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的校门已经关了。”程靖炀单手扣着纽扣，嘴上说着拒绝：“抱歉，帮不了你了。”

“你总是能有合适的理由。”江白彦看着季丞朝着自己招手，迎合着点了点下巴，继续对着电话里的人道：“明天还有课吧，早点休息。”

“嗯，你也……玩得开心。”

“好。”

季丞艰难得才从外面舞池挤回来，饶是还没有从刚才的热烈亢奋局面缓过神来，这会儿说话声忒大。

“都怪你，好好的偏要罚什么裸着蹦迪，这下好了，又得罪一个人。”

“先把你疯狂上扬的嘴角收一收，这样才比较符合你痛失‘好友’悲痛的人设。”江白彦掏了掏有些震得发疼的耳朵，略显嫌弃地看着季丞，忍不住吐槽：“这都上哪找的暴发户儿子。”

“得，还真被你说中了。”季丞也懒得去搭理那果男，带着些许抱歉自动降低自己的音量：“你猜我刚刚看到什么？”

“有屁快放，放完我就走了。”

“你先看看再说说你走不走。”季丞笑嘻嘻扬了扬下巴：“吧台三点钟方向，你看看。”

和季丞之间的友谊，一半是因为是世家的关系，而另外一半是因为季丞懂得江白彦得审美，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妖艳货色。

饶有兴致地偏头看过去，江白彦有一瞬的愣怔。

低头看了看那才刚刚结束三分钟的通话，江白彦笑了。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不错？”季丞献宝似地用胳膊肘捅了捅江白彦：“要不，我帮你把人叫过来，交个朋友？”

“别动。”江白彦笑了笑：“放着，让我来。”

程靖炀挂了电话，就听到小刘拍门求帮忙，也没在敢多耽搁，抬脚就走。

刚走到轮岗的位置，看到几个服务生凑在一起，程靖炀随口问了一句：“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有个客人裸着在舞池蹦迪，能不热闹嘛。”

“啧啧啧，现在的有钱人可真会玩……”

是会玩，不过程靖炀没有兴趣，埋头自己分内的工作。

“帅哥，给我来杯冰水。”

“好的，您稍等。”

“喂，你们这里对待客人的基本礼仪都没有吗？”

人品这种东西不会因为是高级酒吧而有所筛选，对于这种故意找茬的客人，程靖炀每天都会遇见，但出于服务人员的基本素养，对于要求不过分的他会尽量去完成。

程靖炀抬头，四目相对时，江白彦露出今晚上最灿烂的笑容：“你好啊，小朋友。”

程靖炀的嘴张了张，冷酷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您好。”

“学校校门关了？”

“该睡觉了？”

“明天还有课？”

江白彦一翕一合的嘴跟豌豆射手发射似的，程靖炀完全没有机会反驳。

“新时代社会主义接班人程靖炀小同学，这种撒谎骗人的行为不会招人喜欢的哟。”

“您的冰水。”程靖炀把杯子往江白彦的跟前推了推，完全没有被撞破谎言的尴尬：“这位先生有所不知，我有一个双胞胎弟弟。”

江白彦眨了眨眼。

“程靖炀，你干什么呢，还想不想在这里干？！”路过的领班只看见杵着不动的程靖炀，走上去骂人督促才看到一脸兴致勃勃的江白彦。

态度也瞬间180度的转弯。

“江少，是不是有事情找我们小程啊？”领班胳膊一挥招来一个新的酒保，非常‘大义凛然’道：“江少，人我交给你了，玩得开心。”

江白彦没说话，只是瞧着两人笑。

程靖炀转头：“经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经理把他拽到一边，拍了拍他的背，小声道：“你不是缺钱吗？这位爷——是你的财神爷。”

“不，是你的财神爷。”程靖炀拿开他的手，言简意赅：“反正，你就这么把我卖了。”

经理：“……”

小伙子，你知不知道有些话看破不说破。

江白彦则隔着吧台，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轻轻晃着杯子里的冰水，饶有兴致地偏头看着程靖炀。

从来不喜欢有人骗自己，但是这次，好像并不那么生气了。

因为，这小家伙穿工作服的时候——真特么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