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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是女装大佬

    那谢家小将军表面风风光光,提枪打马过的英雄少年,背地里却扮了十几年的女装,小字还唤作娇娇。   那总蒙眼的小国师据说能看见人的命数,直到那一回已经披着累累功勋的小谢将军问过自己的命数如何。   小国师夺过小谢将军的酒壶,长饮一口,道,“将军少年有为,定能长命百岁。”   小将军含着半齿酒香,仰天长笑,“本将军定万寿无疆!”

    待归才罢(三)

    小说: 将军是女装大佬 作者:你粟 字数:2245 更新时间:2021-06-30 18:55:50

    别是柔肠萦挂。待归才罢。

    这句也忘记也被谢和栎记了五年。

    他日夜枕着边塞大漠的孤烟,掬起一勺寂寥无声的雪洗眼,他身后背的那把重剑已经不足成为负担,他的剑耍的越来越好,功夫越来越深,身体开始抽长,甚至要比五年前的清君更高一些。

    那段童年清梦再也不与人谈起只把它化作美梦再大漠冰轮横空的夜里吹一曲笛歌聊寄故人。

    对小谢将军来说,这五年没有一天是好过的。

    因为这几年皇上大规模的整顿军队,频繁地调动军属,谢家军这一支除了少数的主干部队,其他的部分都是与其他武将的部队人员鱼龙混杂的。

    除去军属问题,有些资历的武将更是对谢和栎不屑一顾。

    初到军营,对父亲原先的将领来说,他——谢和栎不过是一个在软玉香樟中泡大,连枪都拿不稳的乳臭未干的小儿。

    甚至在谢和栎初到军营的第一天,一个八尺大汉,留着一把络腮胡的彪骑将军,他原先是谢将军帐下将领,他一双冒着火星子的眼睛上下扫量一遍,从口中啐出一口唾沫星子啐在他的脸上,讥笑道:“小儿!”便甩着马鞭走了。

    在战场上,身份不能证明一切,要将兵权和剑牢牢的攥在自己的手中。

    在谢将军的帐下除了像那刘姓彪骑将军那样对谢和栎怀着讥笑和不顾一切的态度外,还有一波人,他们的态度更为温和,有些人心怀鬼胎妄想傀儡谢和栎以操纵兵权,所以谢和栎甚至不敢在晚上睡得太熟,深怕第二天醒来发现身边有那家的女儿赤条裸裸的躺在自己身边;但是有些是真的记挂着和谢老将军的将帅之情,有意栽培谢和栎。

    人心难分,他步步为营,生怕走错了一步,给人留下话柄或者被暗手推一把,命丧他乡。

    然而在这里,谢和栎得到了谢老将军的一沓手稿,大多字段都不长,看来只是在闲余之时随手题写的。

    谢和栎将父亲的手稿捧在手中翻阅,他从其中的只言片语中读出了自己身世的奥秘,读出了谢家与皇家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有这位英雄将军对妻子与儿子深深的愧疚与无奈。

    他并非不知商夫人的死有蹊跷,并非不知是谁一手安排这些,但是当时只有将谢和栎接进宫中,在谢太后的眼皮低下才能保住他。

    记录这一页的纸摸起来比其他的更脆,边角发黄。

    谢和栎想象到几年前谢将军跪坐在桌案之前,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写下在这一段话,年已四十的英雄将军的眼泪落下来会不会比天下其他做了丈夫和父亲的男子的眼泪更苦、更咸一些。

    在每一页的纸张的一角里,都会画着一朵小小的桃花——那是商夫人生前最喜欢的花。

    谢和栎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画在纸上的桃花,眼泪涌出落在纸页上。

    父与子的眼泪与情感融合交织在一起,读出了万般的苦楚。

    在北疆气候干燥,终年不见开什么花。但一到晚上,满天都是明亮的星星闪烁。

    没有战时的晚上是谢和栎最喜欢的时候,小谢将军喜欢躺在无尽的黄土之上,看着星星想起另一个人的眼睛。

    时五年,皇家围城狩猎,青旗蔽空,管瑟齐放好不热闹。

    清君手上握着缰绳与太子并骑,他身后背着箭筒,把头发束起甩在身后,立着高冠将袖口系紧,剑眉星眼,意气风发。

    清君并不急着找猎物,骑着骏马跟在太子身后,左顾右盼更像是在找人。

    “听闻边疆战事平定,小谢将军奉父皇的旨意回京了,从北疆到京都,算算时日,小谢将军正能赶上狩猎。”太子停了马,故意大声道。

    清君回道:“多嘴。”

    太子笑道:“这到底谁是太子,天下敢和本宫这么说话的你还算第一个,要换做别人,早就被拉出去先杖打一百,处车裂之行五十才够!何况,这么些年,你心中那些事本宫还不能知道吗?枉费本宫当年那些好酒咯,真是喝进了狗肚子里。”

    清君道:“这些年也不见你少找我喝酒。”

    太子道:“那也不见着你少喝——一喝醉了,还要抱着本宫,哭着说什么‘栎儿’‘花儿’的——怎么这么就跑了!”

    清君面皮一红,夹着马肚子,绺着缰绳,马儿得了命令,顺从地跑了起来。

    太子殿下还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到一阵骏马奔蹄掀起一阵飞鸟惊鸣,顺着那声看去,一个少年正驱马逐鹿,那少年束着长发,黑衣白袖,轩眉轻笑,丰神俊朗,拿起一支长箭,把弓拉如满月射了出去,那梅花鹿残啼一声,被一箭射穿了脖子。

    “还在寻呢,小情郎就来了。走吧,痴情郎,别叫这么些年的酒都白喝了,泪都白流了。”太子驾马追上,笑望了一眼清君。

    清君正要驾马追上去,突然又是几针凌乱的马蹄声,远远的传来。

    为首的一人大声道:“小谢将军,皇上命你即刻进见!”

    谢和栎吹了一声哨响,他身下的那匹黑马颇通人性,得了主人的命令,扬起两只马蹄,随后往前方飞奔起来。

    太子殿下一拍清君的肩膀,道:“成了,也别望了。既是见父皇,往些之后也能见着,不差这么一时。”

    清君看上去颇为失望,只低头“嗯”了一声。

    太子道:“走!先射猎去!没射到一只豺狼虎豹之类的,可不好向父皇交差。”

    谢太后在谢和栎走的那年冬驾崩,没能熬到迎春花绽放的那天。

    她本是潇洒自在的山间小姐,最后却在儿子与母家之间的博弈中掏空了心血。

    谢太后身边的嬷嬷来信,说谢太后去的那天,突然回光返照,哭闹着要去找自己的幼弟。

    她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自己走下床推开所有人,站在长廊上,朝着一树已经开败的梅花喊道:全是阿姐对不起你!阿姐没脸再见你了!

    语罢,笔直的倒在雪地之中,就去了。

    谢和栎这趟回来徒生出一股世异时移、物是人非之感。

    谢家的府邸不再似记忆中那般光线,这墙、这府门皆有些老旧,府内的灰墙之上爬满了大片的爬山虎,好久都没有人细心的打理过。

    府内只留了几个伺候的丫鬟,商夫人当初从母家带来的几个嬷嬷,前年也去了一个。

    谢和栎一袭戎衣初回府内之时,几个嬷嬷怯生生的不敢多语。

    谢和栎跪在谢家的祠堂里,取了三支香,郑重地向谢正则和商夫人叩拜三次。

    他一个人默默跪了许久,直到夜半才退了出来。

    他扶手仰头望天,不知那记忆中的少年,现在是不是也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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