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靖炀抿了抿略显干燥的嘴唇，没有接话。

“别理他，他就是典型的仇富心理。”钱嘉挤过来凑近乎：“大橙子你人脉广，以后要是这种朋友，也介绍我认识认识，最好是那种富婆……”

程靖炀回过神来：“胸无大志的米虫，丢脸！”

裴尧嘲讽依旧：“社会主义的蛀虫，欠抽！”

钱嘉抬头仰望灰霾苍穹，心好累。

他这条咸鱼，连幻想的资格都不配拥有了吗？

回归现实，三人和和气气又一起碰个杯，话题自然有准确而在程靖炀的身上。

钱嘉：“你今天还要去那个劳什子的酒吧兼职？”

“嗯。”

钱嘉悄悄朝裴尧对了对眼色。

对方了然微微点点下巴。

前者先提问：“话说，你和那江白彦就没有什么非分的想法，如果你跟着他混，得到的肯定比你这四处兼职打工的还要多。”

后者毫不犹豫：“况且，对方对你好像也有那个意思。”

程靖炀咬了一下一口串串，幽幽道：“其实，我是一个直男。”

钱嘉和裴尧皆是变成.jpg，半晌，扶额的扶额，翻白眼的翻白眼。

钱嘉：“其实，我是一个女人。”

裴尧：“其实，我是一个人妖。”

程靖炀哭笑不得：“别闹。”

“你也知道不可理喻啊。”钱嘉拿手比划：“就你和江白彦在一起那扭捏样，你说你是直的，我宁愿相信裴尧是个人妖。”

裴尧：“呸，钱嘉你个臭婆娘！”

程靖炀没打算劝架，烈酒过喉，他微微嘬着嘴，用心体会个中滋味。

又辛又辣，最后又溢出一种清甜。

像极了江白彦本人。

————

江白彦转场去了季丞的聚会，说是有新朋友认识。之前在国外老实了那么久，这会儿也该撒欢了狂野。

还没走进包厢门，就好像是听到那群厮的鬼哭狼嚎，江白彦颇为嫌弃地掏了掏耳朵，估计这些又在玩什么花样儿，又有人要倒霉了。

门嚯地被人从里面拉开，出来地是季丞，与江白彦四目相对，无语半天之后，就哭丧着一张脸冲里面地喊：“不行，是江白彦，我不敢，我认怂！”

“玩什么呢？”

“大冒险。”季丞脸上的愁苦还没有散去：“我输了，惩罚是和开门碰见的第一个人Deep kiss三分钟。”

“哦，结果遇上了我。”江白彦好心补充。

“我要早知道是你江白彦，我另愿去死。”

“也是，我也嫌你口臭，你还是去死吧。”

包厢内爆发一阵欢笑，江白彦自然而然落了坐，看着桌上散乱的花牌，好奇心问了一句：“怎么玩法？”

“比大小，输了的人要接受惩罚。”一个生面孔插、进来搭话，看他很努力融入的样子，江白彦顺势给了他机会：“什么惩罚？”

“别的我们也觉得没意思，都说江少最近有了一个新欢，但是大家都没见过，要不江少带出来看看？”

江白彦瞥了他一眼，视线重新落到自己黑屏的手机屏幕上：“可以。”

刚才匆匆一走，别说，现在还有点想他了，如果可以，借着这个理由给他打电话……

“江少好爽快。”

江白彦嘴角微翘：“既然你这么喜欢探视别人的隐私，那么我也礼尚往来一下，若是你输了，裸着去外厅蹦迪，让大家都看看你的威武雄壮，怎么样？”

周围一片唏嘘，更多的是幸灾乐祸想要看热闹。了解江白彦季丞，则提前为这位新人朋友哀悼。

一心求‘死’，就算是神仙也拦不住的。

————

今晚酒吧里似乎比平常更要热闹许多，程靖炀没敢耽搁，从员工专用通道直接抵达换衣间里换工作服，刚开始解扣，兜里的手机就震动了。

江白彦？

他打电话来干什么？

虽然不清楚缘由，程靖炀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江先生？”

“嗯，你现在到学校了吗？”

“到了，有什么事吗？”

江白彦故意不接：“之前的报酬有收到吗？”

“收到了。”

“我多付了10倍给你。”

“你打电话，就是让我还你？”

“也不算是。”江白彦突然停顿了下：“但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看在那10倍的报酬上。”

程靖炀轻呼出一口气：“你说。”

“和朋友玩大冒险游戏不小心输了。”江白彦轻笑着看着外面舞池裸，奔屈辱蹦迪的新人朋友：“我的惩罚是与出酒吧门第一个见到的人接Deep kiss，你……要不要来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