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太近了，近得段玉漓甚至能听到方泽言平稳有力的心脏在“砰砰”搏击。

段玉漓将自己的心绪很好地掩藏起来，转过头看向方泽言的目光如水“那……段某人就洗耳恭听了？”

方泽言没料到段玉漓会转过头来看自己，段玉漓转得太措不及防，彼此的鼻尖都碰到了一起。

然而谁都没有动。

方泽言还挂着轻佻的笑。

段玉漓还上挑着饶有兴致的眉。

“方太傅……”此时此刻是试探方泽言的大好时机，一定要稳住！段玉漓强忍头皮发麻，脸上柔情似水“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言罢眼含秋波地看了方泽言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方泽言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段玉漓是等着自己露底吧？

不能慌……

方泽言努力组织好自己的语言，声音低沉得带着丝丝蛊惑“段太师，你可愿常伴我左右，我守你一世无忧？”

段玉漓挑了挑眉“然后呢？”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啊？

方泽言懵了：话他不都已经说了吗？这个段玉漓还想干嘛？

“就这么一句？”

“……”方泽言闻言瞬间词穷了：这都还不够吗？

“段太师……”方泽言在脑子里头翻了一圈儿，实在是翻不出什么话了：自己又没有心上人，哪来心思去研究那些情话？

段玉漓不依不饶“嗯？”

方泽言看着段玉漓那副样子，懊恼不已“你别逼我了……”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不会说话。

段玉漓是什么样的人，哪能这么轻易放过方泽言，睨了一眼道“这就是方太傅对段某的心意？”

言罢欲从地上站起：终于可以不动声色地摆脱这个老父亲了，也不知道凑这么近做什么……

“我知道我不会说话。”不料，段玉漓只觉袖口一沉，被方泽言一把拽住“我可以去学嘛！”

又甩了甩自己送给他那张鸳鸯锦帕以表诚意。

段玉漓被方泽言这个行为给整得相当倒胃口，挑了挑眉将手抽了回来毫不在意道“那段某人静候佳音？”

方泽言看着段玉漓那副样子，原本想问的话也问不出来了。

听段玉漓的口气，完全是在怀疑是不是真如自己所说，说他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倘若叫段玉漓知道自己在骗他，那可怎么得了？

别不是被太子殿下气走，是被自己气走罢！

“段太师，你早些休息，我就先过去了。”方泽言话音一落便不敢多留，生怕被段玉漓看出端倪。

看着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段玉漓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个方泽言，还真是有趣得紧。

怎么这么绷不住呢？

段玉漓皱了皱眉，仔细想着方才那一幕。

从一开始方泽言的表现来看，分明就只是在试探自己而已，也没见得他表现出来对自己有什么好感。

可那句我可以学就不得不提防了，方泽言那是作风多正派一个人，不会说话也正常。

太子殿下不也说了吗，这方泽言连个心上人都没有。

段玉漓再继续想下去把自己给想懵了：他为了自己去学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