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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海最下一层

    星球战争中,哨兵奥格斯特因拒绝接受向导精神梳理而在壮年期陷入躁狂,被军团按规定执行安乐死。 死后重生回二十岁,是在哨向学院里面学习练习的时期,回到他心许的向导玛尔斯身边。

    是我吗

    小说: 意识海最下一层 作者:老古董V 字数:2356 更新时间:2021-08-28 12:11:22

    小少爷才察觉自己失态,连忙挡着眼睛擦了擦眼角的泪,深呼吸调整心情,尽量保持稳定的语调,说:“想他快点好起来……现在,他很难过,”

    艾丽娅理解他的心情,笑一笑,说:“我不是故意吓你,我真的没有解决方案……但是你也没有吗,玛尔斯?”

    玛尔斯不明白,看着她的笑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现在,这里,没有一处是黑暗,”艾丽娅再次偏头看向窗外,眯了眯眼,看向空中高高悬挂着的那颗圆润的发光球体,“为什么是这样呢,玛尔斯。”

    哨兵又被用了药,是阻止他继续释放信息素的注射剂。房间里的信息浓度已经超标到一丝新鲜空气也无,哨兵向导都进不去,而哨兵持续失控,所以院方不得不干预。等玛尔斯回来,房间里信息素已经被稀释到正常程度,他只感觉到哨兵有些不安,并没有别的不同。

    对于医生一起进去的请求,玛尔斯拒绝了。临关门之前,他还叮嘱:“有问题我会联系将军,你们谁也不许进来。”

    床边,哨兵的目光又锁定了他。玛尔斯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放轻松,接着,许久不见的五月从他身后转出来,站在主人身边,清澈的大眼睛跟着一起看向对面的哨兵。

    玛尔斯表面镇定,可放在身侧的双手都紧张得冒汗了。同样紧张的,还有站在监控室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的德里奇,以及艾丽娅。偌大的监控室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别的人被临时从房间清退,某位父亲一点也不可能接受别人、尤其是别的哨兵看见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八月缓缓现身在床铺上时,玛尔斯真是松了口气。它仍旧那样白,白得与世隔绝,仿佛哨兵从未出现过什么问题。玛尔斯确认性地看立在床边的哨兵一眼,步伐略微颤抖,仍旧坚定地向前,直到抵达大白狮面前。

    因为过于害怕,小少爷沾满冷汗的手指微微蜷曲,缓慢而谨慎地,按上了白狮的额头。

    室内所有活物在这一刻都没有动静。玛尔斯都不知道自己是屏住呼吸的,直到白狮的尾巴甩一甩,吓得他立刻缩手回去,心脏砰砰跳,一口气猛地从胸腔里吐出来。

    他剧烈呼吸,接着被身旁一直观察他的哨兵从背后拥入怀中,从右方开始亲吻他的颈侧。哨兵的呼吸不比紧张的人儿轻快,吻却是不急不躁的,用牙齿一下一下,轻巧地咬起一点浅皮,又松开,弄得他脖子痒痒的。

    可这亲昵的互动无意中让玛尔斯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落回了胸口,他甚至大胆地捏了捏八月的耳朵,不过很快他就知道失策了,因为精神体的某些部位可以和主体相连——他瞬间感觉到哨兵搂在腰侧的手臂收紧、呼吸变得更重。

    玛尔斯没那么紧张,拉下腰间紧拥的手臂,在他怀里转身,对上深红的眼睛:“短暂联结,好不好?”

    哨兵只眨眨眼,好像没有听懂。玛尔斯耐心地重复二次三次四次,第五次还没出口,就被哨兵堵住了嘴。玛尔斯定了定神,一边承受他并不算克制的深吻,一边在眼角余光的帮助下,把手放在八月的额头。

    精神体的能量核心空间里面没有变化,和他第一次进去看见的那样,流光的蓝色能量罩,稳定的大树。他深呼吸一口,鼓起勇气,朝能量树走去……

    “我第一次给他治疗的时候,他受伤了,”小少爷声音低而小,眼神也没有对上艾丽娅关爱的目光,只看着自己面前的杯子,像是倾述,又像自言自语,“我顺利去到他的中层意识海,又到下层。我看到一个小男孩。我为自己违反了向导规则而心惊胆跳,又为看到他对我毫无防备而欣喜不已。我向他道歉,不过同时在盘算,下次有机会见到童年的奥格斯特,该怎样搭讪。”

    ……能量树体一如往常,仅仅是虚像,他一伸手,就可以穿过树干,触碰到树干中心的那颗能量核心。手心里流动的感觉十分温暖,生机勃勃,给人安全感。玛尔斯静静捧了一会儿,才缓缓缩手,将它从树干取出来……

    “我很喜欢他,想知道他的一切。我给自己找理由说,我一定会和他绑定,迟早都要下来和童年的他握个手。但第二次去的时候,我们在冷战,更重要的是,我发现,小男孩站立的那个冰层,不是意识海最下层。简单说,他知道我下去了,然后警惕我。我知道自己做错在先,可他始终表现得坦诚热烈,这与那片隐藏的意识海实在互相矛盾。我站在那个小男孩面前看他玩水,感觉自己从没被接纳过。自那以后,他说爱我,我都忍不住保留一分怀疑。直到现在,我都不下去那里了。”

    ……能量核心可以说是脆弱的,凡是外层坚硬铠甲,内里必然柔软。哨兵也好,精神体也好,他们形态不一,同样强大,追根究底,还是担忧这团东西被不该见到的人见到罢了。玛尔斯捧着这个直径二十厘米的小光团,盘腿坐下来了,正对着这一棵生机勃勃、又不存在的树木,把光团放置在自己腹部,如同抚摸八月额头一般,双手覆盖在圆顶上……

    “可他又这样爱我,他在沙漠认出来我是玛尔斯,要标记我,我觉得丢脸又害怕,哭着打他,他不标记了,后来在病房,他又说,想标记,可不要我哭,我看到他忍的好辛苦……”玛尔斯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落了泪。泪珠滴在茶杯中,荡起一圈圈涟漪。艾丽娅伸出手去,握住他放在桌面不断发颤的左手,温暖掌心相贴,没有言语。

    ……能量波动的感觉十分微妙,玛尔斯用心感受了一会儿,才尝试着把自己的精神力过渡进去。他感觉掌心痒痒的,像许多调皮的小鱼儿不断撞上自己的掌心,又甩一甩尾巴游远,自在欢愉;又像水草,随着水波轻轻摆动,无意扫到掌心里,若有若无地搔弄着。是一条流水向下,又有水流逆回,积极主动地交互着彼此的能量,最后,鱼儿摆尾去,水草随波远,玛尔斯捧起核心再望里处,亮光更明媚,却不刺眼……

    “意识海很黑,找不到方向,我以前进去很多次,有熟悉的路,也都走不通。这种感觉和我站在小男孩面前格格不入的感觉一模一样。我没有勇气去探索,不知道光是什么、在哪里,不知道那一层意识海怎么才能进的去,我确认我们有未来,可是不知道这种未来是不是他在期待的……他拼尽全力呵护的玛尔斯,是我这个被他拒绝进入最下层意识海的玛尔斯吗?”小少爷从未对奥格斯特袒露过这样的怯懦和自卑,连带这样惊慌失措的滚烫泪水,一并对心爱的人封锁到底。艾丽娅不回答,因为面前这位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向导,其实没有在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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