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原本柔美的嗓音被拉成刺耳至极的斑驳噪声。

她在为江绻而歌唱，向海神祈福眼前这个少年也许即将会属于自己，介时，她可以为自己调制改变成年性别的药剂，将美人日夜囚禁在地下，成为.........

她的眼珠子逐渐突出，像是极致缺氧时特有的骇人惨况，看着四周人类逐渐惊悚的表情，女性人鱼好像骤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疯狂挣扎起来。

“塞壬？——不，塞瑟！——你这个贱人——！”她的纤细脖颈仿佛被不知名物体狠狠扼住般扭曲得青筋暴露，海瑟薇眼眶像沾了血一样通红，眼珠下方渗出滴滴血泪，顺着脸颊弥散在海水中。

——塞瑟。

江绻捕捉到她话语中的名字，脑内一下子浮现出双生子的面容来。果然，海瑟薇面前的人鱼逐渐显出身形，碧蓝瞳孔无波澜地稍稍一转，把视线从昏死的海底女巫移到江绻脸上。

“quan......”他的金发在身后飘动着，声音柔和，圣洁地如同耶路撒冷的真正天使，塞瑟微微皱着眉，蓝色瞳孔中直观地表达出一种正在努力回忆的意思。

“我叫江绻。”乌发美人如此低声回答道。

“嗯，阿绻。”人鱼的声音低醇动听，他的视线一寸寸刻过少年过于艳丽的脸，片刻后骤然轻笑了一声。

“我知道了，”它的声音泛着愉悦，游动时如同一条蛇般缠绕上江绻的身体，“你想逃离我哥哥，嗯？”

江绻被他若有若无的触碰弄得耳根热红，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小腿触到对方悬浮着的尾尖。

【——？？这还带自相残杀的吗？】

【——我怎么感觉，这个弟弟在一个劲地撩我老婆？？？】

【——那个逆天女巫......就这么被一招秒？？？】

江绻也紧紧抿着唇，他同样意识到了，就连海瑟薇都这么容易被压制，可想而知塞壬双子的实力会恐怖到什么地步，一想到他要刷的是黑化值，江绻就含泪默默给自己点了根蜡。

少年的唇珠肉因为他的动作而而挤在一起，塞瑟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那处，深蓝瑰丽如宝石的瞳孔沉暗了些许。

“不用这么害怕。”它的声音如磐石般迷人，明明一直生活在海底，却拥有一口流利的人类语言，“我和哥哥不一样，我很喜欢人类。”

它的鼻尖似有似无地蹭过江绻的发丝，小柑橘的甜腻香气顿时盈满它的鼻腔，人鱼躁动地摆了一下鱼尾，连接薄蹼的手缓慢搭上江绻的肩头。

【——这boss，茶味略重啊。】

【——啧啧，踩一捧一老手了。】

【——凑老婆那么近闻啥呢？！！气！！】

【——不过是不是该惋惜一下许神的情窦初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路过许神直播间，看见许尤帅哥脸都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许神好歹还有点控制力，隔壁秦淮已经被队友联手按住了哈哈哈哈哈。】

江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那个小洞里的，只觉得臊意直从脚底弥漫上来。

鎏金似的海沙将他的裸足柔软吞噬，有各类不知名的小鱼在他背后钻过，触到光滑石壁的瞬间，后背便被人压制性地紧紧拥住。

江绻怔然，看见余光处漂浮着的金色发丝，下意识询问道：

“......塞瑟？”

“错了。”

人鱼首领语调依旧温和而柔情，灿金瞳孔微微闭合，颜色浅淡的薄唇却诡谲勾起，他箍着江绻腕处的手掌逐渐收紧，如愿欣赏到人类害怕至极的吃痛反应时鱼尾兴奋地扬起。

“错了......所以、惩罚。”

话音落下的一刹那，人鱼仿佛自我得到了某种许可，苍白肌肤映衬地它那漂亮的脸愈发病态，先前动不动就害羞，诡异地执着崇慕的形象轰然破碎，只留下了眼前这个疯狂暴戾、而且阴郁的凶恶海妖。

江绻被他按压着双肩，后背石壁冰凉的温度透过衣衫直直钻进骨头，对方的力道大得离谱，一只手捏住他的双颊时根本无法闭上嘴巴。

如同蛇信一般的尖长舌头冲入口腔，甚至捣入喉咙深处，毫不留情地搜刮舔吸着柔软人类口中的甘甜汁水，它覆着细鳞的修长指尖从发间流连过小巧喉结，直到抚上因害怕而急促起伏的胸膛，绽放出星星点点璀璨至极的冰花。

江绻四肢发软地轻轻呜咽着，有什么冰凉的液体被对方渡入自己的喉间，在措不及防间被吞咽入腹中。

余光处有人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的极致交缠，还有人鱼甚至顺势摸上了自己掩藏在鳞片下……，而造成这一切的塞壬只是安静地微微弯起眸子笑了笑，金色瞳孔如世间罕见的液态黄金。

江绻眼眶被吻的通红，唇珠上尚还残余着人鱼凶暴入侵后的齿痕，被亲得发麻后几乎没有知觉，他蕴着水汽抬起眼，明明凶戾的动作在他那张稠艳的脸上却显得可怜兮兮，江绻声音又轻又哑，白玉般的耳垂都泛着红：

“你喂我......喝了什么？”

人鱼似乎是听懂了，但又像是没有，它的眉眼深邃佚丽，如同古希腊神话中的高洁神明，回应江绻的只是一声带有轻嘲意味的哼笑，以及对方稍稍俯下身来，拥他入怀时满腔的冷檀松气。

“永远......在一起。”

就算肉e体腐烂，骨骼枯朽，也无法将他们分离。

人鱼的声音被上天所眷顾，带着强烈执念从他们口中所说出的一切都将成真......

——这也算是契约的一部分。

【塞壬：黑化度45%。】

从那之后塞壬便时常腻在江绻身边，它喜欢身体无缝隙的亲密接触，也贪恋着属于人类的温暖温度，瑰丽的海石如荧绿的珠宝般攀附在石壁上，各类形貌奇异的海洋生物漫过视野，而狭小洞窟中，乌发的美人却被狠狠压在床榻上接受亲吻。