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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色车

      宁月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重生回到三年前,也没想到意外之下,居然得到自己怀孕的消息。可是他分明记得自己虽然和人睡了,但他发誓,他之前真的没有怀孕!   这时候怀孕也实在不方便,三个月后,就要爆发一场疫情。年轻人们口中的“末世”就此拉开帷幕。   孩他爹是谁来着?   ——   非典型末世。 受是锦鲤体质。

    波兰火车

    小说: 乐色车 作者:远鹤渊殊 字数:3003 更新时间:2021-08-24 19:46:11

    从第六车厢到第七车厢之间有中年男人扎堆抽烟,皮鞋踩灭落在地上的烟蒂,拉着行李箱的青年男人好脾气地请男人们让个位置。他们口鼻喷烟,推推搡搡地让青年过去。

    第七车厢闹哄哄的,孩子的尖叫,女人们的抱怨,黑人放着快节奏音乐,终于惹恼在抱怨家事的女人,被咒骂着砸去书本。推着小车的乘务员用法语问有没有人需要服务。青年拉扯领带,彻底迈进第七车厢。有小孩在走道打闹,青年和乘务员都在小心躲避他们,但坏心眼的似乎已有八岁的男孩,跳上青年的行李箱。

    突然增加的重量让青年松了手,行李箱落地发出巨响。男孩的朋友们一拥而上,也想玩玩这个巨大的,怪兽一样的小车。他们在霎那间,推着行李箱跑出去很远。青年张张嘴,只小声地说:“请不要这样。”

    “杰克!”他的母亲发现他作恶,也发觉青年皱眉和绷起的青筋 她的祖母曾经告诉过她,火车上要小心看起来最无害的人,他们有的会偷走你的钱财,有的会偷走你的心,有的会偷走你的生命。

    杰克低声咒骂几句,从行李箱上爬起来,孩子们一哄而散。乘务员的小车正好停在那儿,乘务员便捡起行李箱,交还到青年手中。青年打量乘务员,发现他很年轻,黑发,鼻尖有颗痣。青年笑一声,道过谢,去到第八车厢。

    乘务员走完车厢才回到休息室,将帽檐往下压,觑监控一眼,向死角走了两步。确定四周无人后,撩开小车黑布,取出与青年相同的行李箱,箱面上有小孩的掌印。

    最无害的人,在火车上最可怕。

    他将行李箱带进休息室,平放在床上,帽子也摘下,舌头把脸颊顶起鼓包。拖根板凳来坐在床边,换新白手套开行李箱密码锁。侧边小小方形的窗子,落一片彩光来。随着咔嗒的轻响,行李箱被打开,从缝隙伸出手指,缓缓推开这逼仄的囚牢。

    “囚犯”赤■身裸■体坐在红丝绒布料的特制行李箱中,稍显洛可可风格的“囚犯”睁开眼睛看他,金发遮盖住胯间,被手铐捆缚的双手将囚牢彻底推开,箱盖落在被子上发出噗噗声。“囚犯”突然咧嘴笑了,是甜蜜的天鹅蛋糕,“囚犯”说:“你看起来就像华人,但黑眼珠不那么适合你。”

    乘务员隔着手套摸他的身体,确定身体上没有瘀伤,他连贴身内■裤都没穿,却穿了一双白袜,裹住脚腕以上。他打开他的手,从箱子里爬出来,站在床上俯看他:“一见面就摸我,你居心不良,格瑞。”他重新坐下,把行李箱踹到地上,火车鸣笛了。

    “只是看看有没有受伤。”格瑞取过卸妆棉擦脸,他打量的目光在告诉格瑞他不喜欢这样。他蹭过来给他摘假发,胸口顶在他眼前。“我一会儿给你找两件衣服穿,手铐的钥匙在谁手里?”

    他拿着假发坐回去:“先走了再说,有条件之后你不会连手铐都取不下来吧?现在是你绑架我了。这趟火车还有十小时左右,一个夜晚的时间。奥本和我爸谈了不少条件,车上不仅仅只有奥本,还有利维一帮人。我爸可不想把势力拱手让人。”他顿了顿,“要不是你,我都不会被绑。”

    “我会把握好时机,拉你共沉沦。”格瑞恢复他的本来面目,冷漠且毫无耐心的凶徒。

    他用青涩的脸,毒辣地笑一下。在格瑞的谋划中,他最无辜,被绑架,置于危险之中的可怜少年。但他不无辜,若这是筹谋,他就是主犯——他让格瑞这个清白人,对他一见钟情,愿意入罪。他们是在海上初见,格瑞不仅人清白,家世也清白,书香门第。只有他去当兵,做了特警,因伤退役在海上邮轮旅游时遇到同去的他。

    毫无预兆坠入爱河。

    格瑞从甲板潜入他的房间,询问他的名字,又哽住发不出声音。他写给他——“GodRose”。格瑞也如实告知他的名字。

    嘉德罗斯的父亲对他有近乎疯癫的掌控欲,格瑞能潜入他的房间是本事,被父亲的人赶出去是无奈。他看着,一时兴起,喊了声格瑞。格瑞倏然回头,总算说出来话来,“嘉德罗斯?”

