子殿下身上吧？”

段玉漓勾起嘴角“不然呢？”

看着段玉漓那上挑的细眉，方泽言就觉得受到了挑衅。

“……”段玉漓看不懂方泽言了，方泽言原本愤怒的表情变成了平静，再由平静变成了殷勤。

段玉漓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方泽言凑了过来“段太师可是生方某的气了？”

莫名其妙……

段玉漓看了一眼方泽言，皮笑肉不笑“何出此言？”

“东宫……”方泽言凑得更近了。

段玉漓捕捉到方泽言眼神中划过一丝危险，便顾不上方泽言提东宫是何用意“什么？”

“段太师是在气方某不会说话么？”

段玉漓尚在反应方泽言为何会说这句话，就见他从怀中掏出了那方鸳鸯锦帕“！！！”

“那……”方泽言一把勾住段玉漓的下颚，压低嗓音道“方某现在就说与段太师听……”

耳畔落入的是类似蛊惑的音调“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