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说: 那个瘟神又被揍了 作者:那个谁阿 字数:2354 更新时间:2021-06-30 18:47:48
往常能喝酒打牌绝对不站岗的南域,今日被一个北疆人闹翻了天。
用南域话来说“个砍脑壳勒清早八早踹老子茶馆,怕你安逸得不晓得乃样叫七王五二三”。
奈何自家将军还被追着揍。
算求咯,两三个凑一起搭个棚棚蹲起闷金花,抽起草烟不比拉架巴适迈?
“李狗,你送不送老子回北疆?”
魏之渊操起家伙就往李启莲脑袋上砸,对面人一个晃身轻而易举躲了过去,魏之渊气不打一出来,抡着大板斧就扔。
“快点嗦!你砍脑壳勒要不要得起哦?”
“等到起嘛,老子看哈逗,牌都不求看清你催鬼二哥哦。”
“撒子哦!你龟儿勒出这张?”
“得行不哦?不行下位换我。”
李启莲那叫一个苦不堪言,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自家属下没一个来帮腔不说,嘴里都叼着根草烟,玩牌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你再砸,我生气了哈!”李启莲板起脸,像是在威慑那人。
效果?
像只老虎在搞野狼的那一套,能有效果就找鬼了。
“生气?你他娘的生崽魏爷我都管不着!”
魏之渊手边有什么就抡什么杠,营帐要是能拆他早扛过来了。
李启莲拔腿就跑,足足绕了南域营三圈,正寻思着要不要先跑外边躲躲再回来,一转头见魏之渊抚着胸口喘粗气。
白布条浸出红丝,随胸口的剧烈起伏,染浮了大片上来。
李启莲掉转个方向跑回去一把扶住,魏之渊见有机可趁想伸手拽他脑袋,手放上去薅了半天,寸板头揪个屁!
临时换了策略,胳膊肘一拐给人捞在胸口处,大手啪啪啪的直往他脑门儿上招呼。
李启莲不敢动,生怕自己一挣这人的伤处撕裂得更大,只能由着他撒野。
等人气出得差不多了,李将军一个打横将魏副凌空抱起,“气出够了?”
位置一颠倒,魏之渊一看这姿势羞辱感直冲脑仁儿,一巴掌甩人脸上。
“你他娘要杀要剐随便,要么放我下去让我回北疆,要么给我一刀痛快的。”
李启莲五官扭曲,好不容易扯回那半张发麻的面神经,强压下怒火。
“闭嘴。”
魏之渊闻言索性脑袋一仰,眼睛一闭,眼不见为净。
南域将士就瞅了一眼,见自家将军抱回了北疆副将,面目狰狞得像要给人直接生吞活剥。
算了,还是莫要去老虎屁股上拔毛。
“就你龟儿勒最慢,出不出到底。”
“妈个巴子勒,你多等哈会死哦。”
“幺狗,去给我拿两片叶子来。”
“你比将军事还多。”
李启莲重新给人放回榻上,抬手揉了揉红肿的侧脸,翻个身背对他合衣躺下。
搞得跟他求着赶着一样,爱咋咋地。
魏之渊肚子咕嘟一声,打破静寂的方式着实有些尴尬,声源者依旧闭眼装死,李启莲乐了,忙不迭地跑出跑进找食材。
“起来吃饭。”李启莲殷勤地捧上食盒。
榻上人不语,毫无动作。
“渊儿,你不想知道你们那个小将军的消息?”
榻上人有了反应,瞪着眼睛怒视匪首,人李将军不但没怯意,脸上反倒跟铁树开花似的乐得合不拢嘴。
“你不觉得你有点恶心?”
“哪儿能啊,这不是你喊我莲妹的时候了?”
魏副将一个枕头砸过去,直击面门。
“将军在哪?”
“回京了。”
必然是身份露了馅,魏之渊半撑起身子拢拢外衫,“再说一遍,放我回北疆。”
“不放。”李启莲放下食盒,语气里没有半分商量余地。
“那就送我进京。”
“不送。”
要是现在给魏之渊一把刀,他能当着南域众士手刃他们将领。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李启莲舀起一勺饭菜凑过去,“是你想怎么样。”
魏之渊不动,直盯着面前男人,眼神能化刀的话,这男人已经死千八百遍了。
一分钟,不动。
两分钟,不动。
一刻钟去了,还是不动。
李启莲脸都笑僵起来,一扔瓷勺,汤饭泼了一地。
爱吃不吃,他还懒得伺候了。
给他惯的。
半个时辰过去了,李将军腆着个老脸重新端一盘菜进帐。
眼看魏之渊又要扔东西,麻溜的往榻上一坐。
先下手为强。
“吃点呗?”
“滚犊子。”
李启莲把餐盘一搁,伸手就要扯人衣服,魏之渊一把钳住来人的脖颈。
直击要害。
“你觉得你喊人快还是我下手快?”
“不喊不喊。”李启莲打着哈哈,拍拍魏副的手背,想让他放松点警惕。
这一拍,喉上力道更甚。
“松手。”
双目对视,手上力道没有丝毫松下来的迹象。
李将军差点没被他掐得白眼翻过去。
“去去去,咱进京!”
手松了。
李启莲夺回久违的呼吸,那感觉甭提多清明了,大口大口吮着空气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多久去?”魏之渊完全不把刚才所为放心上,平淡得仿佛只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
李启莲耐着性子起身给人换绷带,心里虽有怨,手上动作却轻得如待珍宝。
倘若哪个南域将士在此时进来了,肯定清一溜的觉得自家将军中巫蛊了!
五大三粗的男人,细致得不像话。
魏之渊也懒得管了,由着他摆弄,只是眼神不善,在等答案。
李启莲被他盯得发毛,讪讪笑道:“去,肯定去,只是眼下南域还有军务要处理,得多等些时日。”
“我自己去。”
“那不成。”李启莲弯下腰给他胸口系一个结,低下声嗓,“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魏之渊允了。
不就多等些日子?他不信屁大个南域会整出日理万机的架势来,顶多就是哪家茶楼被掀了,哪个小兵输得掉裤裆了,哪家内管事又把当家的给赶出来了。
事实证明魏之渊真的想得过于轻松了,南域烦事比他想象的要繁杂许多,每天李启莲神龙不见尾的,操练个兵都带去特定区域,生怕谁窥探了军机似的,只有晚上快熄灯了才能见着一脸疲态的李将军。
“蹭个屁的地,滚你帐睡去。”
“爷,这就是我的帐。”
“滚犊子,老子不信这么大个南域给你李启莲腾不出第二张床来了。”
李启莲七平八稳地往上一躺,枕头也省了,直接靠上去跟人挤,扯起被窝闲话也懒得唠,翻个身呼噜声此起彼伏。
魏之渊也没法,背过身去勉强闭眼。
李启莲回身大手往他身上一搭,睡得跟死猪一样。
魏之渊恨不得拿一个枕头蒙死他。
胸口泛起阵阵刺痛,脑门儿上覆着一层薄汗,行军打仗哪个能有这么娇贵?咬咬牙睡过去了就好了。
李启莲手臂虽箍得紧,却有意识地在避开伤处,趁夜色悄悄睁眼,望了一眼怀中人还算安分,脑袋前凑,抵着执念肩窝吞吐热气。
曾记也为少年时,你也如当年相枕无眠,美梦初醒你尚在眼前;也曾如倒影亮了满膛,却恍若镜花水月,时光变迁不过匆忙弹指间。
也幸得,你还在,没有那么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