    他给嘉德罗斯穿短裤,由着他出神,把高温丝扯落一床。随后从床底找出一次性染发喷雾,把头发喷成黑色。嘉德罗斯恍神,问格瑞:“我要不要也换个形象?”

    “喷吧。”格瑞捏住他的头发,“戴着手铐很明显,况且奥本认得出你。”

    “实在认不出,看衣服也知道我肯定是他要找的人。”嘉德罗斯还有心情开玩笑,同时抬起手臂。卫衣袖子从中线剪开,别针别住缝口,“这时间奥本肯定已经发现被调包了,你想怎么弄?”

    “中途下车。”

    “不在站点。”

    嘉德罗斯的金发被染黑,又披一张红披肩,把手铐遮住。格瑞换上衬衫短裤,又把唇涂红,比他还像高中生。不谙世事的高中生揽着他的腰,走入监视范围内。

    今天一定是格瑞笑得最多的一天。嘉德罗斯想,如果转行,凭着格瑞的好演技,去当演员必然会有接不完的通告,演不完的戏。他笑着喊他姐姐时,娇气得要命,最少也要了嘉德罗斯的命。他当即吻了格瑞,看这个高中生假装羞赧,胸膛中漾出梅子酒的甜笑声。

    他们与奥本的人擦肩而过,没人认出他们。他们在第九车厢接近车门的地方坐下,伪装成寻常的乘客。两拨人越发着急,找到嘉德罗斯是迫在眉睫。不论是利维还是奥本,都需要他。立功抑或夺权。

    他们越急躁,形势越危险。

    耳畔传来枪声,尖叫紧随其后,青年拿着枪用英文宣布:“抱歉,先生们女士们,你们被劫持了。”嘉德罗斯感受到格瑞紧绷的身体,也看见青年身后的人,最少十五人,几乎全员武装。

    他们挨个寻找嘉德罗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对视,了然地轻叹,利维和奥本联手了。距离缩短,格瑞率先冲出,旋身出腿将青年踢晕,同时夺枪,借着下落的趋势向前滚,开枪射杀最大威胁。

    人群静了一刻,很快混乱起来,四散奔逃。他们开了枪,有人倒下,有人踩着尸体逃跑。嘉德罗斯还坐在那里,关注格瑞的生死。他矫健身手敏捷,在对普通民众的屠■杀结束时,他们至少折了一半的人,而格瑞不过被流弹擦伤耳朵,血淌进衬衫里。

    奥本来了,从第十车厢过来,拿着枪指嘉德罗斯:“嗨,少爷,您怎么还换造型了?”格瑞一怔,此次绑架私逃,腹背受敌,九死一生。

    嘉德罗斯站起身,迎着枪口走近奥本,“腻了自然就换了。”奥本只带了他的心腹过来,显然认为他是大局所趋。嘉德罗斯再有能耐,双手被束缚,能做什么?

    “嘉德罗斯!”格瑞喊他,仍未回头,与利维的人对峙。三拨人形成微妙的平衡。但很快,平衡被打破,格瑞和嘉德罗斯几乎同时出手。格瑞扫射,嘉德罗斯夺枪射杀奥本。

    生死总在一瞬之间。

    奥本的心腹也中枪,但嘉德罗斯受限,被反劫持。男人用枪抵着嘉德罗斯的脑袋,“就到这里了。阿杜拉。你们也不希望少爷死吧,他死了可就没有价值了。就现在,都住手!”

    阿杜拉被格瑞追迫得难以为继,受伤中弹的并不只有他们,但只有格瑞真的不要命。阿杜拉并不抱有希望,但格瑞真的停手,立在车厢中间,定定地望着嘉德罗斯。

    “放下枪。”凯萨说。

    格瑞松懈身体,垂下手臂,突然火车鸣笛,阿杜拉也倒下了。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格瑞把枪丢弃,落在某个女人尸体旁。凯萨明白,这次很难善终。

    在火车上,最无害的最危险。

    凯萨快速移开枪,射伤格瑞膝盖后,又用枪■托用力击打嘉德罗斯的头部。格瑞跪下,听见脚步声。增援来了。

    “格瑞。”嘉德罗斯突然叫他的名字,凯萨不明所以,眼前一花。嘉德罗斯整个人翻起来,膝盖直往他的双眼而去。一击即中,格瑞捡起枪,将凯萨杀死。

    血溅了嘉德罗斯满脸。

    利维抵达第九车厢,嗤笑出声:“我也没想到您有这么狼狈的时候。”无数枪口对准嘉德罗斯与格瑞。

    “是吗?”嘉德罗斯扶格瑞站起来,挺挺地立着。

    “杀了吧。老爷子那儿我自有办法。”利维耸肩,转身离开了,枪声被轰鸣盖住。嘉德罗斯被射中头部,一枪毙命。格瑞并非,可以离死只有一步之遥,本就是强弩之末。

    格瑞倒在嘉德罗斯身边,费劲地挤进他的怀抱:“对不起。”

    共沉沦,一切都是共沉沦。

    这辆火车开往哪里?

    他们说是波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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