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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色车

      宁月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重生回到三年前,也没想到意外之下,居然得到自己怀孕的消息。可是他分明记得自己虽然和人睡了,但他发誓,他之前真的没有怀孕!   这时候怀孕也实在不方便,三个月后,就要爆发一场疫情。年轻人们口中的“末世”就此拉开帷幕。   孩他爹是谁来着?   ——   非典型末世。 受是锦鲤体质。

    兔兔再婚-4(完)

    小说: 乐色车 作者:远鹤渊殊 字数:2323 更新时间:2021-08-24 14:46:16

    妇产科的车在恒婵几乎畅通无阻,停在安靖区会议中心楼下,四五个医务人员以防爆姿态窜入四二零包厢,强势又不失礼貌地将宁月生请上车到医院进行预约检查。

    只有妇产科可以,所有在孕期的公民医院都记录在册,不论你在哪里,妇产科的接送车辆都能准确到达,孕者配合便礼貌请走,不配合强制运送。因此妇产科接送人员考核最困难,待遇更是不错。

    宁月生今天与陈森谈口罩预订,这单对陈森工厂算得上大单,他重视,但宁月生实在漫不经心,若非交定金时果断,陈森险以为对方在开玩笑。眼见他被接走,才笑声,点了烟:“原来是个孕夫,怪不得。”

    没有让宁月生听见。

    今天是他怀孕第五周,第三十五天,医生正式确诊宫内早孕,叮嘱他孕期的注意事项,让他离他的Alpha近一些,保持心情愉悦。后来翻来覆去说些话,都是让他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他负气似地甩头,说:“鬼知道孩他爹哪里去了。”

    林医生笑,当他是在说笑,又劝慰几句,请医务人员送他回家去,安安全全地养胎。人类需要新生命,需要未来的希望。

    此后每天按时吃药,吃饭,一睡便是半天,阿贤守着他,数字组成的核心中生出种独属于人类的情绪——悔恨,如果他是个人类,亦或宁月生不是独身,不至于这么困难。

    他厨艺不好,厨房只是个烧水的地方,偶尔下厨,勉强能入口,但那只限于怀孕前。现今他吃自己做的菜,吐了个天昏地暗,一抬头便看见天际的橘黄晕染,吐得更厉害。

    孕期第六周,落了大雨。宁月生下雨天必须戴的粉色贝雷帽没在身边,他眨着眼睛,倏然悲从中来,坐在衣柜旁边哭起来,不会儿累了,从小柜子里找出手帕擦脸。

    那顶贝雷帽他戴了几年,是外婆给他做的,给他安定感。脸色白了,翻身坐起来,他的贝雷帽们都在李拾斋家里。他想,今天要去拿回来。

    宁月生租辆车,自动导航去李拾斋的小区,湿润的风在他脸边打旋,淡黄色的贝雷帽蹭落,人昏睡。街上刚发生了恐怖袭击,车轮碾过血水,载着不知不觉的青年,满室宁静。

    抵达后十分钟他才醒,翻身起来重新戴上贝雷帽,雨已经停下,一抹彩虹横跨天际。宁月生闻到淡淡的水仙香味,顿时觉得反胃,眼睛湿润。

    是李拾斋买来插花的,宁月生讨厌水仙花,闻不惯,进门就拿鞋柜上的筒子给花盖上。李拾斋不在家,茶几上留有水痕,阳台落地窗开着,零食柜空了,可能在超市。

    他爱吃零嘴,尤其是看电视时,停不住嘴。李拾斋很少让零食柜承亏空状态。这时又落雨下来,宁月生无奈地叹气,换了鞋去主卧收拾行李,一切都还是原样,几件衣服李拾斋还拿出来熨过。

    打动他,留住他的是这些细节,李拾斋爱他,同时伤害他。当好坏不再均衡时,太平彻底倾向于失望,因此宁月生决意要走。衣柜里好多贝雷帽,他和他妈都喜欢,是打娘胎里就有的。

    他在收拾行李时,认真反思了这几年的恋爱生活,细想来,其实错不单在李拾斋。

    宁月生天生爱胡闹,从不把危险放在眼里,李拾斋气急了,骂他读那么多年书,他妈的根本不知道危险怎么写!跳海在宁月生的人生履历里只能算是小波折。

    吵架时总讲气话,忙着翻旧账,把好的全部抛之脑后。李拾斋咬死了要他生个孩子,归根结底是担忧。李拾斋不爱暴力,掰着手指算清楚,不带任何情感来数,是累计,而非突如其来地想要。

    三十岁的宁月生比二十七岁的宁月生经历得多,心更沉,看得见的东西更多,更会移情。李拾斋不适合太爱冒险的孩子,沉稳的,不太说话的,才适合他,就像那个祝瑄蘅。悄悄地,安静地坐在李拾斋身边,不说什么话,只陪伴。

    李拾斋回来了,没脱鞋,提着那口袋零食,挺挺地立在卧室门前。头发上还有水珠,这个人不爱打伞,手抓紧门框,嗫嚅着开口:“回家去?”

    “嗯。”宁月生拽起行李箱,趔趄一下,李拾斋前冲一步,又立住了。宁月生对他笑,“给我买的?”

    李拾斋像如梦初醒,把口袋提高,“是,给你买的,想着你要是要回来,得变着法的道歉。”

    这个狗崽子,笑起来真像条狗,小牙齿往外跑,兴奋的时候,嘴角咧歪,还要拍你一下。要讨好你时,眼睛里填着委屈和歉意。他们年长一些再相遇,会少很多伤害。

    宁月生想了想,松开行李箱,走过去亲他的脸颊,他们对望,一齐笑起来:“真的分手了。”

    “你怀孕了?”李拾斋好像被吓到,捧住宁月生的脸,不停地嗅着,紧张不安的反复确定。他闻不到宁月生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宁月生被终身标记了。

    宁月生轻轻点头:“不知道是谁的种,这一点上来说我还不如我妈,最少我妈知道我是谁的种。”宁月生突然觉得有几分好笑,人果然不是非好即坏,人是多变的。

    “别担心,也就是生个孩子,等段时间我就回外婆那儿。”宁月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得不在点子上。

    “坐床上去。”李拾斋松了手,提过宁月生收拾的行李,打开来重新给他收拾。宁月生毕竟已经三年没有踏足这个小房间,很多东西都没有拿上,有李拾斋给他收,更齐全,细致。

    他买的那袋零食拆散,宁月生能吃的都放进去,床柜下面的几双鞋也裹起来,其他衣裳抽了真空。这些年的饰品一一收起来放好,那尊小玉佛实在漂亮。

    快要收完,李拾斋像个妈妈一样愁起来,他愁了好多年,习惯性忧愁——愁宁月生的生活,愁宁月生的孩子气,愁宁月生的孩子。他要怎么办才能照看住这个翅膀展开能遮日的男人。

    宁月生看出来,他们之间果然在这时候就失去爱情,是变了味道的母与子。“不要愁,我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李拾斋扯了两次拉链,确定拉紧,才扶正行李箱:“嗯。信你,别老是吃外卖,作息要有规律,合唱团请个假吧。等身体好了再去参加演奏,最近恐怖袭击事件很多,出行要小心,早点把那个倒霉Alpha找到,不行就把他做掉。”

    宁月生笑得睫毛打颤。他心里本来就不太装事,拨开薄薄的心事,那点儿不快乐烟消云散。“又不是恐怖成分的人员,哪有说做就做的?你别操心我了。”

    他又不说话了,跟着宁月生,把行李箱提到他的车上去,最后再拥抱一下,离开时落了滴泪。宁月生也不说什么别的话,只说:“万事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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